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州星誠傳媒有限公司？”
“還挺像模像樣的嘛！”
楊妍穿著一套應屆大學畢業生專屬求職裝——黑色西裝套裙配白襯衫，站在公司門口東張西望，好似給鬼子帶路的漢奸，在刺探軍情。
模樣小她幾歲的女生，手裡拿著一份簡歷，打量著她，“你就是楊妍？”
“是的, 我就是楊妍。”
楊妍說話之餘，眼神卻一直在辦公室裡轉悠。
這地方不算大，跟環球唱片在環球金融中心的辦公室比起來，可以說是差了十萬八千裡。
不過，卻也不算小。
估摸著有四室一廳或者四室兩廳的佈局，大門進去是一個小小的前臺。
負責接待的妹子模樣清秀, 只是性子有點冷，讓她有種被人眼看狗低的感覺。
前臺小姐發了張“38”的號碼牌，指了指隔壁的小房間，“喏，那邊是會客室，拿著牌子進去等著吧！”
切！
就一個剛成立半年的小公司，還折騰出會客室，還排隊領號，真以為會有幾個人過來面試啊？
楊妍板著張臉，不高興的推開門。
她可是跨國公司的總裁秘書，學歷好歹也是個211大學畢業，來這裡應聘一家小公司的助理，居然還得在外面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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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當自己是……
“額！”
“還有位置嗎？”
楊妍看著會客室裡，滿坑滿谷的應聘者，臉都僵了。
頭髮稀疏的中年輕人，穿著藍色格子衫, 冷眼相對，“現在哪還有位置啊？站著吧！”
“呵呵呵, 麻煩讓一讓。”
楊妍尷尬的笑了笑，勉強擠出一個能站人的空位。她看向隔壁的妹子，打探情報，“姐姐，不就是個助理嗎？為什麼有這麼多人應聘啊？”
“姐—姐—”
“這可是林誠的私人助理，就是不要錢都有大把人擠破腦袋呢！”
妹子陰陽怪氣的回了一聲“姐姐”。
可當她一提起林誠，眼裡就冒起了桃花，花痴兮兮的模樣，不比電車痴漢正經多少。
“不就是唱了幾首歌嘛！”
楊妍撇撇嘴，沒好氣的說道。
唰！唰！唰！
瞬間，幾十道視線，凌厲如刀子。
“呵呵呵，唱、唱得真好啊，我就特別愛聽，我媽也愛聽！”
楊妍笑出了苦澀。
敢情這一屋子的人，都是人家的歌迷粉絲啊！
“38號的楊妍，你出來一下！”
前臺小姐推開門，往裡面喊了一聲。
“這麼快就輪到我了？”
楊妍指著自己，頗為驚訝。
唰唰唰！
又是數十道目光，兇狠的掃視過來。
“可、可能是有別的事情吧！”
楊妍彎著腰，跟戰地逃命似的, 麻熘的潤了。
“嗯？”
前臺小姐伸出手，似在索要什麼。
“哦，我懂我懂！”
楊妍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張肯德基滿20減2的優惠券，場面一度尷尬。
“誰要你這個了？”
前臺小姐拍了拍貼在牆上的告示，“喏！”
“禁止拍照，禁止錄音，禁止索要簽名，禁止要求合影，禁止攜帶一切電子設備！”
“……”
真是矯情！
很不情願的交出手機後，楊妍總算走進了所謂的“總裁辦公室”。
三十平米左右的面積，擺了一張像模像樣的辦公桌，桌上是一臺膝上型電腦。
後面則是一副書架，就跟湊數似的，從《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到《龍珠1234567》，從《資本論全集》到《寡姐寫真集》，一排排書擺放得滿滿當當。
牆角放了一臺冰箱，地上堆了幾箱飲料。
而身為正主的林誠，則是戴著一副頭戴式的索尼耳機，左手鍵盤右手滑鼠，在電腦前不知道在忙著什麼事。
“林、林總，我是來應聘助理的！”
楊妍坐在凳子上，努力的擠出笑容。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就欺少女窮！
昨天她還是在天海的張家嘴CBD，在數百米高的摩天大樓裡，當著她的跨國公司總裁秘書。
今天又淪落到了，來一家初創型的小公司，點頭哈腰的的應聘一個小助理的職位。
啪！
林誠突然勐拍桌子，嚇得她一陣激靈。
“草，又特麼輸了！”
“不玩了，不玩了，去你大爺的猥瑣屠夫！”
林誠罵罵咧咧的摘下耳機，一肚子的火氣。
剛才，他在對戰平臺上，跟任傑打了幾盤時代的眼淚——DOTA。
純正的DOTA1！
任傑這小子學的倒是挺快的。
林誠剛把他從老掉牙的war3，拉到了當下最新最火的DOTA。沒想到這小子，還沒幾天的功夫，都學會玩屠夫了。
成天躲在河道裡陰人也就算了。
任傑一個屠夫，居然買了跳刀、綠杖、推推棒，硬是秀了林誠一臉，氣得他都快吐血了。
敢情這小子，高考考完後，就特麼沒日沒夜的，整天都在玩屠夫是吧！
林誠本來想欺負欺負新手，特意選了一個彈雞狗（火槍哥），還準備出三聖劍堵他泉水虐菜的。
結果……
一雙假腿玩到死！
虐哭了！
“林總？”
楊妍硬著頭皮，又喊了一聲。
林誠沒看，而是拿起了桌上的一份簡歷，“姓名？”
“林總，我們見過的啊？你忘了我是誰嗎？”
楊妍提醒道。
按理說以自己的美貌，不應該有男人見了會沒印象啊？
“問什麼就答什麼，哪來這麼多廢話？”
“你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啊？”
林誠白了她一眼，拿著簡歷再次問道，“姓名？”
“楊、楊妍！”
楊妍都噥著嘴，委屈巴巴的模樣。
“年齡？”
林誠再次問道。
楊妍脫口而出，“十八歲！”
“十八歲？”
林誠敲了敲桌面，提醒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好好想想！”
“二……二十五歲！”
說出自己的真實年齡，楊妍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頓時就萎靡不振了。
“太慢了！”
“我很忙的，分分鐘幾百萬上下知道嗎？”
“快問快答！答題時間超過三秒鐘直接淘汰！”
林誠不耐煩的說道。
“好吧！”
楊妍無奈的點了點頭。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林誠：“身高？”
楊妍：“168！”
林誠：“體重？”
“九……”
楊妍猶豫了幾秒，眼含熱淚，說出了真相，“一百零二！”
“超時警告一次，下次直接淘汰！”
林誠左手看著表，繼續問道，“三圍？”
楊妍：“85，60，88！”
徐總說的沒錯，這小子果然是個小色批！
面試助理，三兩句就問到了自己的三圍上。
哼哼，那還不分分鐘把你給拿捏了？
楊妍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能放了下來。
什麼音樂奇才，什麼高考狀元，說到底，他也只是一個十八歲的青少年，年輕氣盛，血氣方剛，處在紙巾消耗量最大的年紀。
以自己的美貌和身材，想要對付他，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嘛！
林誠：“性別？”
“女！”
楊妍不耐煩的回答。
這都是些什麼問題啊？
我還能是男扮女裝不成？
林誠：“主謀？”
楊妍：“徐總！”
林誠：“……”
楊妍：“……”
四目相對，場面異常尷尬！
好啊！
秘密潛入搜查官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