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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殘月隕星

閉關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歷經了大半年時間第七重道基已經徹底穩固,子墨從盤膝中坐起,他抬頭看著星空,一時間有些落寞。

子墨來到熄焰大陸,已經過去了三年時間,這一年,子墨已經二十二歲。

之前自己一直不理解大道無情這句話,可是自己現在一次打坐修煉都需要將近一年的時間,之後如果隨著修為提升,會不會一次打坐閉關會將近十年上百年的時間?現在也已經漸漸開始明白了。

那個時候,身邊那些進階失敗,追逐不上自己腳步的親人朋友,終將會慢慢老去,雖然自己不願意,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拋開這些思緒,子墨不知道前方白雲遏還設有幾道關卡,他是一個陣法宗師,設計這些陣法一關扣一關,他不知道自己最終能夠闖到第幾關,既然他給了自己這份造化,自己何不去盡力一試,看看自己的極限,到底在哪裡?

想到此處,也不再猶豫,一直向著前方飛去,一路飛行,他看到前方有一座山,此山在夜裡也是散發著微微亮光,似乎與天相接,一眼看不到頂。

山下有一塊石碑,不知經歷了多少年,看上去有些青苔,子墨用手擦了擦,看到上面有一行字:“吾進階破碎境,觀天上殘月,看星光墜落,以星月之力佈置此陣,可困人,可禦敵,亦可破。”

既然此地暫時找不到出去的路,索性就進去看看,若是能夠破除此陣,那麼自己的陣法水平將會得到很大的提升。

想到這裡子墨就抬腳向著山上走去,剛走了幾步,子墨就發現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在他的心頭,不疑有他,起初子墨還以為是這裡設有禁空陣導致,可是走了接近兩個時辰,也只是走了幾十米的路程。

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自己當真是太過於小看白雲遏的陣法了,此地既然是他佈置的陣法,還如此明顯告訴自己此陣法怎樣佈置的,看來是想讓自己潛心來學習的,他咬了咬牙,索性直接返回那座石碑之處,從第一步開始,尋找此地陣法破除之法。

子墨站在那裡思索良久,既然白前輩說了,此陣與星月之力有關,那麼必定藉助陣法融入了些許星月之力,自己從這方面著手,想來是不會錯的,白前輩還不至於在這件事情上來矇騙自己,如果那樣的話,他也太無趣了一點。

子墨盤膝坐在地上,探出神識細細感應此地元氣流動,既然是陣法,必然會有陣眼,也會有元氣流動異常的地方,自己只需要找到一個個陣眼,將它破去,那麼此陣慢慢就會破開。

不管多複雜的陣法,終究是人佈置的,陣眼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想到這裡,子墨神情也輕鬆了許多。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子墨沒有絲毫焦急,他仔細感應周圍元氣,正在這時,子墨發現天上的一顆星亮了一下,而對應的位於陣法之中的某一處地方元氣流速明顯加快了許多,他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用心將那處元氣異常之地記下。

《陣法詳解》上面說過,“每一種陣法,必然有其執行規律,也必有其陣眼,找到了陣法的執行規律,那麼就相當於掌握了此陣的脈絡,如果潛心研究,將此脈絡與陣眼全部熟悉,此陣當破之,而且你也會學會此陣。”

一些陣法宗師,不但能用陣法困住敵人,往往會在其中佈置一些殺招,從而達到斬殺敵人的目的,因為其中涉及太廣,許多人窮盡一生也無法成為陣法大家,這也是陣法師少的原因,畢竟一個人精力有限,天賦有限,平時修煉都來不及,哪還有那麼多的時間來學習陣法。

甚至有一些陣法宗師達到了以念佈置陣法的地步,一念動,天地萬物皆可佈陣,其內種種變化,只有佈置陣法之人才能知道,許多人被困其中,再也無法出去,想要破除此種陣法,要麼你擁有比佈陣之人更加強悍的修為,要麼你徹底學會,沒有別的辦法,當然這種陣法宗師天地間少之又少,僅僅存在於傳說之中。

子墨再如何相信自己的修為,也不會覺得自己比白雲遏更強,那麼只有沉下心來學習,才能破除此陣。

想到剛才那處元氣異常之處,想必就是此地一處陣眼,子墨花費了數個時辰才走了過去,他低下身子發現此處看上去並無異常,抬手揮出一道元氣,元氣剛剛落下,地面上就飛出一道銀白色細絲,向著子墨臉上射來,他神色一變,匆忙閃躲,那道細絲擦著他的臉皮飛

到了空中消失不見。

子墨還未來得及長舒一口氣,他就發現周身附近有三處元氣出現了異常,這說明這一處破解,換來的是三處的同時觸發,這是連環陣!

