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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玄冰離火

轉眼間一年過去了。

而處於須彌芥子陣之中的文詡晨四人,還是每天重複著同樣的事情,挖礦石,收集靈草,每天的日子過得既無聊又充實,而且幾人好似忘記了子墨的存在,似乎對於此人的記憶開始出現了模糊,同時他們四人感覺到,此地的天地元氣似乎都開始消失,讓幾人有點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是為何。

已經盤膝坐在那裡一年時間的子墨終於睜開了雙眼,他眼中精光一閃,長身而起,第六重道基已經完全築成,那些湧入他身體的元氣算是幫了他大忙,可是沒有讓六重道基完全築成,最後子墨又拿出了一千萬下品元氣石,這才徹底穩固成形,看來此地果然是一個寶地,若是再經過三四次如此元氣入體,自己九重道基指日可待。

搖了搖頭,子墨暗歎自己也太貪心了,這也只是想想而已,畢竟這種事情可遇而不可求。

此時讓子墨頭疼的是,他從這座山洞出來之後,發現自己出現在了另一個陌生的地方,前方是一望無際的荒漠,而且炎熱無比,自己也確定現在所處不是須彌芥子陣之中,因為周圍的事物都很正常,地上幾顆快要乾枯的野草和平時所見的一樣,甚至還看到了幾隻如同蜥蜴一樣的小動物在沙漠裡奔跑,看到子墨過來,嚇得趕緊鑽入洞穴之中。

飛行了一個時辰,子墨也沒有看到任何修士,只有稀稀拉拉的幾棵小樹,倔強的生長著,幾頭小型食肉動物在那裡鬼鬼祟祟的等待獵物。

突然間子墨看到地面上出現了一具大型動物的屍體,周圍還有幾隻食腐動物在徘徊,看上去已經餓了許久了,正準備飽餐一頓。

而此時子墨覺得此地的溫度已然到了尋常修士難以忍受的地步,此地既然有如此大的靈獸,想必不會是一帆風順才對,子墨也暗自警惕了起來。

又飛行了一段路程,子墨饒是身體強悍也覺得酷熱難當,他趕忙將玄冰蠶喚出,包裹住了自己的周身。

當子墨周身已經開始出現細密汗珠的時候,忽然間他看到了三根巨大的柱子豎立在天地之間,而那熾熱的高溫,就是從這三根柱子之上發出。

“此物到底是什麼?為何如此炎熱?”

子墨不知不覺走到了三根柱子的中間,柱子上雕刻著許多古樸的花紋,而且這三根柱子的材質是子墨從來沒有見過的,非金非石非玉,他正在仔細看,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突然,那三根柱子變得通紅一片,緊接著,三根柱子發出三道紅光,連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獨立空間,看上去好像把子墨圍了起來。

正待觀察這三根柱子,子墨便聽見三聲鳴叫聲傳來,緊接著從那三根柱子之中飛出來三頭火鳥,三頭火鳥看上去如同傳說中的鳳凰,兩翅張開巨大無比,三頭火鳥一出,整個空間的溫度已經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渾身毛髮隔著玄冰蠶的蠶絲都出現了燒焦的氣味,三頭火鳥口中吐出數丈長的火舌,整個空間頃刻間如同一個煉丹爐,而子墨就成了爐中的丹藥。

拿出殺生劍發出三道劍氣,向著那三道火舌揮去,“嘭”的一聲,三道火舌化為漫天火星,但是子墨臉色並沒有欣喜,反而更加難看,因為這些火星落在此處空間,讓整個空間的溫度又上升了許多,緊接著那三頭火鳥又是噴出三道火舌。

暗道一聲“不好!”,若是不想辦法出去,自己今天非要被烤焦不可,子墨不假思索的拿出來了三張符咒,正是寒冰符,寒魄符,寒淼符,對著三張符咒吹出一口元氣,符咒瞬間變大,將子墨罩在其中。

“怎麼辦?”

