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的其他廚子也紛紛圍觀在兩人身後,一臉好奇。
看李羨的居多,他們都好奇這個不過十一歲的孩子,到底會做出什麼面出來。
張啟祥搗碎辣椒後,眼淚都辣出來了。
也顧不上洗手,李羨又讓他熱豬油。
而後,李羨攤手試油溫,又讓張啟祥端鍋將熱油淋入辣椒內。
“滋啦!”
連續兩撥油倒下去,李羨又用筷子攪動幾下,強烈的香氣撲鼻而來。
張啟祥和後面的廚子深吸一口,表情驚訝且陶醉,忍不住想要嚐嚐。
張啟祥咽了咽口水,問道:“這是……”
“這是油辣子。”李羨微笑道:“現在這裡沒有花生米,否則的話我就做個油潑面了。”
而後,李羨開始燒水煮麵。
過了約莫一刻鍾的功夫,李羨將煮好的麵條撈起,盛入碗中,依次放醬油、蒜泥、蔥花和油辣子。
“今日配料實在有限,否則這面的味道會更好。”李羨嘀咕著,又用筷子將面中調料攪拌均勻,之後回頭看向張啟祥:“東家,我這面乃是油辣子拌麵,你可以讓食客們過來嚐嚐了。”
秦正的牛肉湯麵此刻也做好了,兩碗面放在一起,單從視覺效果來說,李羨的拌麵就已經贏了。
那辣椒油的香氣,更是瀰漫了整個後廚。
李羨這碗麵,做出來並不難,只是這油辣子,在場的人都未見過,更沒吃過,誰都沒想到辣椒這樣做,會是這般香!
“我先嚐嚐!”張啟祥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又辣又爽,辣得流著鼻涕說道:“太香了,越吃越想吃,若寒冬臘月,吃上這一口油辣子拌麵,怕是更加美味百倍。”
秦正面色有些難看,因為這神奇的辣椒香味,確實很吸引人。
果不其然,當張啟祥讓五位食客過來吃麵之時,他們全部選擇了李羨的油辣子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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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秦正的牛肉湯麵味道不錯,但這種面這些食客大多都吃膩了,而李羨這碗麵,味道香辣奇特,不斷挑戰他們的舌尖味蕾,讓人吃了又想吃,甚至還有點想舔碗底。
新奇的東西本就吸引人,加上味道又這般好,李羨定然是要贏的。
“好了!勝負已分,秦師傅,你在後廚資歷最老,你說兩句吧!”張啟祥眯著眼睛說道。
是時候讓這個老家夥表態了。
只見秦正緩緩來到李羨身邊,低聲輕嘆道:“是我老了,沒想到小家夥年紀不大,手藝竟如此了得,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從今以後,我秦正就聽你的了。”
其他廚子見秦正都表態了,也開始一一對著李羨行禮。
“秦師傅,您客氣了,咱們都是各有所長罷了,實不相瞞,我還小,不會一直在這當廚子,而且,我的志向也不在此處,我這次過來,就是想把我會的東西都教給大家,未來大家一起幫咱們的新酒樓-醉香樓經營的火起來。”
“我給自己的時間,只有一個月,所以我希望各位叔叔們能極力的配合我,這樣我們才能把醉香樓的名聲打響!”
秦正聽完李羨一番話,面色動容,心中慚愧:“孩子,你放心,老夫一定配合你!這後廚從今日起誰敢不配合你,你儘管來找我!”
李羨一喜,抱拳道:“那便先謝過秦先生了!”
秦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夫慚愧,只要你能幫咱們這酒樓扭虧為盈,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李羨微微一笑:“東家,秦師傅,各位儘管放心,我預計酒樓十日後開張,別的不說,就說這碗油辣子拌麵,你們覺得定多少價錢合適?”
張啟祥想了想:“這油辣子拌麵,頗為新奇,依我看,賣上二十文一碗,絕對沒問題!”
