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這個表情?”
江韻嬋給弟弟夾了一塊肉:“你不是帶松鼠去了?章一恆和黑子給你道歉了嗎?”
“嘿嘿,那倆慫貨,別提了!他們不光道歉了,還說想借我的小松鼠玩兩天呢!我才不答應。”
江安立刻忘記了被姐夫耳目聰明支配的恐懼,開心地講述了今兒發生的事。
江安帶著松鼠去書塾已經轟動了整個書塾。
尤其是課間休息的時候,他給了小松鼠一個松果,小松鼠立刻本能地開始雜耍,惹得周圍大家頻繁驚叫。
這動靜驚動了戴夫子,他前來檢視的時候,書塾裡的所有同窗難得齊心,全都包庇江安,說啥事沒有、是在講故事。
戴夫子信以為真,便沒再追究。
“大家好喜歡小松鼠啊!姐你是不知道,章一恆那家夥看得眼睛都直了!”
江豐也忍不住感慨道。
可見,今日兩個小家夥進入了人生之中的高光時刻,好生地享受了一番孩子們的崇拜,也收穫了尊重和歉意。
江安挺直的胸脯像是一隻鬥勝的公雞,別提多驕傲了。
江豐亦是與有榮焉,得意不已。
“既然誤會解開了,下次就別帶松鼠去書塾了,早晚得讓戴夫子發現。”
江韻嬋猜得出,小孩子的謊言很容易被戳穿,戴夫子這一次沒計較,可不代表下一次就願意被糊弄。
“知道了姐。”江安乖巧地答應了下來。
事實證明,不光大人會對旁人的崇拜有一種盲目的追求,小孩子也是。
此後的一段時間,江安成為眾星捧月的存在,大家到哪裡都要談論江安的小松鼠。
但只看到那一次,肯定是不過癮的,章子和黑子總是攛掇著江安再偷偷帶一次。
江安不同意,大家就開啟了新一輪的擠兌模式,說江安“小氣”、“不夠意思”。
說謊精變成了小氣鬼,吹牛大王變成了不講義氣。
江安接連被擠兌,氣得說不出話來。
江豐雖然一直站在哥哥這邊,架不住是個嘴巴不利索的,想幫腔都費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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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結果就是江安又帶松鼠去了一次。
有第一次破例,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這一天,江韻嬋去接送孩子的時候,收穫了不少善意的笑容。
“江大夫,來接孩子啊?”
“啊,是。”江韻嬋對打招呼的婦人頗為陌生,秀眉微蹙,認真地回想:她認識這位夫人嗎?
“這不是江大夫嘛!你家的江安真不錯,真聰明!我們家兒子就要向你家孩子學習呢!”
“過獎過獎,江安還需要進步。”江韻嬋客氣地回了兩句,心頭已經湧上幾分詫異。
不應該。
她可不是第一次來接孩子,怎麼這月餘的功夫,啥人態度都變了?
江安和江豐周圍簇擁著一堆小朋友,就有上次江安吐槽過的章一恆和沈旺。
“姐姐好!”
“江姐姐好!”
章一恆和沈旺已經跟江安和江豐稱兄道弟,四個小家夥盤著胳膊玩在一處,別提多開心了。
“你們好。”江韻嬋溫柔地回道。
突如其來的熱情招呼、出名了的江安和江豐……這兄弟倆應該是徹底融入了書塾的環境了吧?
“再見,明兒了咱們再一起玩耍。”江安跟老大似得衝兩個人揮揮手告別。
江韻嬋拉著兩個小家夥出門,心裡還在尋思著,怎麼江安和江豐突然這麼受歡迎了。
小家夥挽尊的初期也沒見大家這麼熱情啊!
晚間,江韻嬋給小松鼠檢查菊花,發現它的菊花已經好了許多,就是……飯量不怎麼大。
這些日子小家夥總是懨懨的,飯吃不了幾口就不吃了,也不愛跟小刺蝟玩,總是一個人趴窩。
江韻嬋戳了戳小家夥的大尾巴:“你白天上哪兒去了?”
小松鼠黑漆漆的眼睛看了看江韻嬋,重新用尾巴團住自己。
這是自閉了?
江韻嬋瞪大眼,怎麼家裡的小家夥們一個兩個都喜歡自閉!
她無語地從房子裡出來,就看到仍舊處於自閉期的鸚鵡正在拾掇自己身上的羽毛,似乎還在詫異為啥它又長毛了。
快步走到華胤的房間,江韻嬋腳步一頓,隨即又若無其事地走進去,坐到華胤旁邊。
“怎麼了?”華胤放下手裡的兵書,望著江韻嬋。
難得見到小姑娘心情不好。
“……今天好奇怪。”一切氣氛都不在正常的軌道上。
華胤偏過頭,他髮髻上的刺蝟悄然往左邊的方向溜了溜,趕緊把刺扎進髮髻裡,讓自己趴得穩一些。
江韻嬋望著小刺蝟明目張膽地扎在華胤頭上,華胤也任由其為之,剛想說的話就給忘了。
小女人一直盯著他的頭頂,注意力總是跑偏,惹得華胤忍不住抬了抬眼。
“刺蝟似乎真的很喜歡你啊!”
“你為這事不爽?”說著,華胤就要把刺蝟摘下來。
“哎哎,不是不是。”江韻嬋哭笑不得地把華胤的手拽下:“不是它。”
而是因為江安和江豐。
這兩小只一定是揹著家裡做了啥,才會讓書塾的孩子和家長都態度轉變了。
她把自己的擔憂說出來,華胤只定定地望著她,一言不發。
“你這是什麼眼神?”江韻嬋不解地道:“我說錯啥了?”
“沒說錯。但是你卻沒必要擔心。”華胤抿唇:“不是說都得讓孩子自己嘗試麼,你怎得反而關心則亂了。”
她瞬間恍然,是了。
既然要讓江安自由成長,得到大家的認可和喜歡又是江安想做的,那就讓他做便是了。
“你說得有道理。”江韻嬋認真點頭。
是她關心則亂了。
“理解,”華胤輕輕拍了拍小女人的肩膀:“雖說是對待弟弟,卻操著當母親的心。”
江韻嬋轉念一想,“我們差了將近十歲。”
江安心裡把江韻嬋當做唯一的親人,對於剛穿越到異世的江韻嬋又何嘗不是如此?
相依為命、彼此羈絆,才有了今日的深厚情誼。
事實證明,江韻嬋的操心並不是空穴來風。
接連數日,她都察覺到書塾裡人對自己不正常的熱情,與此同時,街頭巷尾對她和江安善意微笑的人也越來越多。
回春堂的聶掌櫃都開始察覺到其中的異樣。
“江大夫最近看診的數量增加了?”聶掌櫃的翻看著江韻嬋的藥方子,發現跟之前沒甚區別。
“沒有啊。”江韻嬋一懵,隨即小聲問道:“掌櫃的,你也發現不對勁兒了?”
聶掌櫃點點頭:“很不對勁兒。”
縣城裡認識江韻嬋的人突然多了起來,跟她一道出名的,還有江安。
哦不,應該說,是江安先出名了,連帶著跟江韻嬋打招呼的人也越發多了。
她一直不明所以,直到那天在院中閒坐,被華胤突然拉去茶樓喝茶,才終於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