子墨內心很是煩躁,抬頭看向上方,他想從上方作為突破口出去,可是剛剛向上方飛去,他發現上方突然出現了無數道紅光,錯綜複雜地交織在一起,像一張網一樣漸漸向著子墨的頭頂漸漸落下。

時間緊迫來不及多想,子墨就向著兩根柱子中間的空隙飛去,之所以第一時間沒有選擇從這裡突破,那是因為子墨從這兩根柱子中間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阻力,果然他身體剛到柱子中間,似乎碰到了無形壁障,瞬間就被彈了回來。

面色大變,子墨將殺生劍丟擲,他不假思索直接施展出了九劍術最強一劍,殺生劍化為九道劍影,瞬間劈在其中一根柱子上,可是自己最強一擊並未奏效,那根柱子絲毫未動,反震之力讓他悶哼一聲,向後退了數步。

這時子墨覺得腳下有異,低頭一看,不知何時,地上已經變得鬆軟,而且溫度持續升高,好似下方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一樣,飛身停在半空之中,地面漸漸塌陷,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大坑,裡面出現了深紅色液體,咕咕冒泡。

“這是岩漿!”

“難道自己是在一個火山口上方?”

現在子墨是四處受限,而且沒有一處著力點,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整個身體在半空中一直躲閃那些火舌,如同一隻困在鐵籠子的鳥雀,想要飛出去。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天道有缺,但留一線生機。”

想到《陣法詳解》上面的開篇第一句話,子墨心中一動,此書從自己得到以來給與了自己莫大的幫助,那麼上面這句話不會有什麼問題才對。

“此處既然是陣法,那麼必然留有一道生機,可是生機在何處?”

這個時候子墨出奇的心中平靜無比,剛才自己一直處於慌亂之中,沒有仔細想,此處任何東西都是死物,憑藉蠻力並不能破開,唯一可以作為突破口的,必然是存在於此地的活物,那麼此地什麼是活物?

他抬頭看向天空的三頭火鳥,一直在向著下方噴著火舌,若是此地有活物,必然是那三頭火鳥!

想到這裡子墨面上露出喜色,他手握殺生劍,向著三頭火鳥飛去。

殺生劍向著其中一頭火鳥當頭斬去,“轟”的一聲,那頭火鳥在子墨的攻擊下化作漫天火光,子墨在靜靜等待此陣的破去,可是等到了十幾息的時間,此陣還是沒有絲毫變化,而且上方紅光有加速下落的趨勢!

“不對!一定是什麼地方自己弄錯了!”

隨之那頭消散的火鳥重新出現也印證了子墨的想法,他確實弄錯了,此陣法不是這樣破的,緊接著子墨對那三頭火鳥接連施展攻擊,可是不久之後,被他消滅的火鳥都是重新凝聚身形。

“既然消滅其中之一不行,那麼自己就將這三頭火鳥同時消滅!”

將身上的三道符咒撕下,向著那三頭火鳥直接丟了過去,符咒將火鳥全身包裹住,突然整個陣法

一陣,那三頭火鳥也消失不見。

“成了!”

看來自己找對了方法,這三頭火鳥就是此處生機,當真是天不亡我!

可是剛剛掛在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消失,自己就震驚地發現,雖然那三隻火鳥不見了,但是本來還矗立在那裡的三根柱子竟然開始了移動,好似要把子墨夾在中間!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向沉著冷靜的子墨,一時間覺得萬念俱灰,覺得此刻的自己竟然如此弱小無助,嘗試了各種方法,還是破不去這處陣法,難道今天要隕落在此地不成?

“不行!自己絕對不能死在這個地方!”

這些年的經歷,已經讓他心若磐石,一瞬間的沮喪就被他拋之腦後,子墨的眼神漸漸恢復了冷靜,此陣所殘留的一線生機,看起來並不是陣法本身,那麼究竟生機在哪裡?

