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華胤高大健壯的身影在叢林裡快速地穿梭,江韻嬋掩唇偷笑,滿臉狡黠。
“嘿嘿,他肯定在心裡罵我不解風情呢吧?”江韻嬋輕輕撓著母豹子的下巴,喃喃自語。
從來沒被人伺候過的母豹子舒服地眯起了眼。
大約過了小半刻鐘,華胤就提溜著一隻無毒的蟒蛇和一隻山雞回來了。他專門去河邊把蛇褪了皮、給雞拔了毛,堪稱投喂之楷模。
江韻嬋見狀都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英雄人物不過如此啊!
因了打獵、下河,華胤後背的衣裳已經溼了大半,青筋暴起的小臂有力地攥著手裡的動物,那張狂野逼人的俊顏面無表情,男人味十足。
“你投喂吧,我嫌腥。”
江韻嬋倒不是嬌氣,單純不想血呼啦嚓地回家,再把孩子嚇著。
“行。”
華胤從靴子下面掏出一把匕首,動作迅速地把蛇肉切段、雞肉分塊。那熟稔的動作、剛毅有型的側顏,甚至逐漸從額際順著臉頰滴落的汗水,無一不散發出濃郁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尤其是……華胤用力的時候,肩上的肌肉隨之收緊、漂亮的麥色肌理線條清晰,讓人忍不住想摸一把。
江韻嬋是這麼想的,可她的手比腦子快,也是這麼做的。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握上了那肌肉發達的小臂、堅實的青筋肌理和心跳都在掌心活躍著,麥色的肌膚和白皙的小手形成強烈的反差。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江韻嬋才發現她居然主動佔了華胤的便宜!
她摸華胤的胳膊了!
渾身一僵,江韻嬋已經感受到了頭頂灼熱的視線。
硬著頭皮抬眼,正對上那雙如墨如夜戲謔含笑的眉眼。
華胤挑了挑眉,反問一句:“喜歡嗎?”
“賊喜歡。”再一次,江韻嬋嘴巴又快過了腦子。
“都是你的。”
華胤低笑一聲,那磁性的悶笑嗓音彷彿帶著電流,一下子擊中了她的心臟,酥麻得人忍不住顫慄。
江韻嬋手下的小臂肌膚在發燙,她的心也燙、臉也燙。
直到華胤輕咳一聲,提醒道:“你、你坐好,不要影響我拔匕首的速度。”江韻嬋才恍然,她一直握著華胤的小臂沒鬆開。
彷彿被灼燒了一般,江韻嬋趕緊抬起手來,老老實實地盤腿坐到了草垛子上,把自己跟一群小豹子蜷縮在一起,毛茸茸的瞬間看不著那張紅透的臉了。
華胤略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繼續將手裡的雞肉砍好,丟給幾個豹子吃。
母豹子偏過頭,先緊著小豹子吃,誰知江韻嬋突然伸出手,把最大的一塊丟給了母豹子,戳了戳母豹子的脖頸:“你不吃飽了恢復過來,怎麼看孩子?趕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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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豹子不動,江韻嬋就上去扳母豹子的脖子,示意它必須吃掉。
無奈之下,母豹子還是遵從了江韻嬋的安排,將肉塊吃得乾乾淨淨。
“這還差不多,病貓就得多吃些。”
母豹子喉嚨裡發出一聲“咕嚕”,彷彿是在犟嘴。
江韻嬋朝天翻了個白眼,一點兒沒將母豹子的威脅放在心上。
點滴打得差不多了,江韻嬋收起工具全部摺疊到針線盒裡,臨走前又就著水給母豹子和小豹子喂了藥,這才跟華胤一前一後地離開了林子。
等快到江韻嬋家的小院兒,華胤便停住了腳步。
“怎麼不走了?”走到一半,江韻嬋發現拎著揹簍的華胤站在原地沒動,她狐疑地問道。
“今天晚上約了人,不過去吃了。”華胤伸出手,示意江韻嬋把揹簍背上。
“要進城嗎?”江韻嬋轉過身就著華胤的手將揹簍背上。
華胤拎著揹簍的動作一頓,“你怎麼知道?”
