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在巨大海潮與能夠看見那割裂了人類文明進步與汙垢的美墨邊境牆邊。
偵探先生第一次作為艾賽亞決策者簽訂了合作協議。
至少,蒂留斯的組織信念哪怕在起源三年的內環大爆炸過後,也依舊沒有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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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流年不會將賭注完全壓在人性之上,但只有他能夠觀測到的時間線,那是真實的未來。
墨西哥蒂華納城區。
零號第一次感覺到了兩個人旅行相比起一個人旅行的不同在哪裡。
她手裡拿著墨西哥薄餅,上面點綴著草莓與玉米粒。
少女輕輕咬下去一口,不知為何,心裡就用些淺淺的開心。
能夠分享喜悅。
這是一種幸福。
哪怕只是偶爾在路邊瞥見了一間點綴著波西米亞薔薇的服裝店。
那明亮卻又悠長的風笛聲彷彿便隨著飄然而來。
波西米亞風格是嚮往自由的波希米亞人,在浪跡天涯的旅途中形成了自己的生活方式。波希米亞風格不僅象徵著流蘇、褶皺、大擺裙的流行服飾元素,更成為自由灑脫、熱情奔放的代名詞。
而在現代。
或許就彷彿挪威、西班牙、斯堪的納維亞水手的啤酒與那海浪歌聲代表的啟航。
波西米亞代表的就是浪漫與自由。
注意身邊沒什麼情感表達,卻比起以前已經進步很大的漂亮姑娘。
他問道。
“進去看看?”
“嗯。”
唯獨在偵探先生身邊,她不用在意自己表露的情感是否恰到好處。
就像【機械紀元】裡第一次跨越圖靈測試的阿爾法一樣。
它觸控著這個本來無比陌生世界。
幸好。
她最終也無比幸運的找到了接納自己的人。
無色者少女輕輕撫摸著波西米亞長裙說道,
“大片淺白色交織的布條長裙,真美。”
“買吧,我刷卡。”
顧流年笑著說道。
他忽然感覺,作為一個男人,能十分有底氣的說出這句話真的爽。
而漂亮姑娘則輕輕這。
舉起衣服跟他問道,
“你覺得好看嗎?”
“對於一位旅行者而言,沒有什麼比起普羅旺斯花海的澹紫色與波西米亞風笛聲中的淺白色更為相配。”
他溫和的微笑著說道。
“而且,這件波西米亞的長裙在你的映襯下會很美的。”
在偵探先生的心裡。
美麗是群星,而不是妝點群星的夜空。
“是嗎?”
少女感覺有點開心,至少,她認為自己的心情比之前獨自一人時要好很多。
大概這就能夠稱得上開心了。
她跟身邊的偵探先生說道,
“加利福尼亞州的約塞米蒂國家公園,聽說那裡很美,而且那裡還有遺蹟傳聞。”
“我們之後去看看吧。”
顧流年聽出了她話語裡隱含的小小心思,大概,這是零號第一次提出自己的請求。
而現在。
時間也差不多了。
不久後。
在蒂華納城區的一個拐角內。
顧流年帶著無色者小姐推開了一扇隱藏於陰暗小巷子中的破酒館。
一位面容滄桑的老酒保正在擦拭著桌臺。
大概。
從偵探先生的角度看去。
這位酒保的年齡大概也和這座破酒館一樣漫長,足夠描述蒂華納在二十世紀到二十一世紀、再到起源世紀但變遷了。
他坐在了吧檯正對老酒保的位置。
零號也跟在他身旁坐在了吧檯旁。
現在是白天。
本就沒什麼人來的酒館更是安靜,偵探先生則在沒有任何開場白的情況下說道:
“來杯去年做好的金湯力吧。”
“去年調的酒,到了今年,大概味道也會很差了。”
“但屬於人類的記憶不會消失,屬於這座城市的記憶也同樣不會消失。”
顧流年平靜的說道。
而在聽到他描述的老酒保回答道,
“在蒂華納,沒有人在一週後還記得你。”
他指著木質牆邊懸掛的報紙欄,上面的邊欄中報道了一位神經病對著馬路邊隨意擺放的汽油桶開了槍,還炸傷了兩位失去父母、僅僅以在路邊賣花為生的可憐姐妹。
“僅僅是三天後,那個精神病就被忘記了。”
老酒保給了這個故事一個回答。
但顧流年卻繼續說道:
“他死了,死在了墨西哥的寒夜裡。”
中酒保擦拭著桌臺:
“你覺得是我殺的嗎。”
他沒有承認這一點,
“我已經老了,沒有為了這些事情煩心的必要,如果你有,那我祝福你。
我的生活不過是每天為從哪裡搞幾瓶酒而操心罷了,我還沒蠢到要跟公司、警察去作對…”
“雅各布-修尼特,海灣戰爭退役軍人,曾經來斯昂頓安保部門就任主管,後在生化部門製造出劣質超凡者時被辭退。”
偵探先生拿出了蒂留斯給的資訊。
“倫巴頓老先生介紹我來這裡的,他說,你會提供最關鍵的資訊。”
“那個老混賬,我就知道。”
修尼特老酒保沒有憤怒,反而笑了,在來斯昂頓的日子裡,收到深淵侵蝕的他已經快死了。
但他沒有覺得悲傷,反而有些釋然,畢竟,自己已經等太久了。
就在此刻。
門外傳來了激烈的槍聲。
“他們發現你了,你和你的女伴現在很危險,快走。”
雅各布能活著離開,僅僅是因為他已經是個沒有用的老廢物了。
但現在,被發現參與毀掉蒂華納北區貧民區【蜂群效應實驗】,他就重回了必殺名單。
“別急,遭遇危險的是他們。”
顧流年沒有等來自己一進門要的金湯力,也就點了杯墨西哥最出名的龍舌蘭。
而後。
在敵人破門而入的那一刻。
漫天的雪花飄落。
凝結出了一個個栩栩如生的冰凋。
而偵探先生彷彿毫不在意般點評了老酒保拿來的龍舌蘭。
“味道不錯。”
在他身邊的少女說道:
“根據蒂留斯情報,零和博弈還沒有動手。”
“一次性面對兩個老對手,零號,你感覺如何?”
無色者少女其實對於自身的遭遇沒有太多仇恨。
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曾經歷過太多比她幸福的人生。
但生命與生命之間本就是不對等的。
所以零號只是輕聲回到道,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天擇論】
無色者小姐的進化譜系。
也代表著
“開蒙東大街第十八號,那是棟廢棄公寓,從公寓側臥可以找到暗道連通來斯昂頓進行人體實驗的57號禁閉室。”
老酒保扔出一把鑰匙。
而後。
兩人離開。
只剩那桌上留下的酒錢。
二十墨元。
“真摳。”
雅各布-修尼特笑罵了一句,那渾濁的眼睛卻多了些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