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玉?”
見周瓊玉久久沒有說話,拓拔綾不由的有些著急。
“跟許太醫說的差不多,謝少師還需靜養才行。”周瓊玉回答道,寬慰的笑了笑,“皇上不必擔心。”
“那就好。”拓拔綾松了一口氣。
她轉頭看向著躺在榻上的男人,警告道,“你呢,就好好在這裡休息,哪裡也不許去。其他人都退下吧!”
拓拔綾說著便站起身,她正要離開卻被謝晏之抓住了手臂。
“皇上……”謝晏之掙扎著起身。
“還有什麼事嗎?”拓拔綾輕蹙著眉頭,見他臉色蒼白還要逞強的模樣,心頭怒氣就這麼翻滾了起來。
“睡好躺下,然後閉嘴。”她回身就將謝晏之摁了下去,一個沒注意,整個人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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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晏之悶哼了一聲。
一旁站著的七喜嚴重懷疑,他家皇上是不是想暗殺了謝少師。
“謝晏之,你沒事吧!”拓拔綾有些懊惱,手在他的胸膛上來回的摸著,極其緊張的問道,“有沒有傷到哪裡,朕不是故意的。”
“本來沒有,可若是皇上再這麼摸下去,就說不定了。”謝晏之握住了她的手腕,語氣略帶調笑。
“你!”
拓拔綾有理由懷疑他在開車,並且有證據。
她掙脫開他的手,還好現如今殿內沒什麼人,不然就看著她丟人了。
“少師好好休息。”拓拔綾兩頰氣鼓鼓的,又不能對著個傷者發脾氣,只能憋了回去。
“皇上。”
“又有什麼事?”
“這裡是皇上的寢宮。”謝晏之抬眸望著她,漆黑的眼神裡凝著幾許詭譎。
她知不知道,將自己放在她寢宮,意味著什麼?
“朕的寢宮怎麼了?”拓拔綾有些不解。
“無事,微臣有些累了。”謝晏之倒是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
拓拔綾的語氣不由的柔上了幾分,“那你睡一會。”
她帶著七喜走了出去,跟在身後的七喜似是有些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直說?”拓拔綾哪裡看不出他這個模樣是有話要說,因此手背在身後,停在了原地。
“皇上那可是您的寢宮啊!”七喜說道,眉頭微微的蹙起。
“嗯?”拓拔綾想起剛剛謝晏之也這麼說,難道這裡面有什麼講究不成。
“從古至今,連皇後都不能入住皇上的寢宮。”七喜又道,他自來就很會揣度拓拔綾的心思,因此連忙添上一句,“少師大人蒙得聖寵,想必定然會感念皇上的一番苦心,從而更加盡忠職守。”
“他會念著才怪。”拓拔綾嘟囔了一句。
之前謝晏之受了傷,她一心想要帶他回去看太醫,便沒有思考的這麼周全。
可如今,人家都已經躺下了,她總不能再將人拉起來吧!
“皇上?”
“無事。”拓拔綾搖搖頭,“讓他睡吧,不過是一處住所而已,朕去找貴妃。”
周瓊玉跟許太醫回了太醫院,拓拔綾到的時候發現賀餘風也在這。
他站在周瓊玉的面前,整個人感覺很緊繃。
“賀世子放心,謝少師沒有大礙。”周瓊玉寬慰了一句。
“謝謝。”賀餘風一回頭,便和拓拔綾的視線對上。
與以往不同,他只是行了一禮便匆匆的離開。
拓拔綾奇怪的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今日的賀餘風不太對勁,難不成是因為謝晏之為了他受傷愧疚的嗎?
“皇上怎麼來了?”太醫院的人見到拓拔綾,便紛紛要跪下。
“都不必多禮了,朕是來找貴妃的。”拓拔綾擺擺手。
周瓊玉領著拓拔綾去了她的屋子裡。
“瓊玉,你和朕說實話,謝晏之究竟傷的如何?”拓拔綾實則是不放心,這才過來找周瓊玉。
“謝少師無事。”周瓊玉回答道。
拓拔綾搖了搖頭,面容沉重,“朕記得,你以往說過他有隱疾。剛剛你替他醫治的時候,分明是愣了一下,如果他真的無事,你不會是那樣的反應。”
周瓊玉張了張唇,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似是思慮了良久,才輕嘆了一口氣,道,“抱歉,皇上,臣妾不能說。”
“還是不能說。”拓拔綾也不能逼迫周瓊玉,只能旁敲側擊的問道,“那少師的病好治嗎?”
周瓊玉搖了搖頭,“臣妾暫時還沒有想到法子。”
“他會有生命危險嗎?”
“這個皇上大可以放心,此病雖然難解,但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周瓊玉雖然解不了,但卻能保證護住他的性命。
“好,朕知道了。”
拓拔綾回去後,聽內侍說謝晏之還未甦醒,便沒有讓人去吵醒他。
她批改了一會奏摺,才轉去了寢宮。
榻上,熟睡的男人呼吸均勻,側臉依稀能夠看出其俊朗的姿態。
拓拔綾不由的放慢了腳步,慢慢走了過去。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男人,雙眸不由的醉在其中,幾乎都忘記了呼吸。
他怎麼能這麼好看呢?
哪怕是在病中,臉色蒼白,卻更有種難言的矜貴氣質,叫人忍不住心疼。
他就宛如一朵令人憐惜的嬌花,應當好生照料著。
憋了好一陣,拓拔綾才舒了一口氣。
哦,原來是可以呼吸的。
剛剛差點沒把自己憋死。
靜靜看了會謝晏之,她轉身要走,隨即就被他拉住了手。
“看夠了嗎?”
“你什麼時候醒的?”拓拔綾困惑的望著他。
“微臣可以閉上眼睛,假裝繼續睡著,而皇上也可以繼續看下去。”謝晏之提議著,薄唇輕輕的上揚了幾分。
“有病。”拓拔綾送了他兩個字。
“醒了剛好,把藥喝了。”拓拔綾走去了,將藥碗端了過來。
謝晏之坐起了身,卻沒有端著藥碗的打算。
“吶!”拓拔綾示意了一下手中的藥碗。
“微臣受了重傷。”謝晏之虛弱的道,順勢還咳嗽了兩聲。
拓拔綾分辨了一下他話裡的真假,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
“你要是沒有力氣端碗,朕叫七喜來喂你喝。”拓拔綾說著便要叫人。
謝晏之卻道,“微臣不想讓別人喂。”
哎嘿,還跟她提起要求來了。
她堂堂一個皇帝,給他端來藥碗還不夠,還要親喂。
喂就喂吧!
一抹轉瞬即逝的笑意在男人的唇邊閃過,隨即就低下頭就這拓拔綾遞過來的勺子喝了起來。
然而才一口,謝晏之的面色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