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年擦了擦槍口。
不斷加壓而逸散的空間裂隙,深淵生命體不可能只有這種程度。
當然。
這種低烈度的戰鬥對於在場的三個人來說其實根本就是高等級玩家來到了新手區。
按照未來紀念歷推算。
在未來的起源三年到起源四年。
人類文明會開始對於‘深淵’以及現界群星的探索。
現在沐安然的能力層次至少也是能在淺層深淵進行探索的水平,甚至還是頂尖水平。
而這一表現的特化體現或許在‘零號’身上體現的更為明顯。
作為深淵同化特性的完美掌控者。
她只需要不斷向著深淵深處探索,看見更多,也經歷更多。
而後,前進。
正如他此刻所做的一樣,
“深淵入侵的能級已經初步確定,邊境之門內也不止這些混雜著這些負指數攝氏溫度級別的冰蝶,危險程度很低,測試結束了,靠後些。”
他聲音裡沒有了之前那種懶散,多了些許認真。
祝一一聽話的站在了後面。著
顧流年向著寒氣滲透而逐漸逸散冰晶的邊境之門走去,無比平靜地握住了那扇冰封大門的握柄。
而後。
伴隨著靈能在他的體能逐漸如江河般翻騰。
冰封門扉也在沉重的哐哧哐哧聲中被一點點拉開。
冰川第三邊境的大門一直都是半封閉狀態,只有研究所或研究院需要證明某些無序理論才會申請進行深淵環節測試。
類似申請制度有些像在地球大氣層外層星群空間裡進行的無重力實驗。
但相比於漫長的宇航員訓練以及人數極為稀少的宇航員名額。
進入深淵邊境或許更容易成為研究途徑。
但顧流年對於這些知識汙染其實興趣沒有那麼多。
他缺少的不是知識來源。
而是時間。
伴隨著深淵大門的洞開,凜冽的寒風恍若北冰洋席捲而來的白色沙塵,在加上冰川之上無垠高空那永恆不變的銀白色圓月。
無論看見過多少次。
死寂、寒冷。
都所見者是無法消解的感觸。
伴隨現界的靈能潮汐從深淵之門入口處沖刷而過。
門扉遠處紛飛的冰藍色蝴蝶越來越多,它們扇動著紛飛著,帶著純淨的負向溫層能量,而後在顧流年手中的蓄能槍械裡炸開成為一朵朵的冰晶。
“有些可惜。”
在祝一一的念力場中,這些冰藍色蝴蝶有些像彷彿一片片落葉逐漸墜落。
但她並沒有制止這一切。
只是靜靜的看著一切消亡。
“是啊,這種好似蝴蝶形態的‘冰隕’是並不能算作生命的殘次品,就像白銀之海泛起的白色浪沫一般。”
顧流年平靜的回答道,
“無垠冰川大概在億萬年前就形成了類似的浸染機制,將一切停滯,而後記錄為漫長時間的標本,每一個深淵邊境都存在類似的知識汙染。”
在他的眼前,
一座座塞滿了黑色堅冰的機械構裝體正逐漸從冰川裡站起,而後鎖定了他們,
“對於四階超凡者而言,算是不錯的嘗試。”
“危險等級三階。”
沐安然在【午夜茶會】的傳訊通道裡。
因為資訊隔離,研究所本來就無法關注到他們的具體行動,也不知道他們具體說了些什麼,畢竟他們只是作為‘技術人員’來維持邊境之門不會湧入太多深淵生命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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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清除。”
沐安然的身影消失在了門扉旁。
下一秒。
她美麗的身姿便出現在了某只機械構裝體的高處,手中的短柄匕首與機械連結的脆弱點出斬擊,發出了金鐵相撞的清脆響聲。
但這一次攻擊並沒有產生任何效果。
“在不附加能量的情況下,這種陌生的機械造物哪怕處於活動結構,防禦強度要高於高精度合成鋼材,有應用材料方面的研究價值。”
她冷靜的說道。
身影也在剎那間消失。
正剩下巨大的構裝體茫然地向身後揮舞巨大的機械臂,卻沒有任何擊打感。
“這些都是被冰川深埋‘記錄’的遺物,很多冒險者原因去深淵邊境也是看中了遺物的價值。”
偵探先生肯定了紅衣少女的分析結果,而後,他恍若早已計算好一般,輕輕攬住身旁的祝一一向著右側衝刺了一步。
在他們身後。
兩束帶著極寒的巨大射線波將大門的入口重新化為了堅冰,
“看上去,我們並不太受歡迎。”
顧流年話語溫和的安慰了懷中有點緊張的可愛姑娘。
她的念力場感覺到了異常能量波動,但能不能反應過來這就需要訓練了。
對於一位平日只看甜甜戀愛劇的可愛姑娘來說,應對這種突如其來的危險,很明顯有些經驗不足。
少女臉有點微紅,她本來覺得自己會有些害怕,不知為何。
聽到顧流年娓娓道來的語氣。
她又感覺有些安心,
“你們都好厲害。”
對於這個稱讚,顧流年不知為何,忽然想到了那幾百次被薄霧架設在太陽遺蹟入口極光陣列切成篩子的回憶。
哪怕能讀檔。
被射成篩子然後再讀檔也不算什麼美好的回憶。
況且,這些七零八落深埋冰川裡的巨大機械構裝體社射出的急凍射線可沒辦法跟遺蹟陣列相比。
“這也是需要付出努力的。”
他簡單的概況說道,
顧流年投擲出了艾塞亞公司研發的磷光信標,根據紐約州深淵冰川三號前哨站測試結果顯示。
帶有磷光附著的信標對於這些堅冰看守者有極強的訊號波新引力。
所以。
本應向他們分散攻擊的急凍光束全部把第一目標變更為了模擬誘餌訊號的磷光信標。
深藍色的低溫射線瞬間摧毀了整個磷光信標。
但作為艾塞亞生命科技有限公司的盟友及不記名股東。
顧流年從自己的揹包裡又掏出了十幾個半徑只有一釐米的信標遞給了身邊的祝一一,
“現在是最好的鍛鍊時機。”
“嗯,我明白了。”
祝一一乖巧的點了點頭。
而後她嬌俏地說道,
“但你要保護好我啊,顧先生。”
伴隨著她白皙的手指輕輕上揚。
那些信標也緩慢的漂浮深淵邊境無垠冰川純淨的天穹月光之下。
好似貝多芬在某間破落的旅店裡聽著窗外雨落的聲音譜出的鋼琴曲。
交織的深藍色射線形成了五線譜的線條,而那不斷飛舞的磷光信標便成為了降D或是降C大調翻飛的間敘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