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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墾區敵情

今年新 疆天熱得早,戈壁灘上很多地方都露出了原本的土地。

總算是熬過了這裡最難捱的冬天,劉振華覺得這片戈壁灘都變得親切起來。

他隨手撇斷一根梭梭,發現和前一陣相比,梭梭的枝條已經變得柔軟,還有返青的跡象,說明離開春不遠了。

春天一來,全連就要投入開荒之中。

這片戈壁灘久無人煙,得把土地徹底翻整一遍才能種植糧食作物。

在此之前,劉振華必須要把整個墾區全部勘察一遍,做到心裡有數。不然等到開春時都不好給各班分配任務。

今天天一亮,劉振華就來到炊事班中,讓班長準備了饢和水。

“連長,準備乾糧是要幹啥玩意兒?你要走遠路?”

機槍手個頭大,眼睛也尖。

都說傻大個,他可一點都不傻,腦袋瓜轉的飛快。

一看到劉振華讓炊事班準備乾糧,就猜到他是要外出。

在戈壁灘上待了這麼久,除了每天和戰友互相打趣外,就是盯著天上的雲彩發呆,什麼事兒都沒有。身子骨早就閒的難受,想出去走走。

“嗯。”

劉振華正在想事情,隨便應付著回答道。

“連長去哪兒啊?帶我一起唄!”

機槍手接著說道。

“回老家娶媳婦兒!”

劉振華回過神來笑著說道。

機槍手一聽驚的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過頭衝著其餘的戰士們大喊道:

“連長要回老家結娶……”

後面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劉振華捂住了嘴。

戈壁灘空曠風又大。

他這句話沒等傳到戰士們耳朵裡,就被吹散了。

“瞎嚷嚷什麼!”

“嘿嘿……連長這麼大的喜事,咋能藏著掖著呢,俺也想吃塊喜糖沾沾喜氣,說不定過兩年俺也有了呢!”

機槍手笑著說道。

“行了行了,別老子揣著明白當糊塗!直說了吧,我要去勘察下墾區。”

劉振華不耐煩的說道。

“連長俺和你一起去啊!戈壁灘上也能有個照應,乾糧和水壺都俺背!”

機槍手一把拿過炊事班長準備好的饢餅子和水壺,扛在肩上說道。

“去,把那小家夥兒叫來!”

劉振華接著說道。

“小家夥兒?是誰啊!”

機槍手不解的問道。

“就是昨晚出來撒尿,被狼嚇哭的那個!”

劉振華解釋道。

機槍手這才反應過來。

營地中,戰士們正在準備吃早飯。小家夥兒來到劉振華的身旁,立馬敬了個筆挺的軍禮。

“昨晚又起來解手沒有?”

劉振華問道。

“報告連長,沒有!”

小家夥兒中規中矩的說道。

“回去拿上槍!”

劉振華有意鍛鍊鍛鍊這小家夥兒。

不然一大男子漢,被幾個牲口嚇的哭鼻子,說出去被笑話的課時他自己。

人家就會說劉振華的兵真慫,膽子針尖小!

比起說他是逃兵來,就屬這點劉振華最受不了。

沒有馬,更沒有汽車。

三人僅憑兩條腿走在戈壁灘上。

“等開春,咱們把荒地都開墾出來,種上糧食。我再去後勤部賣賣老臉,看能不能要來些葡萄西瓜的苗子,到時候讓你吃的都齁嗓子,一夜跑七八趟廁所!”

小家夥兒和機槍手都聽樂了。

“連長,他們都說你是戰鬥英雄,你給我講講打仗的故事唄!”

“打仗有什麼好的,天天死人。不好聽,聽了晦氣!”

劉振華敷衍的說道。

不是他講不出來,而是他著實不願意去回憶。

但看到小家夥兒一臉殷切,還是軟下心來,開口說道:

“有一次戰鬥剛開始不久,敵人便投降了。上頭把我們劃分成以班為戰鬥單位的小分隊,向前穿插反擊。我帶著班裡的戰士從背面一道嶺摸過去,結果撞上了對面幾乎一個營!”

“那咋辦!趕緊叫支援啊!”

小家夥兒聽得入戲,頓時焦急起來。

劉振華一臉驕傲。

“支援?一群潰軍,人再多都不怕!他們的精氣神都被打丟了,湊在一起又能咋?”

當時劉振華並沒有貿然進攻。

雖說是潰軍,但就是一群羊也能讓人頭疼一陣子,何況他們手裡都有槍,彈藥還比自己充足。

他讓兩個戰士抹黑湊近了敵人側面腹地,等到達位置之後,大喊一聲“手榴彈!”兩個戰士在極短的時間內,把全班的手榴彈都扔了出去,敵人當場就被炸了個七葷八素。

匆忙之間,又聽到四處都是槍響,根本搞不清劉振華有多少人,推擠著繼續潰退。

一來二去,只剩下原本三分之一的規模。

劉振華看到剩下的10多個頑固份子,依託一條戰壕放冷槍。他大喊一聲“抓活的”,隨即兩個箭步跳上去,騎在一個敵人的脖子上,手中雙槍左右一指,猶如天神下凡,把敵人最後的一絲僥倖徹底打垮,全部投降成了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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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啪!”

