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這不夠華麗,卻擁有星夜相伴的舞會結束。
零號靠在偵探先生的身邊安心的睡去。
屬於未來墨西哥海岸的一夜正在悄然過去。
而在現實中。
顧流年也簡單的品嚐了祝一一製作的晚間料理。
“顧先生,過幾天就要開學了,你說靈能學院那些學生會不會很高興。”
可愛姑娘滿心期待的說道。
“下學期可是真正的遺蹟探險,我可是準備了很多資料的。”
“又不是郊遊。”
他看著可愛姑娘這副嬌憨的模樣,
不由得微笑著給她擦了擦唇邊的一小點飯漬,而後一邊剝開煮雞蛋一般回答道,
“別人期不期待我不清楚,但我首先宣告,我更喜歡歇著。”
“你可是導師呢。”
祝一一認真的糾正道,
“不要這麼消極。”
“安然,你是不是也更喜歡歇著。”
導師先生沒有很沒品把沐安然也拉入了戰場,畢竟他的道德底線只在對自己有利的時候才會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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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少女合上了手中的書,絲毫不給他面子。
反而露出一個動人心魄的冰冷微笑:
“假設,某位先生能少和其他漂亮姑娘聯絡,那我或許更喜歡在家裡待著。”
顧流年感受著腰間不知何時冒出的冷氣。
忽然感覺有些不對。
死去的柴刀回憶怎麼突然開始攻擊我。
在晚餐結束後。
她邀請顧流年陪自己去臨江道旁走一走。
顧流年明白。
沐安然是在為了離別提前畫下句號。
不同於上次前往美利堅合眾國獲得合法身份。
她要在艾塞亞科技分部主導星軌專案。
那將是漫長的分別。
他也同樣明白,紅衣少女其實想要的不多,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接納自己推動文明前行。
在江南水畔不斷吹來的夜風中。
沐安然轉過身正視著他坦說道,
“顧先生,有時候我會感覺你離我的距離越來越遠了,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安然,還記得休斯頓的夜空嗎?”
他沒有找些其他的理由。
反而找了一個能看見倒映明月的江邊石椅,跟身邊的姑娘一起坐了下來,
“從宇宙起源到最後一個黑洞消失,生命,正如我們所知,只有百分之千億分之千億分之千分之一的可能性。”
對於我來說,宇宙中最偉大的奇蹟不是恆星,不是行星,不是星系。”
不是物質。
而是漫長時間裡的一個個能銘記一生的瞬間。
所以,我想讓你記住,那個承諾的時間尺度。
從雲州舊城區的暴雨傾落那刻起,到我的死去直到不被這個世界的任何人記住,我會永遠遵守承諾。”
紅衣少女緊了緊自己脖領間的墜飾,她輕輕翻動著手中食物,側顏卻也多了些許美麗的紅暈。
沐安然沒有想到自己會得到顧流年這樣的回答。
其實這已經有些超過她在夢裡想過的事情。
“我相信你,並且我也會遵守約定的。”
但她還有一句話最終沒有說出口。
(顧先生,你知道嗎?
人類是會逐漸變得更為貪心的。
無論是我,還是其他人。)
在旅途的暫歇點。
紅衣少女最終選擇前行。
偵探先生也同樣,沒有駐足。
於此同時,大概還有更多與他們相同在這個時代抬起頭仰望星空的人。
“還記得這片魚池嗎?”
“你指的是那些靈性越過萌芽門檻的魚群嗎?這裡現在已經成為網紅打卡點了,。”
“有的魚群嚮往大海,有的則從未見過海岸線。”
沐安然也灑下了一把魚食。
“在這裡歇一段時間,我們就回去吧。”
啪嗒啪嗒。
不知何時。
江南在入夜後悄然墜落雨滴。
雨水在葉間連絲成線。
在江邊暈開圈圈漣漪,而後逐漸匯成無數繁複的波紋。
魚群散了。
顧流年的衣衫也被打溼。
“為什麼不打傘。”
“我想,大概你會喜歡這場突如其來的春雨。”
“顧先生,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也會這麼傻傻地討我開心。”
紅衣少女在雨幕裡輕輕挽起了自己的長髮。
這次是她選擇撐起了傘。
一小時後。
當顧流年再次開啟房門時。
祝一一已經關燈回屋睡覺了。
假設未來的會長先生會死於修羅場。
那可愛姑娘一定是最後發力的那位,畢竟她不僅優勢大,而且性格也十分乖巧。
唯一需要擔心的或許是某些意外死亡。
而顧流年則沒有那麼快進入夢鄉。
相反。
他感覺格外清醒。
人類的情感會成為弱點,也同樣會成為前行的指路明燈,
顧流年看著窗外的夜空。
回想起了段淮生在筆下寫出的文字:
(我曾覺得月亮是存在於十四行詩裡的光輝,是思想詞藻結晶後形成的產物。
而天空掛著的不過是一顆死氣沉沉的岩石。
直到遇見她那天,默不作聲,唯獨餘下筆尖沙沙的與紙張親吻:
“我想,我看見了月亮。”)
直到破曉的陽光融入偵探先生凝望遠方的目光中。
人類總有些想要逃避的事情。
他也不例外。
從父母常年不見後,將遊戲作為情感寄託。
而後。
又在再一次的分別中,認清了現實的模樣。
或許,零號說的沒錯。
孤獨與孤獨,是會相互吸引的。
這個世界允許文明向著生命更高的階層前進,但也同時,也允許了他們漸行漸遠後無法豁免的孤獨。
對於顧流年而言的【啟程】。
或許沒有比電腦屏幕裡那代表著未來的圖示更為清晰的目的地了。
啪嗒。
他開啟了桌邊的灌裝咖啡一飲而盡。
一上午時間彷彿與未來一般過去。
偵探先生與無色者小姐瀏覽了諸多景點。
但最讓零號駐足的,大概還是那些陳列著近代美洲發展歷史的博物館。
畫面也來到了次日的墨西哥蒂華納城區。
兩人來到了出城不遠可參觀墨美3152多公裡邊境線的,號稱“墨美邊境第一界碑”。
兩國邊界由美方高大結實的金屬欄杆和墨方簡陋的鐵板分開,處深入大海幾十米。沿著邊界,一邊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一邊是一個發展中國家,差別之大,對比之強烈,令人震撼。
駐足遠望,遠方美國聖迭戈市高樓林立,綠樹搖曳,藍天上的絲絲白雲輕輕飄動。
腳下的蒂華納,建築雜亂,缺水的土地上寸草不長,人們奔忙的腳步似告訴世界,這裡仍在努力發展。
而橫亙兩國之間的金屬邊境牆像一條銀色長龍,一閃一閃發出寒光,硬生生給人一種沉重的壓抑。站在這裡,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墨美關係之密切之複雜。
兩人對面。
站著十幾位全副武裝的蒂留斯成員。
而站在最前面的正是蒂留斯第三執行部隊指揮官羅德爾-阿米利亞,他跟顧流年說道:
“只有站著這裡,我才能感覺到萊斯昂頓為什麼選擇這片土地,肆無忌憚的開展人體實驗。
萊茵先生,蒂留斯同意合作。”
“明智的選擇。
接下來,我們要在沒有邀請函的情況下,參與一場不受歡迎的‘私人賭局’了。”
顧流年看著遠方美墨邊境牆,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