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醫術?
臉色驟然慘白的玉寧侯終於恢復了幾分血色,勉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醫術?不知姑娘醫術師承何處?”
“自學的。”江韻嬋睜著眼睛編瞎話:“侯爺,小病小災我都能瞧瞧。”
“本侯身子無恙,乃是聽聞姑娘母親逝去……是本侯的不是,不該問的。”
說著,他的目光探向一旁的江安,再度低聲問道:“胞弟跟姑娘,是一母同胞嗎?”
“是啊。”江韻嬋略一頷首,肯定了玉寧侯的猜測。
玉寧侯的眸光越發沉斂複雜,半晌都不曾言語。
江安疑惑地歪了歪小腦袋,遲疑地看了看自家姐姐。
片刻後,玉寧侯彷彿才醒悟過來一般,低聲說道:“失禮了,江姑娘和小公子歇息吧。”
說罷,玉寧侯客氣地抱拳行禮,便策馬回到了前排。
江家姐弟在馬車內面面相覷。
“姐,我不太理解。”
“這不是巧了,我也不理解。”
江韻嬋無辜地攤了攤手。
玉寧侯快速回到隊伍的前方,同華胤並肩而行,兩個人隨意地客套了幾句,華胤就藉口要去看江韻嬋,脫離了前排部隊。
趁著華胤離開的功夫,玉寧侯瞟了一眼身邊的貼身護衛。
那護衛立刻瞭然,策馬上前恭敬地道:“侯爺?”
“好生調查一番那對姐弟……”玉寧侯想到江韻嬋方才所言種種,臉色愈發諱莫如深:“深挖一切,蛛絲馬跡也不要放過。”
“屬下明白……侯爺,您真認為那兩位,是走失的二小姐?”
“……暫且不知,等等看。”玉寧侯抿唇。
就算心中有諸多猜測,玉寧侯也不能冒失將一切喊破。
萬一認錯人了呢?
萬一……他的妻子還活著呢?
玉寧侯深吸一口氣,衝著護衛略一揚手,護衛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馬車邊上,華胤策馬走在窗畔,“玉寧侯問你啥了?”
“就問我師承何處、家住何方,幾口人什麼的……哎,你說玉寧侯不會是要給家裡的男丁說親吧?”江韻嬋湊著小腦袋詫異地道:“我這麼人見人愛呢?”
華胤:“……”
人見人愛是真,玉寧侯說親是假!
玉寧侯家中只有一個嫡女,給誰說親呢?何況華胤都已經表明了,江韻嬋是他未來妻子的事實。
不怪江韻嬋誤會,玉寧侯這一番詢問,更像是長輩瞭解家中孩子的情況,為得便是說親。
實則,華胤猜測,玉寧侯多年尋找嫡女而不得,恐怕詢問江韻嬋是為了那一線尋找妻女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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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華胤神色複雜地瞟了一眼江韻嬋。
她確實不大像普通的村婦,可玉寧侯也未免……
罷了,估計都是抱著寧可錯認、不可放過的心思。
“……你咋也不說話?這玉寧侯怎麼回事,他剛才詢問的態度真不是為了給自家孩子找兒媳婦?”
江韻嬋伸出胳膊拽向華胤,他配合地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小女人的柔荑,薄唇微抿,露出了些許笑意。
“他應該是想從你身上得到女兒的線索。”
“哈?”
女兒?!
合著是想認親哪!
華胤就把玉寧侯多年尋找髮妻和女兒的事情說了。
“那玉寧侯肯定認錯人了,我和江安都是在村子裡長大的,他妥妥是從我娘的肚子裡爬出來的沒錯。”
原主的記憶裡,母親生孩子那一瞬印象深刻。
尤其,原主就是親手抱了孩子的人,不會記錯的。
華胤想想也是,江韻嬋父母兄弟皆可考證,只怕玉寧侯又要失望一場了。
他多留了個心眼兒,從馬車邊上回來後,特意吩咐了護衛去調查一下江韻嬋的身世。
不知怎的,華胤私心裡還是想比玉寧侯更早知道有關阿嬋的一切。
華胤和玉寧侯齊頭並進,華胤驀地開口道:“侯爺是想此後行程皆於在下同行?”
“怎麼,華將軍不方便?”玉寧侯面如冠玉,口吻溫和卻不失威嚴,他微微一笑:“想必華將軍此次入京,就要官復原職了吧?”
“借侯爺吉言。”華胤歸京,不少朝中士族都心中有數,玉寧侯猜到一二也不意外。
“既然侯爺欲一道前往,為了內子安全,總得清楚侯爺的目的,否則……”華胤也學著方才玉寧侯的模樣微微一笑:“在下恐怕不能讓侯爺如願同行。”
想也知道,華胤不是商量、而是威脅。
馬車裡的小姑娘那般靈動妖嬈,跟妻子當年一般美貌。
玉寧侯下意識地攥緊了韁繩:“將軍不是知道麼,又何必明知故問。”
“洛夫人,便是侯爺的夫人吧?”華胤突然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來,惹得玉寧侯一怔,他眉眼一沉,終於知道,華胤果然是拿著答案來問問題的。
他眉眼沉斂地望著身後的馬車,又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華胤:“事無絕對,還望華將軍等本侯確認了再說。”
方才還如同豹子一般威懾的華胤薄唇微抿:“如此,就有勞侯爺多看看、多想想。”
畢竟,萬一江韻嬋真是玉寧侯的女兒,那玉寧侯可就是他老丈人。
女婿不能輕易得罪老丈人。
兩個男子對視一眼,為了馬車上的小女子,齊齊選擇了緘默。
車輛一路行至城內,兩撥人馬包下了整個客棧。
為了表達對玉寧侯的救命之恩,江韻嬋特意給玉寧侯準備了一個香包,說是為玉寧侯助眠。
當華胤一臉嫉妒地把香包送來的時候,玉寧侯便是一怔:“江姑娘怎知本侯睡眠不佳?”
“阿嬋醫術高明。”華胤更不滿了。
他都沒得著阿嬋的香包,怎得初一見面的玉寧侯就有。
玉寧侯握住香包,眼底含笑:“勞煩華將軍轉達本侯感激之情。”
“不過是償還救命之恩,侯爺可莫要多想。”華胤輕嗤一聲,淡淡警告。
玉寧侯瞟了華胤一眼,那戲謔的眼神不消多言,便珍而重之地握著香包離開了。
被挑釁的華胤拳頭硬了。
江韻嬋貓在屋子裡沐浴,舒服地巴拉著桶裡的花瓣。
隔壁屋子,歸來的華胤正給江安搓澡。
江安此起彼伏的嗷嗷聲都傳到她這邊來了。
她舒舒服服地搓揉著自己的胳膊,無奈地道:“嘖嘖,小東西的嗓門兒可真不小。”
在家裡也沒見這麼害怕沐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