子墨暗罵一聲,自己也太過不小心了,陣法師當真沒有一個好易於之輩!

而連環陣顧名思義,就是一處陣法的破除,引來的更多陣法的開啟,這種陣法麻煩異常,不但佈置麻煩,破陣更加麻煩,因為只要有一處錯誤,那麼就會起到連鎖反應,此陣就會發起攻擊,那個時候自己就算施展渾身解數,也不一定能夠安全脫身。

子墨調整自己的氣息,讓神識小心翼翼的感知那三處異常,神情無比專注,因為那三處元氣異常之處在不停變換方位,他需要同時破除這三處,才可以解決此處陣眼,否則...想到這裡,子墨額頭漸漸留下了汗水。

在詳細確定那三處元氣執行規律之後,子墨右手手指晃動,出現了三道元氣,在心中默默倒數了三個數之後,三股元氣同時向著那三處元氣異常之處射出。

“噗!”

“噗!”

“噗!”

那三處同時傳出三聲如同氣泡破裂的聲音,子墨這才覺得周身一輕,想來這個連環觸發的陣法已經被他破除,子墨如同與強敵戰鬥了十幾個回合,氣喘吁吁坐在了地上。

與人爭鬥至少還能打不過就逃走,可是與陣法博弈,當真是不敢差之毫釐。

坐在地上,子墨仔細回想了剛才陣法執行的規律,從儲物手鐲之中拿出一個玉簡,以神識烙印到上面此次破除連環陣法的心得,以後再遇到類似陣法,自己也有了應對的方法。

神識烙印,這也是修士擁有神識之後,一種記錄重要資訊的方式,比如百里春秋在子墨腦中烙印法決,就是採用的此種方式。

做完這些之後,子墨起身看向山頂,眼中全是興奮。

當一個人學習並瞭解了一種新的東西,那麼此刻,他的信心就會前所未有地膨脹,比如第一次嘗試元氣入體,第一次御空飛行,凡人第一次學會了烹製食物,答對了私塾先生的問題,大抵都是如此。

起初子墨進入此陣,是為了破陣而出,從而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而此刻的子墨更多的是興奮,找到了新的興趣,這是一種心理需求的轉變,這是一個人主動的轉變,這對一個人來說是無比珍貴的。

子墨藉助此次神識感知陣法元氣運轉規律,加上觀察天上星光變化,大步向著前方走去,忽然他發覺有五處元氣存在了異常,早已做好準備的子墨不慌不忙踏入其中,五道銀白色細絲如同天上月光,向著他射來。

雖然這五道銀白色細絲速度極快,但是子墨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他以更快的速度身子在空中閃展騰挪,將那些攻擊全部輕鬆避開,看似輕鬆,實際上是他掌握了此地陣法部分規律才可以做到如此,否則一個不懂陣法之人進入其中,必然手忙腳亂,疲於應付,一不小心還可能受傷。

走到了半山腰,子墨從開始的手忙腳亂,到最後的閒庭信步,這一路走得雖然不是很快,但是讓他很是興奮,玉簡上面烙印了許多心得,這都是以後自己成為陣法師的基礎。

當子墨走到了半山腰,按照之前的經驗,他發現在此地不再好用,因為他在此處再也無法感知到元氣異常,而天上也沒有了星光,只剩下一輪明月,孤獨地掛在那裡。

此陣既然有關星月,那麼此處是否需要根據月亮變化破之,否則白雲遏不會觀星月而且以星月之力來佈置此陣,想到此處,子墨盤膝坐在地上,仔細觀察起來天上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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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天時間過去了,子墨發現在這裡,並沒有白天,只有黑夜,那月亮也是從圓到缺,從缺到圓,看上去毫無規律可言。

但是子墨透過神識還是敏銳地捕捉到,每隔四個時辰左右,月亮殘缺四分之一的時候,位於前方那顆大樹之上,有一股元氣流動比平時快了一絲,就是這一絲變化,讓他覺得有些不適。

這不是痛苦,也不是壓力帶來的,而是一種不通暢,不完美,就像一位畫師,畫完了一幅畫,在自己觀察這幅畫的時候,總覺得這幅畫某一處存在了瑕疵,繼而讓整幅畫顯得不自然,此時的子墨就是這種感覺。

