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青。”
拓拔綾突然出聲喊道。
“屬下在。”御青連忙走進來,恭敬的朝著拓拔綾行禮。
“讓所有人退到東宮外,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拓拔綾厲聲吩咐道,那雙原本瞧著靈動的杏眸,沉下去,染上了幾分戾氣。
御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得身側的氣息涼颼颼的。
他瞧了一眼抱著奶娃子的謝晏之,有種自求多福的感覺,隨即迅速溜走了。
將宮中的人都清空後,殿內只剩下了拓拔綾和謝晏之,還有被謝晏之抱在懷中的拓拔策。
小家夥轉著眼珠,一會看看上方的謝晏之,一會又看向著拓拔綾。
他撇了撇嘴角,似是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
“阿綾……”
“什麼阿綾?”拓拔綾截斷謝晏之的話,抬高著下巴倨傲的道,“朕是大魏皇帝。”
“好。”謝晏之沒有跟她爭辯的意思,點了點頭。
他將懷中的小家夥豎抱著,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扶著他的脖子,就讓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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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更有利於他和拓拔綾交流。
“皇上現在是要興師問罪嗎?”他出聲問道,眸光依舊溫潤。
“少師覺得朕不該興師問罪嗎?”
話題被拋了回去,拓拔綾如今氣上心頭,看謝晏之哪哪都不順眼。
尤其是他抱著的還是她的崽。
“把他給我。”拓拔綾走過去,伸手就要重新接過拓拔策。
拓拔策費力的抬起了小腦袋,圓溜溜的杏眸一眨不眨的看著拓拔綾,他一隻手還緊緊的揪著謝晏之的衣服,似是生怕對方將他給了拓拔綾。
這小沒良心的!
到底誰是他親孃?
乾脆他認謝晏之當娘算了。
“策兒,你孃親想要抱抱你,好不好?”謝晏之菲薄的唇淺淺的掀起,偏頭同拓拔策說著話。
“什麼孃親,我是他父皇。”拓拔綾氣的都沒有自稱“朕”了。
“策兒乖,爹爹一會再來抱你。”謝晏之轉身,走過去將拓拔策放在了搖籃裡,隨即走到了拓拔綾的面前。
“阿綾,我不是故意要騙你。”他倒是沒有著急的解釋,高大俊朗的身影立在那,整個人的氣息清雋。
“呵——”拓拔綾冷笑了一聲。
“恢復記憶的那日,我很生氣,很想親自質問你為什麼,可我知道,你不會承認。”謝晏之說的很平靜,可心底早就猶如波濤一般,翻湧了起來。
“你會承認嗎?”他復而又問了一遍,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到拓拔綾的面前。
拓拔綾抬眸,發現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眸很深,裡面似是裝著一些譏誚和諷意。
“你不會。”謝晏之的語氣更加散漫了起來。
他伸出手,突然挑起了拓拔綾的下巴。
“阿綾,你說,到底是誰騙了誰?”
謝晏之手指捏著她精緻的下顎,眯著眼睛看著面前的人。
故意畫粗了的長眉,略顯的凜冽,可依舊掩蓋不了那明豔的面容。
他有些愛不釋手般,眼睛緊緊的盯著她,喉結幾度上下滾動。
但他沒有額外的動作,因為怕嚇著她。
拓拔綾被問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真論起來,也確實是她先騙了他。
原本拓拔綾還想要興師問罪,轉眼間,局面就翻轉了過來。
倒變成了她的不是了。
“朕救了你。”拓拔綾扭頭,甩開了謝晏之的手。
“在京郊撿到了我,將我弄失憶,然後呢?生完孩子利用完就扔掉,不是嗎?我的好皇上。”男人的聲線慢條斯理,辨不出情緒,那雙眼睛卻是極冷的。
他睨著她,顯得疏離淡漠,又有點點陰暗從骨血深處溢位,要將面前的人吞噬掉。
“朕沒有……”
謝晏之的這番話簡直讓拓拔綾措手不及,她壓根不知道從何說起。
撿到他是真,但是弄失憶,她以她的皇位起誓,絕對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沒有什麼?沒有將我弄失憶,還是沒有利用完就扔?”謝晏之此刻壓根不給拓拔綾反駁的機會,稱得上步步緊逼。
“皇上今日最不該做的,便是將所有人都清出東宮。”謝晏之說著,突然就伸出手。
拓拔綾以為他要打自己,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躲避。
然而,謝晏之只是手扶在她的耳廓。
“皇上以為,我要打你嗎?”謝晏之菲薄的唇瓣噙著幽冷的笑意。
她就那麼不信任自己。
拓拔綾睜開眼眸,抿了抿唇瓣,道,“少師現在難道不是惱羞成怒了嗎?”
“嗯。”男人輕應了一聲,整個身體往前倒去。
拓拔綾下意識的接住了他。
謝晏之一邊唇角挑起,笑容變得邪佞。
他抱住了面前的女人,下巴就這麼搭在她的肩上,語調溫柔而沉溺,“我惱羞成怒了,阿綾哄一哄我好不好?”
那最後一句話,尾音上揚,帶著一點酥麻,如同電擊一般落在拓拔綾的心上。
她似乎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不斷地加速,尤其是身上還掛著這麼大一個“掛件。”
“你鬆開我。”拓拔綾推了推懷中的男人,卻壓根沒有推動。
此時的嗅覺也彷彿變得格外靈敏,她能夠清晰的聞到男人身上飄過來的味道。
烏沉香,很好聞,也很醉人。
“阿綾不願意,為何?”謝晏之又問道,手臂不由的收緊。
他像是想要將面前的女子鑲嵌進自己的身體裡,從此再也不分開。
“謝晏之……”
“嗯,娘子以往不是都叫我夫君的嗎?或者叫我石頭,臭石頭、爛石頭,隨你開心。”謝晏之語調持續寵溺。
可拓拔綾聽著,只覺得渾身毛骨悚然。
她瞳眸睜大,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謝晏之。
“你瘋了!”
拓拔綾使出吃奶的力,一下子推開了抱著她的男人。
謝晏之笑了笑,並未在意。
拓拔綾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轉身就要離開,也沒有低頭看腳下,猝不及防間就絆到了什麼東西,整個人往前栽去。
而後,一條手臂伸過來,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拉回了自己的懷中。
“皇上怎麼不看著點路?”謝晏之關切的問道。
“你故意的。”拓拔綾哪裡不清楚就是他伸出了腳絆到了她。
他究竟想做什麼?
“您可是大魏皇帝,微臣怎麼敢故意,皇上莫要誤解微臣,這樣微臣會難過。”謝晏之唇瓣牽起溫柔的弧度,每一個字都說的很清晰。
拓拔綾捏了捏手掌心,壓根沒法從他懷中掙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