此處自成一片天地,看上去完美無缺,封住了一個人任何想要逃生的路線,就算是一個陣法,也有陣眼存在,可以供人破去,修真界從古至今,從未有完美無缺的陣法,只要是陣法,必然存在破綻。

此陣存在不知多少年月,一直未曾發動,直到自己的到來,才觸動了此處陣法。

想到這裡,子墨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澀,“原來此陣的陣眼不是別的,而是我自己!”

從他走入這個陣法之中,就成為了此陣的陣眼,也是此陣唯一的生機,可是自己如何能夠破除自己這個陣眼?,莫非要把自己斬殺?這是一個不可能的事情,因為既然想要破陣而去,就是想要活下去,而身為陣眼的自己,如果死去,那麼此陣當破之,可是自己都死了,破除了此陣,還有什麼意義?世上當真有如此完美無缺的陣法不成?

或許,此陣要讓自己斬去的不是自己,而是斬去那個虛假的本我!

本我即是原我,本我按照自己準則行事,不理會世間道德,不理會世俗眼光。

而我子墨的本我,其實一直在逃避,在逃避師姐的死亡,在逃避妹妹的遠去,在逃避本心的本我,原來我一直未曾真正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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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眼中露出精芒,他喃喃自語,“從今往後,我自當遵循自己的內心,無視道德觀念,無視世間規矩,我這一生,只為自己意願而活,誰也無法阻止我!”

說到這裡,子墨好似有了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昇華,那是找到了本我的昇華,修羅訣第一層殺戮,與此同時也開始運轉。

他抬起手,手如刀,向著自己身上一刀斬去,子墨瞬間覺得身體之中好似有什麼東西被他斬斷,讓他從靈魂深處覺得身體一輕,他臉上露出開心笑容,輕聲開口說道,“斬去虛假本我,我已不是我,但是,我還是我,此陣,當破之!”

話音剛落,上方已經快落到他頭頂的紅芒消失不見,地上也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三根石柱在“轟隆隆”聲中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天空還是那片天空,只是此處再也沒有了炎熱,讓人覺得渾身涼爽。

而在半空之中,出現了一個石碑,子墨走上前去,發現上面寫著一段話,“吾乃白雲遏,一位劍法與陣法宗師,留下此離火陣,是為考驗一個人內心本我,望我輩之修士,皆可找到本我,如此,方可活得逍遙自在。”

張開雙臂,子墨閉上眼,嘴角露出笑意,原來,這就是真正的自我,這就是一個活著的自我,這感覺如此之好!

“世間萬物,有陽必定有陰,有熱必定有寒,萬物相生相剋,又相互依存,火之後,是否就是冰?”

子墨喃喃自語,緊下來的,也印證了他的猜想,那三根擎天之柱慢慢消失不見,天地間忽然下起了大雪,他伸出手,鵝毛一樣的大雪落在他的掌心之中,看著周圍,這一幕的場景如此熟悉,這裡是自己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哥,你在這看什麼呢?我們該出去討飯了!”

身後傳來一道他這輩子也不會忘記的聲音,那是他的妹妹子蟬的聲音,子墨整個身體一顫,他緩緩回過頭去,發現子蟬小臉上髒兮兮的,正抓著他的衣衫,撒嬌一樣搖晃著。

而自己也變成了小時候的樣子,子墨抹了抹眼睛,笑著開口道,“走,哥哥帶你去討吃的!”

“恩!”

似乎只要是哥哥在身邊,子蟬就不會害怕,因為哥哥從小就會保護自己,任誰也不能欺負自己。

“妹妹,今天你想吃什麼,哥哥去給你討!”

子墨牽著子蟬的手,緊緊抓住,不願鬆開,他怕一鬆開,妹妹就消失不見了。

“我想吃肉包子!”

子蟬抬起頭,笑眯眯地說道,腮邊泛起兩個淺淺的酒窩。

“好,今天咱們就吃肉包子!”

