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咱們一塊走唄。”芙蓉挽留。
姚舞的手已摸到大門鎖上,“萬一遇到鋼廠的混混找事,你就提宋琦啊。”
“烏鴉嘴。”俞婉姝笑著罵了一句。
“呸呸。我說錯了。”姚舞笑著打開門。
“鋼廠,包括附近應該都沒混混了。”宋琦說。
“走了,明兒見。”俞婉姝下樓。
“明兒見。”芙蓉和姚舞。
“你倆在家等一會兒,我送俞婉姝回去。”宋琦拍拍芙蓉和姚舞肩膀,從她倆中間走出門,追上俞婉姝。
“他倆沒事吧?”姚舞關上門,悄聲問芙蓉。
“想啥呢?”芙蓉白了姚舞一眼,轉身去了廁所。
“聽她們俞家姐倆的意思,宋琦是那本《囹圄中的女人們》裡,好幾個主人公的原型?他姐是不是半仙?會未卜先知?所以才不讓宋琦看她寫的書。”姚舞臥在沙發裡,兩腳高翹在方桌上,伸手從茶几上端了的茶,起了個疑問為主的新話題。
姚舞見芙蓉沒回答,提高了嗓門又問,“問你呢,你聽見沒?”
衝便池“嘩啦”的聲漸弱,芙蓉從廁所出來,說:“咱們還是先看了書……”
芙蓉整理好裙子,一抬頭看到姚舞,叫了起來,“你啥架勢?小姐,您穿的可是裙子哎,醜不醜?!”
芙蓉去廚房洗手。
“醜什麼醜,又沒別人。”
姚舞歪頭吸溜著茶,動作保持不變。
“你留點淑女形象吧。”芙蓉向姚舞甩了甩洗完沒擦的手。
“哪有淑女甩別人水的?”姚舞手護著杯口。
“坐好,一會兒宋琦都回來了。”芙蓉伸手拉姚舞。
“他一開門,我就起來。”姚舞賴著不動,“保證來得及。”
“隨你吧。”芙蓉坐到沙發上,用手將裙邊蓋到膝蓋上。
芙蓉的碎花裙子過膝,姚舞的紅短裙在膝蓋上三、二寸處。
“我剛問你的,你聽見沒?”姚舞問。
“我聽俞嫚媛也說過類似的疑惑,咱們待等看過書再說。”芙蓉喝著茶。
“宋琦他又不懂做飯,剛才給許伯寫湯料,熟練地跟大夫寫處方似的。”姚舞換了話題,仍是疑問為主,“芙蓉,你說是咋回事?”
“我咋知道。”芙蓉閉眼想了想,說,“剛才他寫的時候,我有一陣感覺宋琦跟換了一個人一樣。但又說不清咋想的。”
“我從他說買頸肉、肩肉、牛腩,腿骨啥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對了。宋琦說別的,說啥我都信他懂、他精通。唯獨吃上面,他一竅不通。”姚舞一臉事後全曉得的樣子說,“還有,你注意沒?他說話、寫字時,看都沒看咱倆一眼,就好像咱倆是空氣一樣。芙蓉,你說說,這是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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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芙蓉皺著眉,“但我相信,把牛腱子肉、頸肉、肩肉、腹肉放一排,宋琦肯定認不出來。”
“連價格高低也不一定能分出來。”姚舞接著說道。
“那就奇了怪了,宋琦怎麼知道那麼清楚呢?”芙蓉像在自言自語。
“等他回來,咱們好好牢審審他。現在有幾點了?”姚舞又轉了話題。
“宋琦屋裡有個鬧鐘,你自己去看唄。”
“芙蓉姐,你幫我看看唄,我又不知道在哪兒。”姚舞伸手搖晃著芙蓉的胳膊。
“你就貪懶耍賴吧。”芙蓉起身,順手將姚舞的紅裙子向膝蓋處拽了拽,去了宋琦的屋。
很快,芙蓉拎著鬧鐘走了出來:“我說他的鬧鐘為啥放這麼低呢,敢情他躺繩子上看著正好。”
“都九點二十了。”姚舞兩隻腳終於落地。
“咱來都八點半多了吧。”芙蓉把表擱到茶几上,坐進沙發。
“宋琦送婉姝有半小時了吧?”姚舞問。
“沒有吧?”芙蓉想了想,“最多一刻鍾。”
“十五分鍾也該回來了呀。”姚舞急了,“婉姝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在鋼廠門口那兒。來回十分鐘也要不了。”
“也是。”芙蓉也站了起來。
“他倆不會拐彎了吧?”姚舞慌了,“芙蓉,走,咱倆去找找他們。”
“上哪兒找啊?”
“順著去俞婉姝家的路找,找不到就去她家看看。”姚舞拉上芙蓉就出了門。“單身樓一樓,最裡面那間,咱都去過。”
樓道內,樓層隔三差五亮著昏暗的小燈泡。
“到俞婉姝家,你敲門啊。”芙蓉跟在姚舞身後,扶著她肩膀下了樓。
“我敲就我敲,有啥的。”姚舞掏鑰匙摸黑開啟著車鎖,剛踹開支架,看到旁邊扎的車居然是宋琦的那輛二八加重腳踏車。
芙蓉沒騎車,站一邊等著姚舞。
“許伯?”芙蓉眼睛剛適應黑暗,隱約看到許伯的辣椒地裡蹲個人影。
“宋琦!”姚舞扎車,走近幾步,認出宋琦的黑紅條T恤。
“宋琦,你在這兒幹嘛?”芙蓉也跑到宋琦身旁,蹲下身拍拍他的肩頭。
“噢。”宋琦像睡醒一樣,愣了一下,隨即問道:“你們要走?”
芙蓉和姚舞都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