“我瞎猜的啊。”江韻嬋轉過身,“那你注意安全,少飲些酒。”
“好。”
目送著江韻嬋離去,直到小姑娘進了門,衝著他揮了揮手,示意華胤趕緊去,這才把門關上。
她扣住了門,抬手揉了揉門邊來回轉悠的黑駿馬的腦袋,又上前一把抱住撲上來的江安。
“姐姐姐,你是不是給我帶禮物了?”江安抱著江韻嬋揚起小腦袋,烏溜溜的眉眼都是歡喜。
“你怎麼知道?”
江韻嬋笑著彎腰抱起江安,他腳邊的小白虎繞著姐弟二人踉蹌轉圈,好幾次都撲到了江韻嬋的鞋子上,攪得江韻嬋停下腳步,這才沒踩到來回蹦躂的小雞。
“江豐回去了?”
“回了,黃昏的功夫繼母就抱江豐回了,看到張姐姐還兇她了呢。”江安小小聲地道:“張姐姐都氣哭了。”
江韻嬋一聽,把江安放下來,小聲問道:“怎麼回事?”
“就、就說張姐姐賴在咱們家是為了勾引姐夫,一個寡婦做事不正派老往黃花大閨女家裡跑啥的……哎呀左右就是這些難聽話。”
江安說到後面都不願意學了,皺著一張小臉兒,別提多不爽了。
“什麼?”江韻嬋神色一凜,肅著一張臉就走進了大屋。
果然,灶房屋子裡,張寡婦一邊抽泣著一邊和麵,害怕眼淚掉到面盆裡,還不時地擦一擦,甭提多難受了。
“張姐姐。”江韻嬋心疼地喊了一聲,快步走過去拉住她的胳膊,還沒出口就被張寡婦先開口堵住了話頭。
“哎,江妹子你回來了。”張寡婦趕緊擠出個笑容來:“我面馬上就和好了,今兒水加少了,恐怕有點子硬,不知道你行不行……”
張寡婦絕口不提被周氏刺刺的事,江韻嬋心裡更不是個滋味。
“華胤今晚不來,就咱們三個人吃,張姐姐你還沒嘗過我做的臊子面吧?今天就給你弄個兔肉臊子!”
江韻嬋說著,就接過張寡婦的面,讓她去歇著。
張寡婦心情不佳,也不想給江韻嬋添堵,準備隻字不提。
沉默地將臊子面做出來,江韻嬋撈了一點辣白菜、涼拌了個野菜放在桌子上,招呼張寡婦吃。
張寡婦又擠出個笑臉來,快速地扒拉麵條子,沒一會兒就把淺淺的小碗吃得見了底。
“吃飽了?”江韻嬋驚訝地望著張寡婦,這才吃了多一點啊。
“飽了。江妹子……可能我以後沒法來幫你看院子了。”
張寡婦今兒幫忙給後院的菜施了肥、又重新播種了些。還有些已經出了苗子的,她也處理了,做得是又快又好。
誰知道正幹活呢,就碰上了過來接孩子的周氏。
那周氏當真是個刻薄的,嘴巴跟塞了刀子似得,字字句句都往張寡婦心口戳。
張寡婦自覺理虧,饒是對華胤和江韻嬋沒有半點壞心思,也被周氏說得面臊起來。
她越說沒有,在周氏面前越顯得心虛。
“張姐姐,我們不該活在別人的嘴裡。”
江韻嬋也不吃了,擱下了碗認真地道:“我和江安喜歡你、華胤信任你,咱就跟一家人一樣。外人由得他們說嘴去,不過是嫉妒罷了。”
“嫉妒?”張寡婦一怔,“周氏是你娘……她嫉妒我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