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綾,你昨晚和謝少師……”周瓊玉跟著拓拔綾回了屋子裡,有些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問出口。
“我昨晚茶喝多了,總是想要如廁……”拓拔綾解釋著,痛苦面具,“後來稀裡糊塗就進了他的屋子裡。”
當事人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她恨她自己!
“謝少師沒有發現阿綾的秘密吧?”周瓊玉關切的道。
“這個肯定沒有。”拓拔綾說著,耳根不由的紅了一些。
她早上醒來的時候,幾乎手腳並用的貼在了謝晏之的身上,但昨晚她的裹胸布沒有脫下來,因此謝晏之應該沒太大的感覺。
否則今早,她大概不能順利的從他床上下來了。
“那……”
“哎呀,瓊玉,我肚子餓了,咱們先去吃點東西吧!”為了避免周瓊玉繼續問來問去,拓拔綾連忙上前挽住了她。
“好。”周瓊玉果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另一邊,賀餘風落在謝晏之身上的視線充滿著探究。
“昨日謝兄房中的人是……凌公子?”他問道,語氣仍舊不可置信。
謝晏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並未開口回答。
“謝兄和凌公子,該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賀餘風倒吸了一口涼氣,回想起自己昨晚說的那些話,頭都大了。
嫂夫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
給小皇帝知道了,會不會想要殺了他?
但是他實在好奇,拓拔綾和謝晏之到底有沒有關係?
謝晏之無法忽略那落在他身上的視線,但他的面容尋常且平淡,彷彿萬事萬物不縈繞於心。
賀餘風幾次三番的想要開口,可提起著手又放下,再抬起,來來回回,許多遍。
“謝兄……哎!”
“賀公子以為我和她有什麼關係?”謝晏之直接敞開天窗說起了亮話。
他微微笑著,薄唇掀起的弧度略帶嘲諷。
“君和臣?師和生?”賀餘風說著,見謝晏之的神色紋絲不動,難道是他沒有說到點子上?
“都在這裡幹嘛?”拓拔綾拉著周瓊玉出了屋子,隨即就看到了站在走廊裡的兩人。
賀餘風朝著她望過去,見對方眼中並未有追究的意思。
他說的話,她昨晚沒有聽到?
心裡突然松了一口氣,他搖搖扇子,笑著回答道,“無事,和謝兄隨便說兩句。”
幾人在下面吃了些早點,隨即就要出發往揚州的方向行去。
“同路?”拓拔綾看著跟在他們身後的賀餘風,沒好氣的問道。
賀餘風是個跟屁蟲嗎?
“賀某要去揚州,凌公子和謝兄去哪裡?”賀餘風問道。
拓拔綾眯了眯眸子,打量著面前的人。
她嚴重懷疑賀餘風早就知道了他們的行蹤,這才會在半路上等著。
見拓拔綾沒有說話,賀餘風又問了一句,“凌公子和謝兄往哪個方向?咱們不知道能不能同路?”
“不同路。”拓拔綾連忙回答道。
“如此,那咱們就要分道揚鑣了。”賀餘風遺憾的道,向著幾人拱了拱手,朗聲說道,“不便打擾,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望著他的背影,拓拔綾一時有些五味雜陳。
“等等。”她出聲喊道。
賀餘風停住了腳步,唇角微微的上揚,那張俊朗的臉上帶著笑意。
他轉過頭,收斂了那股闇昧的笑,轉而變得明朗起來。
“凌公子還有何事?”男人出聲問道,瞧著拓拔綾的眼神格外的乾淨澄澈。
“聽說揚州風景不錯,我決定先去揚州看看了。”拓拔綾笑著回答。
“那咱們就同路了。”賀餘風眼眸一瞬間亮了起來。
“嗯。”拓拔綾點點頭。
她仔細想了下,與賀餘風同路也沒什麼大不了,她能時刻監視他的動態。
萬一他聯絡什麼人想要顛覆她的王朝,她還能率先做出反應。
謝晏之輕蹙著眉頭。
她要帶賀餘風一起?
這個念頭出來,他心頭便湧出一股不悅。
“那謝兄,凌公子,路上請多關照了。”賀餘風客氣的道。
“一定多—多—關—照。”這句話拓拔綾說的意味深長。
她歪著腦袋淡笑了一下,杏眸彎起,如同月牙一般。
她定然好好照顧他!叫他悔不當初!
“不好了公子。”御青突然躥了過來,擔憂的開腔說道,“陸二五不見了。”
拓拔綾朝著他使著眼色,然而御青卻傻里傻氣的問道,“公子,您的眼睛怎麼了?要不要找個大夫去看看?”
“沒事!”拓拔綾咬牙切齒的回答。
御青臉上似乎蓄著幾分擔憂,繼續說到,“公子怎麼辦?陸二五不見了,他會不會遇到了什麼危險?咱們要不要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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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拓拔綾擺擺手。
陸二五是她讓離開的,在她們抵達揚州之前,她讓陸二五先趕去那邊,調查情況,與他同去的應該還有崮山。
看人家次北,就很淡定的站在那,也沒有尋找自己的同伴。
她錯了,她不應該帶上御青。
都說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屬下,可御青這智商,愣是一點也不像她。
“公子,真的沒有關係嗎?”御青聞言,瞪大著眼睛,嘴角的笑意怎麼也收不住。
“屬下很擔心二五,倘若他出了意外,可怎麼辦啊?”御青說著,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可臉上堆著的褶子……
拓拔綾怎麼感覺聞到了一股茶味。
他真的沒有在笑嗎?
“公子,屬下知道了。”御青突然又道,“陸二五一定是潛逃了。”
“何以見得?”
“公子昨晚沒有讓他睡屋子裡,他定然是記恨公子。”御青說的斬釘截鐵,彷彿親眼所見。
然而他心裡的小九九,簡直不要太明顯啊!
只要陸二五走了,那他就是皇上身邊唯一的侍衛,皇上只寵愛他一人了。
“說的很好,下次不要再說了。”拓拔綾有些忍不下去了。
“那公子,陸二五那邊就真的不管了嗎?”御青再次確認道。
“不管了。”拓拔綾緩解著情緒,慢聲的道,“他要潛逃就逃了吧!”
“好嘞,公子您上車。”
第一大侍衛的名頭保住了,御青笑的合不攏嘴。
“他這樣傻多久了?”次北湊到了謝晏之的身邊,問道。
謝晏之側頭,看向著他。
“主子。”次北立刻肅然起敬。
他剛剛以為身側的人是崮山,這才會湊過去說話。
沒想到啊……傻的人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