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江韻嬋忙著去給隔壁村上課,授課已經講到了該如何培育種兔、挑選種兔之後該如何養殖的課業上了。
別說,經過江韻嬋的提前講解、實踐養殖,盧家大娘子的人也好、趙村長這邊已經培養出來的養兔戶也好,大家都有了長進。
馬上,就是張寡婦這第二批養兔戶賣兔子的時候了。
盧家大娘子很期待,下課之後還特意拉著江韻嬋說了一會兒子話。
“這一次的價格估計也不會差,多虧了你啊!”
“都是大家的功勞,也不全靠我。”江韻嬋也高興,笑彎了眉眼,“我也沒養兔子啊!還不是大家夥活學活用,才有了現如今的好日子。”
盧家大娘子又提起了顧亭長上次說的事情。
“現在來聽課的人越來越多,咱們得控制人數,否則後面的人根本聽不著了。”
“沒錯,不如就每次只讓五十個人來聽,多了就等下一次,我會弄個課程表,需要聽啥就來聽啥。”
江韻嬋上次說了,聽課每個人收五文錢,誰來都不漲價;分撥按需聽課,能最大程度上的省時省力。
現在百十來號人要聽課已經是常態,倒不如準備課程表張貼上去,每逢什麼日子上什麼,大家按照需來聽。
盧家大娘子一聽這可好啊:“不錯不錯,就跟書院裡的女夫子一個樣!”
江韻嬋一節課下來半注香,能掙兩位百五十文,四節課就是一貫錢,一天要是上個七八次,那就是兩貫錢。
看顧兔子的差事是不能幹了,教授大家學會養育看顧兔子就成為了接下來的重點。
當然,物以稀為貴,江韻嬋也不會真的就一天教八次,而是五天上一次、一次上四節,再要上課,得等五天之後。
江韻嬋和盧家大娘子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村口。
“我就不送你了,這邊還要準備賣兔子的事。”
“好,盧家大娘子快忙吧。”江韻嬋從善如流地點頭,跟盧家大娘子告別。
江韻嬋揹著揹簍並未歸家,而是去了宋郎中那。
宋郎中見到江韻嬋還頗有些吃驚。
這屋子裡頭的病人,十個裡面八個都是呱噪的,在一起呱唧呱唧地聊天,都在說江家媳婦兒周氏今天的慘樣。
驟然見到江韻嬋進來,大家本能地收了聲。
“怎麼了?”江韻嬋詫異地反問了一句,屋子裡的人齊齊搖頭。
“你過來,過來這邊。”宋郎中衝著她揚揚手,示意江韻嬋過去說話。
江韻嬋把揹簍放下,看了一眼宋郎中的藥方子,拿起筆隨手一勾換了幾味藥,變成了一個新方子。
“妙、妙啊!”宋郎中讚賞地望著江韻嬋,“你這個方子我可就用了!”
“用吧。說得好像之前給你的方子你沒用過似得。”江韻嬋衝著那些竊竊私語的病人努努嘴:“大家說啥呢?”
還刻意避著自己。
不會是在講她壞話吧?
“哪兒啊,說你繼母周氏呢。”宋郎中壓低聲音朝江韻嬋道:“她被打得那叫一個慘,臉腫得跟豬頭似得,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二回了。”
“噗……”江韻嬋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方才偷偷編排江家的幾個村民瞬間閉上了嘴巴。
她站直了身子,鳳眸打量了一下大家,隨即彎了彎眉眼問道:“你們都看著了?誰來跟我說說,我繼母怎麼個慘樣,是不是被我爹給揍了?”
江韻嬋此言一出,其他村民恍然大悟。
江丫頭和江家不合的傳言,是真的!
“可慘呢!我看她一個頭腫了兩個大,簡直醜得看不下去!”
“對對,後背上也有傷口,好像是被竹藤子給抽的。”
竹藤子?
江韻嬋挑了挑眉,原主對竹藤子可熟悉得很,鞭鞭入肉,簡直不要太疼。
當初江老太太可沒少照顧“原主”。
“江丫頭,你和你繼母是不是……”其中一個捂著腿的村婦小聲問道:“不大愉快?”
“她汙衊我和我弟偷東西,把我們攆出來了。”江韻嬋一本正經地陳述事實:“她讓我沒家了。”
分明是一句很悲傷的話,江韻嬋帶著笑意講出來,惹得眾人越發覺得小姑娘是在強顏歡笑。
“太不應該了,自家人的東西咋就叫偷?”
“周氏真是個刻薄人,怪不得捱揍了呢,估計是被婆母給教訓了!”
“應該是!江儉疼媳婦兒跟疼眼珠子似得,肯定不會動手打媳婦兒的。”
……
江韻嬋的加入為周氏的笑話注入了新的談資,眾人嚷嚷得聲音倒是比剛才更大了,吵得宋郎中腦殼疼。
他望著笑得狡黠如狐的小姑娘,忍不住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
罷了罷了,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一個郎中!
江韻嬋暗搓搓編排自家繼母的事情,下午就傳到了江家人的耳朵裡。
現如今周氏儼然成了臭水溝裡的老鼠,人人喊打。嚇得她連門都不敢出了。
“娘,你看咱們一直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周氏腫著一張豬頭臉,默默地幫坐在床鋪上的江老太太打扇子。
“會這樣還不是你幹的好事?”江老太太沒好氣地冷哼一聲。
她既生氣周氏不爭氣,又恨江韻嬋是個機靈鬼。
自從那死丫頭換上了乾淨的裙衫,行走在村裡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多少上杆子覬覦江丫頭美貌的人哪!都被華胤給趕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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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自己不僅損失了五十兩禮金,還丟了一顆搖錢樹,江老太太心疼得直抽抽。
“可、可這家裡不是還有您呢嘛?上次咱們跟周家的事……”周氏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自家婆母的臉色。
“哼,用得著你提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江老太太指著周氏的鼻子怒道:“之前是不是跟你說了在安排、在安排?”
“是是是……”
“沒那個本事還要逞那個兇,真是個棒槌!”
“是是是……”
不論江老太太說啥,周氏都一股腦子應聲,多一個“不”字都不敢說了。
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把江韻嬋那個小蹄子嫁給周員外!
讓老頭子好好磋磨磋磨,江韻嬋那個死丫頭就知道天高地厚了!
周氏煽動著手裡的扇面,眼睛裡都是惡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