子墨習慣性地蹲在了地上,等著子蟬爬上自己的後背。

他們小時候總是喜歡這樣,他揹著子蟬,子蟬在他的後背上或是睡去或是將他的頭髮揉成一個鳥窩,每次子墨都說,妹妹你別揉了,再這樣我就找不到媳婦兒了,總是惹來子蟬快樂的笑聲。

“哥,今天別背我了,昨天你跟人打架,胳膊還傷著呢,等你好了,你再背我!”

子蟬非常善解人意地給子墨揉了揉胳膊,然後將他的胳膊抱在懷中。

“恩好!”

揉了揉她的腦袋,兩人向著集市上走去。

“老闆,包子怎麼賣的?”

兩人站在一家包子鋪前就走不動了,子蟬看著熱騰騰的包子,一直咽口水。

“去去去,小叫花子哪來的錢,去別處討要去,淨是耽誤我做生意!”

包子鋪老闆揮揮手,就要趕他們兩個走。

“包子,肉包子,新鮮出爐的包子嘍,吃一個精神百倍舒服一天,吃兩個身輕體健,吃三個...”

那包子鋪老闆喊到這裡,忘了昨晚上背的詞兒了,撓了撓頭,看向了後面自己的妻子,“孩他娘,吃三個怎麼著?”

“吃三個考上狀元!”

老闆娘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沒好氣地說道。

“對,吃三個考上狀元!”

“包子,肉包子,新鮮出爐的包子嘍,吃一個

精神百倍舒服一天,吃兩個身輕體健,吃三個考上狀元!”

老闆越喊越順口,臉上帶著笑容,沒想到自己家的小崽子,竟然這麼有文化,能寫出這樣好的詞兒,今天包子生意肯定好。

“哥,啥是狀元啊?”

子蟬小聲地問了一句。

“狀元嘛,狀元就是吃包子最多的人!吃三個就是狀元,那我吃十個包子是啥?”

撓了撓頭,自己居然被自己難住了。

“是飯桶!”

子蟬大聲地說了一句,然後指著子墨哈哈大笑。

老闆看到這兩個小叫花子還沒走,有點不高興,自己家裡也不富裕,還要養兩個孩子,包子可是自己孩子讀書的錢,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老闆嘆了口氣,從籠子裡拿出兩個包子用紙包好,遞給了子墨,“快走吧,我還要做生意,今天還沒賣出去呢!”

子墨拿著包子,看了許久,遞給了早已經餓得肚子咕咕叫的子蟬,“老闆,我不能白吃你的包子,這樣吧,我幫你賣包子,如果賣出去三十個,你就給我一個,賣出去六十個,你就給我兩個,怎麼樣?我還可以幫你們刷鍋掃地,我很勤快的。”

看了看一臉認真的子墨,老闆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妻子,他知道媳婦兒每天起早貪黑,腰累出了毛病,看她經常在包幾個包子之後偷偷揉自己的腰,他也是心疼,點了點頭道,“成,但是你得去把臉和手洗乾淨,不然客人可不敢吃我的包子!”

“得嘞!”

子墨開心地跑到了包子鋪後面,將手臉洗了個乾乾淨淨,看上去倒是好看了許多,老闆娘也是笑容滿面。

就這樣,子墨和子蟬幫著包子鋪老闆賣包子,第一天他們賣出去了三十三個,第二天賣出去了五十一個,第三天賣出去了七十二個,隨著越來越熟練,包子也賣得越來越多,包子鋪老闆看他勤快,每次都會多給一個包子,老闆娘沒事還會給兩人盛一碗粥喝,讓他們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覺。

這是子墨記憶裡最快樂的時光,有包子吃,有地方住,自己和妹妹也不用捱餓。

但是好景不長,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年,老闆小兒子病重,為了給兒子看病,將包子鋪賣掉了,新來的老闆直接就將他們兩個趕了出去,兄妹又開始四處流浪討飯,直到他們找到了那個破廟,一直住在了裡面,後來他聽說,包子鋪老闆花光了積蓄,並沒有救回兒子的性命,聽到這個訊息的兄妹二人,難過了很久。

