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直在掙扎,謝晏之倒是沒有非要抱著她不可。
他鬆開了手臂,懷中的女人就如同泥鰍一樣,立刻滑了出去。
謝晏之低垂下眼眸,微微笑了笑。
他有那麼可怕嗎?彷彿他就是洪水猛獸一樣,讓她避之不及。
拓拔綾防備的看著謝晏之,抿緊著唇瓣倒是未發一言。
搖籃裡,一直被忽略的拓拔策開始哼哼唧唧了起來。
“哇嗚~”他大概是為了表達自己的不滿,踢掉了身上蓋著的小被子。
謝晏之轉頭,瞧了一眼。
小家夥立馬委屈的癟癟嘴角,他伸出雙手,很顯然想要抱抱。
他同拓拔綾長得很像,特別是眼睛和嘴巴。
謝晏之臉上的笑意更深。
他走過去,將拓拔策重新抱了起來。
“策兒怎麼了,是因為爹爹和孃親沒有理你,所以生氣了嗎?”男人的聲音格外的溫柔,望著拓拔策的時候,那雙漆黑的眼眸也很晶亮。
“謝晏之,你不要胡說八道。”拓拔綾咬了下唇瓣,臉色一下子就漲紅了。
什麼孃親爹爹,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胡說八道?”謝晏之咀嚼著這四個字,失笑了一下。
他從未覺得自己在胡說。
在京郊的時候,她親口承認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又怎麼算是他在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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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想承認嗎?既然如此,又何故來招惹我?”謝晏之半眯著眸子,語氣略有些重。
“朕沒有要招惹你。”拓拔綾此刻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有種自己正在被審判的感覺。
謝晏之望著她的側臉,目光淡淡的柔和。
他知曉不能將她逼得太緊,這也是為何他在恢復了記憶後,卻沒有直截了當說出來的原因。
如今拓拔綾已然知曉,他便將自己的目的擺放在明面 上,要多明顯就有多明顯。
他要她知道,他的所有心思。
“好。”謝晏之輕描淡寫的應了一聲,俊臉瞧不出喜怒,“就當你沒想招惹我。”
“什麼叫就當,朕明明……”
謝晏之垂下眼眸,逗著懷中的小家夥,“策兒,要去你孃親的那兒嗎?”
拓拔策似是聽懂了他的話,有些猶豫,他眨巴著一雙杏眸最終選擇投向著拓拔綾。
拓拔綾原本板著一張臉,見拓拔策看過來了,只能違心的笑了笑。
因為她不想嚇壞自家小崽子。
拓拔策朝著她伸出手,拓拔綾連忙過去將他抱了過來。
“小沒良心的,終於記著誰是你父皇了是不是?”拓拔綾埋怨了一句,卻還是抱著拓拔策哄了哄。
很快,咯吱笑著的拓拔策似是感染了拓拔綾,她唇角彎了彎,眼神凝著懷中的小家夥,格外的溫柔。
謝晏之唇上淡笑的弧度更深了一些。
她就像是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突然停在了水面,便盪漾出層層的水紋,叫他心底生出些許動容。
許是感覺到了那股炙熱的視線,拓拔綾掀動眼眸朝著謝晏之看去。
不期然便落進了他的眼底。
謝晏之走過來,伸出一隻手指,被拓拔策抓住。
看著他們倆的互動,拓拔綾心中又浮現了“父子”這個詞。
她趕緊挪開了視線,短暫的遲疑後,便冷硬著神色道,“少師,既然你如今已經全部知曉了,那朕便跟你說實話。”
“嗯。”謝晏之點點頭。
“朕確實是個女子,可大魏沒有一條律法說明,女子不能當皇帝。”女人昂著頭,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
“嗯。”
“你知道朕的身份,就算你要說出去,朕也沒再怕的。”
“嗯。”
拓拔綾把握不準謝晏之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整個情緒淡淡,無論她說了什麼,他似乎都不曾在意。
謝晏之只顧著和拓拔策玩鬧,頓時讓拓拔綾有種被忽略的感覺。
“你有沒有聽到朕在說什麼?”她有些氣急敗壞的問道。
謝晏之的動作一頓,低著頭道,“微臣聽到了。”
拓拔綾:……
然後呢?就這樣嗎?
“可皇上應該也知道,微臣究竟是什麼心思。”謝晏之這話說完,才掀起眼眸和拓拔綾對視。
男人淡漠的神情下,壓抑剋制著的情緒幾乎就要流瀉出來。
拓拔綾撇眸,輕描淡寫的否認,“朕不知道。”
“那微臣會讓皇上知道。”謝晏之鬆開了拓拔策的手,朝著拓拔綾行禮,“微臣先行告退。”
他就這麼轉身離開了。
拓拔綾望著他的背影,心中的懊惱更甚。
千算萬算,她沒有料到謝晏之會恢復記憶。
如今她處在被動的局面裡,一時也有些無助。
懷中的小家夥似是感知到了她的情緒,哼唧了兩聲,企圖喚回她的注意力。
拓拔綾將他往上抱了些,臉就在他的小臉蛋上蹭了蹭,“策兒,你說父皇該怎麼辦才好?”
拓拔策又哼了兩下。
“你是說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他關進小黑屋,不允許他跟任何人來往,這樣我們的秘密就能永遠埋藏起來是嗎?”拓拔綾眨了眨眼眸,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啊嗚……”
“好,父皇明白了。”
一大一小就這麼對話起來,活像真有那麼一回事一樣。
“皇上今日將自己和謝少師關在太子的宮中,是發生了什麼嗎?”周瓊玉聽聞了這事後,就問了起來。
“謝晏之恢復記憶了。”拓拔綾嘆了一口氣。
“他……可曾對皇上說什麼?”
“他叫朕娘子,你說謝晏之是不是有毛病?他也太過放肆了,他竟然敢叫朕娘子。”拓拔綾一口氣說完,緊接著就開始大喘氣。
周瓊玉掩唇笑了起來,“少師對皇上定然是喜歡的。”
“這可不一定。”拓拔綾喃喃了一句,“他說不準就是故意譏諷朕呢!”
“皇上何不給自己和謝少師一個機會呢!”周瓊玉勸說道,“相信少師絕對不會辜負皇上。”
“朕是大魏皇帝,怎麼給他機會?”
這意味著,她要放棄皇位。
“誰說大魏皇帝就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感情了?”
“你的意思是封謝晏之為皇夫?”拓拔綾張了張唇,有些遲疑。
倒也不是不行。
不過轉瞬,她就趕緊搖頭。
呸呸,她在亂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