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騎兵？”
努爾哈赤咬牙切齒道：“曹毅！”
當聽到騎著白虎的騎兵，努爾哈赤第一時間想到了曹毅，他現在之所以陷入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全是拜曹毅所賜！
若非曹毅，當初他早已將遼陽一併拿下，整個遼東也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若非曹毅將范家等晉商家族滅了，他現在就算沒有拿下遼東也沒關係，有這些商人的支援，他的大軍撐過這個冬季也沒有問題。
“那代善呢？”
緩過氣來後，努爾哈赤開口道，現在赫圖阿拉丟了，已成定局，如今最重要的是，代善所帶領的十幾分萬騎兵絕對不能再出事了。
“回大汗，代善貝勒至今不知所蹤。”
騎兵恭敬地回道，絲毫不敢怠慢，他也知道努爾哈赤現在怒火攻心，要是一不小心惹到了努爾哈赤，他的小命就沒了。
“你下去休息吧。”
見騎兵什麼都不知道，努爾哈赤擺了擺手道。
等到騎兵離開，努爾哈赤開口說道：“杜度，傳令莽古爾泰，即刻撤回。”
“另外做好撤退的準備，赫圖阿拉必須奪回來。”
“阿敏，你帶一隊人馬先回奴兒干都司，找到代善，別讓曹毅再鑽了空子。”
“是，大汗！”
杜度和阿敏兩人應了一聲後，便離開了大營。
不過此時努爾哈赤也就不知道曹毅在奴兒干都司做了什麼，否則努爾哈赤絕對不會擔心代善的情況，而是想要活剮代善和皇太極了。
要知道奴兒干都司可不比中原，中原一年可以種植兩季糧食，有些甚至可以種植三季，而奴兒干都司不行，奴兒干都司地處東北，冬季漫長，一年就種植一季糧食，必須要春天過完，到了夏季，積雪溶化後才能開始種植。
而曹毅這次燒燬的，是明年一整年的糧食，也就是說，努爾哈赤的大軍要餓一整年，等到明年秋收，才能得到新的糧食，而且不止是軍隊，還有兀也吾衛等女真各衛的居民，所需要的糧食絕對不是一個小數。
以奴兒干都司貧瘠的資源，如果努爾哈赤不能在短時間內找到新的糧食來源，那麼不用任何人攻打，過完了這個冬季，努爾哈赤好不容易建立的後金也差不多就沒了！
等到明年秋收，建州三衛至少要死一半以上的人口，到時候海西女真各部再反撲一下，建州女真就可以宣佈滅族了！
…
隨著女真大營的動作不斷，遼陽城中的眾人也發現了女真人的意圖。
城牆上。
“經略大人，女真人真的退了！”
朱萬良興奮地說道，自從女真人圍了遼陽城開始，他們就沒好好休息過，擔心女真人會不會突然攻城，時刻繃緊了神經。
“經略大人，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追擊？”
這時候童仲揆開口道，相比於女真人撤退，他更想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奪回沈陽城，當初他和戚金、周敦吉等人眼睜睜的看著沈陽城淪陷，這麼久以來，他沒有一天不想著收復沈陽城。
“童總兵勿急！”
聽到童仲揆的話，孫承宗連忙伸手阻止道：“現在情況未知，切切不能急燥，免得中了女真人的引蛇出洞之計。”
“如今局勢對我們有利，再等等也無妨！”
“下官明白！”
聞言，童仲揆也沒有多言，能夠成為一方總兵，他自然不是那種啥也不懂的嘴炮文人，輕敵冒進這種兵家大忌，他當然不會明知故犯。
而女真大營中，看到毫無動靜的遼陽城，努爾哈赤搖了搖頭，放棄了僥幸心理，帶著人撤向了瀋陽，本想著孫承宗會不會經不住誘惑帶人出來追擊，沒想到孫承宗竟然穩到這種程度，連嘗試一下的想法都沒有。
………
另一邊，隨著女真人開始回撤，身處赫圖阿拉的曹毅也收到了情報。
“回來了嗎？”
曹毅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努爾哈赤回來得這麼快倒是沒有出乎他的預料，赫圖阿拉畢竟是他的老巢，兒子、女兒、妻妾都在這裡，不急才怪了。
“許同知，我讓你將訊息傳給遼陽的孫承宗孫大人，不知你傳到遼陽了沒有？”
沉吟片刻後，曹毅問道，現在建州三衛的糧食已經幾乎全部都被他燒光了，接下來努爾哈赤就算想要依仗瀋陽的高牆死守都不可能，畢竟沒有糧食，就算是鐵人都熬不住！
“回督主，下官已經派出多隊人馬，想必也快要到遼陽城了。”
聽到曹毅問話，站在一旁的許黎連忙應道。
“嗯。”
曹毅點了點頭，這一路殺到赫圖阿拉，還跟皇太極的三萬八旗兵硬拼了一戰，又強行攻打赫圖阿拉，他手下的白虎騎兵也是死傷慘重，現在白虎騎兵只剩下不到一萬五千人，而且還有不少人有傷在身。
現在想要依靠白虎騎兵鬧出什麼風浪，是不用想了，要是再來三萬八旗兵，他如今可未必打得過對方。
所以想要在遼東取得優勢，還得靠孫承宗那邊才行，那才是主戰部隊，他給白虎軍的定位一直都很清晰，那就是特種部隊，像是千里奔襲，截殺敵方輜重之類，才是白虎軍該做的。
像攻打赫圖阿拉，要不是赫圖阿拉的守衛確實很弱，他才不會做呢。
“許同知，之前讓你將城中所有的助燃物品都收集起來，不知情況如何了？”
“已經全部收集起來了。”
許黎愣愣地說道，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曹毅的思維，明明還在說情報的事情，結果話一轉，又扯到別的地方了。
“嗯。”
曹毅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殺氣道：“明天一早，我會帶人離開，你和雷千戶帶人將這些東西灑遍整個赫圖阿拉，到時候直接一把火燒了這座赫圖阿拉城！”
“燒了赫圖阿拉？”
聽到曹毅的話，許黎不禁驚呼出聲，現在已經快要進入冬天了，這奴兒干都司的冬天極冷，一旦沒有禦寒之處，到時候凍死的人可就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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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同知有其它意見？”
曹毅淡淡地看著許黎，他何嘗不知道這樣做會凍死很多人，可是這是種族之戰，不想當亡國奴的話，他就得夠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