“不要衝動，我沒有惡意。”
螢幕那頭的黑手顯然發現了楚寒的動作，開始解釋。
“到地獄去解釋吧！”楚寒不為所動，對方已經踩到了他的底線，必須予以迎頭痛擊！
當然，這不會對人身構成傷害，只會反向入侵對方電腦，最多將對方的硬體弄殘。
但這就等於繳了戰士的槍，折斷了劍客的劍，對於靠技術吃飯的駭客來說，傷害不啻於打入地獄。
一條條命令發出，超級量子伺服器後門再次啟用，開始循著對方的蛛絲馬跡展開絞殺。
楚寒冷笑，手上加速發出命令。
以現在的攻勢，他相信憑著超級量子伺服器的算力，對方就算是王者級的駭客，也最多能堅持十五秒，然後便是對方的終端報廢的下場。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在普通人的認知裡，駭客往往是那種憑著一臺破電腦就可以黑進大機構大公司裡搞破壞的天才高手。
其實這在大多數時候是對的，駭客主要利用系統裡的各種漏洞和後門乃至事先埋伏的蠕蟲和病毒等等，以四兩拔千斤的方式迂迴作戰，給對方造成重大的傷害和損失。
然而真正發生在頂尖駭客之間的較量，拼的除了技能之外，更重要的還是算力。
此時的楚寒走的便是極端，不惜動用超級量子伺服器，就是要以泰山壓頂之勢碾壓對方。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技巧都是渣。
楚寒運指如風，加強了攻勢，他要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舉解決對手。
一行行命令跳動……
十五，十四，十三…九…八…七…五…三…
超級量子伺服器以摧枯拉朽之勢擊破對方設下的層層障礙，不講任何技巧，暴力平推……
暴力從來都是最簡單見效的策略，更何況有量子伺服器這種絕世神器在手，攻勢更是如入無人之境，即便是所謂的超級計算機在它無匹的算力面前，一律是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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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年前，號稱無處不在（去中心化），且永遠不可能被破解的區塊鏈比太幣就是在一臺初代量子計算機三分鐘的攻勢下徹底爆雷的，引爆了全球的數字貨幣全體下架，重新實行實體貨幣。
“gameover……”最後一個命令，只要楚寒輸入這個命令，就可以結束這場不期而遇的交鋒。
“好吧……我承認，我…是阿麗塔……停下來……”
對面又發來一段資訊，斷斷續續，顯然是在苦苦支撐中發過來的。
楚寒的手指停在最後一個字元上，沒有按下去。
阿麗塔……
這個名字是他在孤獨的夜晚裡唯一的傾訴物件。
嚴格地說，他與她並無交集，只是茫茫網路裡偶然相遇的兩個陌生人。
是在某個論壇還是臉書又或者什麼別的交友網站認識的？楚寒不記得了。
他們現在用的是普通的社交軟體——飛信。
兩人沒見過面，最提升友好度的舉動也不過幾個月前，阿麗塔傳了一本《三體》給楚寒。
最多也只能算是比較談得來的普通網友。
可問題是，楚寒就只有這一個普通的網友。
當然，談得來並不是無所不談，兩人交往的內容也主要是楚寒例行的吐糟而已。
人是社會性動物，楚寒也不能例外，需要找個出口吐一吐生活的苦水，僅此而已。
可問題是，願意靜靜傾聽他吐糟的也只有這一個網友。
因為少，於是便顯得彌足珍貴起來。
“你是怎麼進入到我的電腦的？”
楚寒發問，雖然停下了攻擊，卻並不代表他就不計較。
“抱歉，我只是關心你，如果冒犯了你，我願意當面向你賠不是……我在‘第三夜酒吧’等你，不見不散！有彩蛋哦……”
然後就是一個個發光螢火蟲狀的小心心小圖。
小圖出現後，阿麗塔的頭像就暗了下來。
也許是下了線，也許是斷了網，也許是關了機，總之不再給楚寒發起進攻的機會。
這……
冷靜下來回想，她似乎並沒有惡意，而且……
“第三夜酒吧”？
名字很有一種暖昧的暗示。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約會，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