這世上沒有完美的術法,更沒有完美的陣法,此處必然就是破陣的關鍵。

小心翼翼向著那棵大樹走去,子墨在距離那棵樹十米左右的距離止住腳步,他一揮手,白色元氣向著大樹之上飛去,只聽“噌”的一聲,白色元氣好似被擊飛一樣,消失不見,與此同時,那棵大樹轟然一震,整棵樹的樹葉全部落下,好似變成了一個個小型彎月,閃爍著白光,密密麻麻地向著子墨飛來。

子墨只覺得一陣頭皮發麻,這白雲遏也太過毒辣了一些,如此多的攻擊,顯然要置人於死地,他正要後退,忽然發現後方不知何時已經被一層結界擋住了去路。

來不及多想,子墨心念一動,玄黃鍾已然被他拿在手中,元氣灌入其中,玄黃鍾將子墨整個身體都罩了起來,可是子墨還是覺得不放心,將幻步施展到了極致,殺生劍從體內飛出,化作九劍,在空中來回飛舞,將自己密不透風地圍在了其中。

幾乎上是一瞬間就將這一切佈置完畢,那些樹葉化作的彎月也飛到了眼前,只聽見一陣震耳欲聾的“鐺鐺鐺...”聲傳來,子墨只覺得渾身元氣好像被抽空一樣,足足過了幾十息的工夫,那些攻擊才漸漸停了下來,可是這幾十息,子墨覺得好像過了幾年一樣漫長。

他臉色煞白,拿出幾顆回元丹放在口中,就盤膝坐在了地上恢復元氣,幸虧他謹慎小心,沒有再往前走,若是走到了那大樹之下,在那麼近的距離之內,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擋下如此多的攻擊。

此時情形,換作任何一個道基期修士,已經不知道死了幾回。

看來陣法宗師不但手段毒辣,也更是讓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想來也是,如果一個陣法師佈置每一個陣法都是一個套路,那麼也不配稱為陣法師了,充其量算是一個會佈置陣法的修士。

而就在他快要到達山頂之時,陣法出現了月之力與星之力兩者的結合,讓整個陣法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其中一處陣眼就出現了上千種變化,整個大陣複雜到了極點,這也是子墨自從踏入修真界見過的最複雜的陣法,《陣法詳解》上面任何一種陣法都不足以與此陣相提並論。

就是這一處,就讓他在心中推演了上百次才敢嘗試,而且也是第一次負傷,他躲過了其中大部分的攻擊,但是身上還是被刺破了十幾處,不過幸虧他身體異於常人,耗費了一天時間就恢復過來,又繼續嘗試,最終在此處他耗費了大量的時間。

接下來的日子,子墨如同著了魔一樣,每天要麼坐在地上恢復元氣,要麼拿出玉簡記錄心得,時不時還將心得從頭再看一遍,看看是否有什麼遺漏,經常他會重新走到山下,從山下將之前的陣法再熟悉一遍,破除一次,更有甚者,子墨還嘗試將陣法做出一些改動,讓它更加難以捉摸。

子墨不知道的是他這些將陣法加入自己想法的行為,已經算是踏入了陣法一道,而且為以後成為陣法宗師埋下了一顆種子。

而在山頂的某一處,一個神識凝結而成的身影看著這一切,他眼中露出讚賞,此子已經不需再看,這座陣法困不住他,走出來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緊接著那道身影漸漸消失不見。

都說修煉無歲月,其實學習陣法何嘗不是如此,兩年的時間一晃而過,子墨在這座陣法之中整整待了兩年的時間,其實他早就可以出去,但是他為了將此處陣法完全學會,不惜一遍又一遍地去嘗試,去鑽研,每次都會有新的感受,儲物手鐲中已經有兩個玉簡被他記滿了心得,不知不覺中他的第八重黑色道基已經出現了輪廓。

既然已經完全學會了此地陣法,子墨也不想在此處過多浪費時間,起身快步向著山頂走去。

那些平時讓他頭疼不已的陣法,好似為他敞開了大門,不曾有一處觸發。

到達了山頂之上,一柄銀白色飛劍插在地上,閃爍著讓人心悸的寒光,子墨走上前去,拔出那把劍,握在手中,一股星月之力環繞其上。

子墨看到地上刻著一行字,龍飛鳳舞,想來定然是白雲遏所刻。

“殘月隕星劍,此劍吾放於陣法之中滋養千年,含有星月之力,威力尚可,夜晚對敵,威力更甚之。”

銀白色飛劍一閃而逝,和之前的三把劍一樣,落入了他的氣田之處,最上方是殺生劍,剩下的四把劍懸於下方,似乎有些畏懼殺生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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