故事講到關鍵時候,忽然被幾聲響動打斷。

小家夥兒還一臉懵,劉振華和機槍手立馬臥倒,把他也摁在地上。

“是槍聲!”

三人剛出營地不遠,劉振華回頭一看,戈壁灘上不知何時多出來許多白點。

邊觀察著情況,劉振華邊用雪往自己和小家夥兒的帽子、肩頭上撒了些,掩蓋軍裝的顏色,和大地儘量融為一體。

這裡地域廣闊,人煙稀少,以前在反 動 派統治時期就是土匪常常出沒的地方。和平解放後,仍舊和反 動勢力勾結在一起的幾個土匪頭子還把這一代當做個反 革 命據點。

“連長,有敵人!”

機槍手仔細盯著看了一陣後說道。

劉振華一言不發。

又看了一會兒,他突然目光一冷,說道:

“是叛匪!做好戰鬥準備!”

機槍手一聽立馬開啟保險,拉了槍栓。

小家夥兒又激動,又緊張。

以前他只對著草垛子打過靶,從沒有見過真正的敵人。激動之餘,槍栓卻卡了殼,連續拉動了幾下都沒能上膛。

劉振華將自己的小槍遞給他,拿過小家夥兒的長槍。把槍栓用力朝上一推,再往裡一頂,恢復了原位後,“咔噠”一聲清脆,子彈已經頂上了槍膛。

“連長,我咋看那都是一群羊啊!”

小家夥兒壓低嗓音說道。

“你見過一直不停走路的羊嗎?”

劉振華反問道。

先不說現在有沒有草冒芽給羊吃。但凡是見過羊群的人都知道,羊只會在一片草地吃完後才會移動。通常都是頭碰頭的轉圈吃草,不會這樣齊整的朝著同一個方向移動。

這群叛匪把羊皮襖子反穿在身上,藉此當做偽裝。若不是及時發現,天一黑他們就會加快速度,摸進營地,後果不堪設想!

抬起標尺,劉振華確定了下距離,大概在三百米開外。

劉振華的雙眼死死的盯住最後一名叛匪,那名叛匪的動作和其他人不太一樣,還時不時停頓下來,左右查探。

按照經驗,那應該是這群叛匪中的頭子,走在最後是因為想讓前面的人掩護自己,同時又十分機警,要是自己等人提早暴露了,他定然會逃跑!

“先不要開槍,對方還沒有發現我們。咱們繞到他們身後,和指導員前後夾擊,儘量抓活的!”

劉振華說道。

“早知道俺就扛著機槍出來了。這麼幾個沒種的孬貨,一梭子下去全撂倒!”

機槍手憤懣的說道。

誰也沒有想到會遇上叛匪。

揹著機槍勘察墾區,劉振華先前也覺得著實沒有必要。

三人在雪地上匍匐前進,慢慢朝著這叛匪的後方移動。

營地裡,指導員已經在組織戰士們和叛匪交火。

劉振華看位置差不多,大喊一聲:“給我打!”,當先開了一槍,一名叛匪應聲倒下。

但小家夥兒卻沒能掌握在這種在毫無標志物參考下的遠距離射擊要領。

他拿著劉振華的小槍也沒有標尺,子彈打出去不到200米就落了地,打的叛匪前面一塊兒地冒起了煙塵。

“連長,你這槍有毛病……我明明瞄準了他的腦袋,結果還差得遠!”

劉振華顧不上回答。

剛才他的槍聲已經讓這群叛匪知道自己出於腹背受敵的境地,開始蠢蠢欲動,伺機逃跑。

只是戈壁灘太過空曠,槍聲傳過去並不大。自己三人的偽裝也算是到位,一時半會兒還沒被他們發現準確的藏匿位置。

“你把標尺定到400,再試試!”

劉振華把長槍重新遞給小家夥兒說道。

小家夥兒對劉振華的射擊技術十分信任,把標尺調到400米的距離後,“砰”的一槍打出去,一個敵人立馬倒下。

“快,你也把標尺調到400,瞄準了打,咱們彈藥有限,儘量不要放空槍!”

機槍手習慣了機槍的射擊方式,要麼是範圍覆蓋,要麼是火力掩護。乍一換成步槍,還有些不適應。但畢竟是老兵,按照劉振華說的將標尺校準後,一槍一個,叛匪們頓時慌了,作鳥獸散!

“機槍手!看看能不能抓條舌頭!”

劉振華見這群叛匪要逃跑,站起身就向前衝去。

“狗日的有種別跑!”

機槍手端著步槍,卻飛快的拉動槍栓,硬生生把子彈打成了一條線。

三人邊開槍邊向前衝。

叛匪們偶有還擊,但子彈都打在九霄雲外,準星差到極致。這群散兵遊勇哪裡是解 放 軍的對手?偷偷摸摸搞點破壞可以,真刀真槍根本就

是草包狗熊!