“哥,你說為什麼好人都沒有好報呢?包子鋪老闆那麼好,賣了鋪子,也沒救回兒子,教我們識字的老叫花子也是,從來都是把討來的東西分給我們一大半,可是他被人打死了,小時候那個與我們一起討飯的小六子也活活餓死了。”

子蟬趴在子墨身上哇哇大哭,子墨抱著妹妹,躺在冰冷的破廟地上,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轉眼間,一年過去了,兄妹兩人飢一頓飽一頓,時常站在街上看著那些人將吃不完的食物寧可餵狗,也不給他們。

而且子墨漸漸發現一件讓自己恐慌的事情,那就是他開始記不清小時候的事情,就連有時候走在路上,喊子蟬的名字,都要想半天妹妹叫什麼,似乎有隻手正在抹去關於他曾經的一切。

子墨臉上露出苦澀,離火陣斬本我,而這一道陣法,原來是讓自己斬去曾經的記憶,那一段有些辛酸的記憶。

看看身旁的妹妹,子墨蹲在地上,微笑著說道,“子蟬,如果讓你忘記哥哥,但是你卻可以擁有吃不完的包子,再也不用受冷捱餓,還有穿不完的新衣服,你願意嗎?”

子蟬眼裡露出驚慌,聲音帶著哭腔說,“我當然不願意,就算給我再好的東西,也比不上哥哥你,哥,你是想把我賣掉嗎?”

揉了揉子蟬的臉,子墨輕聲說道,“是啊,我也不願意!”

然後他站起身,向著天空大吼道,“你聽到了嗎,我子墨不願意,我不願意斬去我的回憶,這是我此生最寶貴的東西!”

子墨話音落下,整個世界好似都出現了崩塌,可是他臉上露出瘋狂之色,“這是屬於我的東西,我發誓你們誰也別想奪去!誰也不行!任天地寂滅,星空碎裂,此誓永不變!”

“哥,你怎麼了?”

子蟬看到自己哥哥好像變了一個人,有些熟悉,更多的是陌生,好似是兩個世界的人。

“子蟬別怕,哥哥不會將你忘記,我選擇了保留這份記憶,剩下的就交給我了!”

說完他手中出現了一股元氣,包裹著子蟬向遠方飛去,雖然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他還是不忍自己幻境中的妹妹受到傷害。

“走吧,剩下的都交給我了!很快,我們就會相見!”

子墨目送著子蟬離開,他拔出殺生劍,身形瞬間長高,變回了他原來的樣子,他抬頭望著搖搖欲墜的蒼穹,仰天大笑。

人之一世,拔劍,有時並不是為了殺戮,而是為了保護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

被元氣包裹的子蟬,露出了複雜的神色,那是不屬於一個小孩子該有的神色,似乎有一個人透過子蟬的眼睛,看著那個舉劍衝向天空的年輕人,心中有濃濃的悲傷,曾幾何時,自己也如他這般。

子墨好似化身一把利劍,義無反顧地衝向了那天空中雪花飄落的地方,那裡就是陣眼所在,自己情願不要這份造化,也不要斬去記憶。

當殺生劍刺入陣眼那一刻,天空如同鏡子一樣碎裂開來。

一道聲音悠悠傳來,“玄冰離火陣已破,賜玄冰離火劍,汝好自為之!”

子墨看到面前出現了一把紅白相間的劍,伸手將它一把握住,細細端詳了一會,就收入了體內。

起初對於殺生劍看起來似乎還有些不服氣,但是當殺生劍釋放出它強悍的威勢以後,那玄冰離火劍就乖乖地落在了它的下方。

對於殺生劍子墨這次難得沒有搭理它,這一次並沒有像之前一樣元氣罐體,想來是因為沒有斬去記憶,故而不算是完美破除陣法。

雖然剝奪了元氣的獎勵,但是子墨一點也不後悔,他看著子蟬消失的地方,眼中有一絲不捨,雖然這不是真實的。

嘆了口氣,子墨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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