“嗯……我覺得也可以。”
“那便是了,秦師傅的牛肉湯麵確實味道不錯,但在幷州,這種湯麵並不少,若是定了高價,食客們定會去其他酒樓吃,可我的油辣子拌麵,整個幷州只有咱們醉香樓有,物以稀為貴,依我看,定個三十文一碗,都可賣的火熱!”
“好!說的好!就定三十文!”張啟祥猛地一拍大腿,心想李羨真不是一般孩子啊……
頗有經商頭腦,自己這回算是撿到寶貝了。
“這面的成本撐死不過五文錢,若賣三十文,一碗面便盈利二十五文,你們說說,咱們酒樓能不賺錢嗎?”
“啪啪啪!”
李羨一番話,贏來眾人一陣熱烈的掌聲。
更是讓酒樓的廚子、夥計、包括張啟祥都紛紛有了幹勁。
待李羨離開後廚,秦正等人還在誇他:“東家,這個後生你是在哪尋來的,是個奇才啊!”
“都說了是在廚子大比裡找的,你們一定要好好學這孩子的廚藝,這可是上天給你們,也是給我,給酒樓的一次絕佳的機會!”
秦正點點頭:“東家放心,我等定將不遺餘力!”
秦正萬萬沒想到,自己五十多歲,一把年紀了,竟然還要從一個孩童身上學廚藝,這可真是學無止境,有趣有趣!
接下來的幾日,李羨便一直留在後廚,教大家留流水線作業,每道菜,每個主食,都定了標準。
作業流程標準化,在保證品質的同時,也提高了出菜的效率。
八日後,五個大鐵鍋打製完成!
醉香樓裝飾完成!
菜品供應商確定!
現在還有最後一步,那便是要做開張當日的宣傳。
“之前啟祥樓的生意一直不好,這些幷州的百姓都知道了,但現在咱們改名醉香樓,那便是要重新開始,所以這開業之日咱們一定要搞的熱熱鬧鬧的。”李羨思索道。
張啟祥點頭:“這個自然,屆時我買些爆竹之類的,多買些。”
李羨搖頭:“不不不,這些不夠,還得請個戲班子過來,唱他一天。”
“嗯……戲班子也行,這個我來想辦法。”
李羨摸著下巴,總覺得還差點什麼:“咱們幷州有沒有什麼名角?”
聽到這,張啟祥皺起眉頭:“有是有,不過她很難請啊……”
“有什麼難請的?難道有啥特殊要求?”
張啟祥搖搖頭:“那倒是沒有,主要是那名角西夢子要價太高。”
李羨“哦”了一聲,又問:“錢不是問題,她要多少?”
“一場戲就要五十兩銀子啊。”
李羨咂咂嘴,對於一個戲子來說,五十兩的演出費簡直就是天價了。
“也不算多,不過,她唱一場可不夠。”
“東家,你帶我去找她吧,我去跟他聊聊。”
李墉夫婦見李羨這幾日忙的人影都看不到,不禁有些擔憂,但回頭一想也就釋懷了,反正就一個月,這孩子想折騰就讓他折騰去吧。
而後,張啟祥帶著李羨來到興隆戲班。
李羨見到了這戲班的臺柱子,也就是西夢子。
她此時正在臺上練戲。
她身姿嫵媚,戲腔動人。
這身段,這天籟之音,怪不得貴呢!一分錢一分貨呀!
張啟祥直接找到班主,與他商談唱戲的事。
“哎喲,我張東家,讓我的西夢子去酒樓門前唱戲?這多少有些掉身價啊,我們一直都是在戲樓唱的呢。”
李羨撇撇嘴,直接拿出五百兩銀票,遞給班主。
班主低眼一看,明顯頓了頓,隨即拿起銀票問道:“就這點銀子?”
李羨:“……”
張啟祥:“……”
“我說劉班主,這可是足足五百兩啊!”
劉半班主深吸一口氣,隨即把銀票踹進懷中:“這點銀子我最多讓她唱一夜奧。”
“噗!”
李羨哭笑不得:“不用一夜,你就讓她唱個三場戲,剩下的時間只讓她在酒樓門前坐著幫我吸引客人便可。”
“這樣啊,那行吧,你們說個時間,我叫西夢子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