劉振華抬手幾槍,槍槍命中,叛匪們更加慌不擇路的逃跑。

“趕緊投降,繳槍不殺!”

已經嚇蒙了的匪徒,直接原地蹲下,把搶扔的遠遠地,雙手高舉。

那名頭子一看自己的人死的死,投降的投降,眼見也跑不脫,也把搶扔在一旁,蹲在地上舉起手來。

劉振華一步跨到他身旁,厲聲問道:

“你們哪裡來的,受了誰的指使?!”

叛匪頭子佯裝自己聽不懂,用手指了指自己耳朵。

劉振華知道他們是受了反 動勢力的蠱惑,說到底也是可憐人。這些反 動 派躲在後面,把他們當炮灰,就是為了讓新 疆人民沒有安寧日子,破壞新 疆軍區各部正在執行的勞動生產任務。

“起來吧,起來再慢慢說。”

劉振華衝他們做了個起身的手勢,和氣的說道。

沒想到這叛匪頭子極為狡詐,冷不防抱住了他的腰,另一個叛匪見狀也起身想要扭住了劉振華的手臂。

劉振華眼疾手快。

鼓足勁把手中搶柄調轉,狠狠的砸在這名叛匪的太陽穴上,登時就將人打翻在地,歪著腦袋直抽抽。

抱住腰的叛匪頭子,因為把腦袋埋在下面,沒有看到剛才發生了什麼,兀自抱著不鬆手。

機槍手衝上來,一刺刀扎在他的腰眼上,叛匪頭子慘叫一聲,朝後倒去。

“砰砰砰!”

其餘的人瞅著機會正想逃跑,全部指導員帶著戰士們進行的反衝鋒清理乾淨。

十幾具屍體七扭八歪的攤在地上,鮮血把地面染的一塊一塊的嫣紅。

“後勤上說今年冬天要給各個連隊送來些雪裡紅醃製的鹹菜來,現在都要開春了還沒吃到,現在可算是見到這種“雪裡紅”了!“

劉振華把槍收回槍套說道。

“還好,發現的及時,沒什麼損失!”

指導員說道。

“哨兵呢?!哨兵是幹什麼吃的!敵人都摸到鼻子下面了,他還沒聞到?!”

劉振華大怒。

昨夜站崗的是二排三班。

“三班長!”

排長一步跨出佇列,然後高喊道。

“三班長?!”

一連兩次,都沒有人答應。

劉振華也覺得奇怪。

因為墾區面積太大,所以他昨晚將哨位定的遠了些。還特意選了個避風的同時又地勢高的位置。

四面都是一片坦蕩,根本無險可守,只能憑藉哨兵自身的素質來保護整個連隊的安全。

“報告連長,剛才早飯的時候就沒有看到班長。”

二排三班一名士兵說道。

“昨晚最後一班崗輪到三班裡的一名新兵,但三班長不放心,所以就換了一下。這事兒我是知道的,但怎麼早飯的時候都沒回來?”

指導員也覺得不對勁。

劉振華想了想,大步流星的朝著哨位走去。

還有好幾米遠的距離,眾人便看到了一頂被鮮血浸透的軍帽。

三班長的屍體上只剩下一條褲衩,渾身的血跡根本看不清是刀傷還是槍傷……他頭髮凌亂,雙手攥緊了拳頭,怒目圓睜,還保留著與叛匪廝打拼命時的表情。

劉振華默默摘掉了帽子,靜靜的站著,用力噙 住眼眶中的熱淚。

45年的時候,南下部隊恢復了原本的番號。開始從各自的駐地出發,集結北返。那會兒的三班長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小夥子,渾身上下有使不完勁兒!

他所在的部隊作為掩護部隊,歷經千難萬險,終於回到了延安。整建制南下的一個團,只剩下不足200人,三班長就是其中之一。

劉振華心裡恨吶!

又恨又無地自容……

三班長沒死在小鬼子的刺刀下,也沒在反 動 派的飛機大炮下傷著。眼瞅著勝利解放了,該過幾天好日子,卻又跟著自己來到這鳥不拉屎的戈壁灘上,被叛匪要了命去!

“連長,咱們先把三班長安葬,然後寫個戰鬥報告,直接上報團部吧。你可千萬要先冷靜啊!”

指導員走上前來,小心翼翼的說道。

“出生入死的兄弟,被叛匪給殺了!你讓我怎麼冷靜?我寧願他媽的給老子死在戰場上!”

劉振華咆哮道。

隨即蹲下來,邊流淚邊對著三班長的屍體數落道:

“你他娘的……你他娘的也是個老兵,怎麼連幾個叛匪都收拾不了?”

歸根結底還是由於放鬆了警惕,劉振華身為連長,這是他無法推讓的失職,誰都怪不了!

“我先帶著三班把三班長安葬了,戰鬥報告的事可以等等再說,要緊的是不能讓三班還有全連的戰士們思想上出現動搖,這就交給你了!”

劉振華很快冷靜了下來,帶著三班抬起他們老班長的屍體。指導員面對著全連戰士卻如鯁在喉……根本不知道如何開口,更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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