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晚春,天兒也逐漸炎熱起來,醉香樓給的這一碗涼茶,在市面上怎麼著也得賣五文錢。
也難怪這些人連連出言稱讚。
這涼茶的配方也是李羨定的,無非是在傳統碧螺春綠茶裡面加了些許白糖和蜂蜜。
這在李羨看來十分尋常的綠茶,到了大玉食客的口中,卻成了稀奇之物。
排隊的食客一喝,當時就麻了。
“此茶,當真不一般啊!味道甚是新奇!”
“是啊,這茶這般甘甜,味道濃郁,當真解暑!再給我來一碗!”
夥計們忙的不行,拎著茶壺一碗又一碗的倒茶。
“一碗涼茶都這般好喝,那這家酒樓的菜該多好吃啊!老子今日就是把凳子坐穿,也要吃上他家的菜!”
“對!老子今個兒就算是餓死也要吃上他家的飯!”
眾人:“……”
二樓,那胖公子連吃了幾道魚香肉絲、宮保雞丁、水煮牛肉之後,整個人都迷了:“小二!把你家掌櫃叫來!”
“是是是!”
不一會,張啟祥匆匆趕來,瞪目一看,這才認出來:“哎呦,費大人,您怎麼來了!”
“真是好久不見您啊!來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啊!費大人,菜品可還可口?”張啟祥見到他之後,心中一喜,急忙奉承。
這個費大人,名叫費克,現年三十一,正是並州府的同知,也就是知府的副手,權力不小。
醉香樓開張,費同知來捧場,這可是他張啟祥的福分。
“可口可口,張掌櫃,我真沒想到,你這改了招牌,菜品的質量與以往大不相同啊!”費克微笑道。
“呦,費大人,瞧您說的,這菜您吃著可口就好,我改招牌,無非是想從頭開始,最後在拼一次,看看能不能跟太和樓拼上一拼。”
費克起身,打了個滿意的嗝:“你這酒樓的菜,比之前不知好了多少,最讓我感到疑惑的事,你醉香樓的菜,我幾乎都沒吃過!看樣子,你請了一個很特別的廚子過來呀!”
張啟祥撓撓頭:“嗯……是挺特別的。”
他不僅做的菜特別,長的也特別,誰能信這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做的菜?
"若放在以前,你啟祥樓的菜確實無法與太和樓相比,但今日我嘗了你家的菜,倍感心驚,幾乎每一道菜的味道都充滿了新意,完勝太和樓。"費克邊說邊誇讚,一臉沉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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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大人誇讚,在下一定加倍努力,日後您想吃菜,儘管過來就是。”張啟祥十分開心的道。
這位費同知可是知府大人面前的紅人,看體型就知道,平日裡就是愛吃,把他伺候好了,日後好辦事啊。
“嗯,其實我今日出門,是接了一份差事,三日後,總督大人要帶總督府的十幾位屬官前來幷州檢查河工,知府大人本來命人去太和樓定下酒宴,款待總督府的人。可我今日吃了你這的菜,忽然想改變一下想法。”
聞言,張啟祥眼睛一亮:“大人不會是想……”
“是的,既然總督大人要來,那我並州府自然要拿出最好的酒菜招待他,在我看來,你啟祥樓的菜,便是並州府最好的!我要回去稟告知府大人,讓他改變設宴之地,來你的醉香樓!如何?”費克問道。
“哎呦!!我……我……我張啟祥何德何能,能得費大人這般垂愛,讓知府大人在我這裡設宴,那是我張啟祥之前萬萬不敢想的,大人若真願舉薦我醉紅樓,我定當全力以赴,絕對辜負大人!!”張啟祥跪地,對著費克重重磕頭。
“好好好,你起來起來!張掌櫃,說到底,還是你酒樓的菜做的好,接待總督大人的事,你且等我訊息,畢竟在之前已經定了太和樓,現在想要勸知府大人,怕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我會盡力的!”
張啟祥急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從懷裡拿出一張二百兩的銀票,遞給費克:“大人,您一定要幫幫忙啊!總督大人若是能來我這吃飯,我醉香樓的名聲一定會打響。”
費克清清嗓子,順勢收下銀票:“張掌櫃有心了,明日我會請知府大人也過來嚐嚐你這的菜,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至於大人最後選不選,那就看你的水平了!”
張啟祥連連點頭:“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待費克走後,張啟祥急忙跑進後堂,將此事與李羨說了。
大誇李羨厲害,做的菜連費同知都給征服了。
“嗐,這什麼大不了的,既然那費大人要幫咱們舉薦,那便舉薦唄,若總督大人真能來咱們這,那你的醉香樓會火的更加厲害。”
“說的就是啊!”張啟祥握著雙手,顯得十分激動:“李羨,明日知府大人會來試菜,你可要好好準備啊!”
李羨點頭:“這你放心,我心中有數。”
“秦師傅,你們可要給李羨打好下手啊!”
“放心吧東家,我們現在都聽李少廚的!”
“那就好那就好!”
……
太和樓內,張德太也在與大管家說著醉香樓的事。
“這個張啟祥,還真是能折騰啊,連牌匾都改了,還要送免費的酒喝,他也不怕賠死!哼!”
管家劉墉慢吞吞的道:“東家,那張啟祥據說還請了咱們幷州的名角唱戲,場面弄的不小,他這是一下子想把名氣撐起來呀!”
“哈哈哈!笑話!做酒樓生意,看的是口碑,看的是菜品,那些唱戲的,無非是起到些錦上添花的作用,他張啟祥不會真天真的以為,熱鬧個幾日,他那酒樓就能火起來了吧?”
"是是是,那是,可是東家,據我打聽,從醉香樓出來的顧客,好像對他家的菜很是滿意呀!"
“不可能!絕地不可能!我與張啟祥鬥了這麼多年,他家的廚子都是我不用,剩下的,他做的菜能好吃到哪去?你聽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要不我去嚐嚐試試?”劉墉問道。,
“不用,這幾日咱們有大事要忙,知府大人與我說了,兩州總督大人要來咱們幷州檢查河工情況,知府大人要在咱們太和樓設宴款待,你速速命下人去準備食材,什麼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都買些回來!他醉香樓不是請了戲子過來壯聲勢嗎?那我就讓總督大人給我太和樓壯聲勢!哼!我張德太,定要先將你張啟祥擊垮!想跟我鬥!門都沒有!”
劉墉深吸一口氣:“東家英明,我這就去準備。”
……
次日,醉香樓裡裡外外都在準備,準備迎接知府大人試菜。
可等了一身上午,知府大人沒來,費克卻來了,還一臉的不好意思。
“費大人,您這是怎麼了?”
“哎,我呀,對不住你,昨日我勸了知府大人足足一個時辰,他說什麼都不來,還說什麼這事已經與太和樓說好,不可更改。”
“你也知道,那太和樓的張德太與知府大人關係密切,想要說動他改變這事,實在有些難,是我想的簡單了。”費克輕嘆道。
張啟祥也有些失望,但還是十分客氣的道:“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費大人,我相信,是金子永遠總會發光的,知府大人日後也一定會知道我醉香樓的菜比他太和樓的好!”
費克呼出一口氣,心想還好這個張啟祥沒朝自己要回銀子:“張掌櫃沉得住氣,日後定是做大事的人!”
費克說完就走了,生怕遲則生變。
張啟祥唉聲嘆氣的去後廚找到李羨,又將此事跟李羨說了。
白高興一場。
不料,李羨卻寬慰道:“東家,無妨,這事我能幫你,我早就看那個張德太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