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是趙衍正正好好從佛像背面，正要附身鑽出來時，聽到聲音，驀然抬眸，跟眼前這人大眼瞪小眼的，兩個人都愣住了。
嬌嬌默默從後面路過，見到這兩人僵硬在原地，如同時空靜止一般，僵硬著，沒有任何動作，她不免扯了扯嘴角，“咳咳，聖上？哎呦，好巧，又見面了！”
以一種無比欠揍的話語，嬉皮笑臉的神態，令趙承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一字一句，寒若深冬臘月冰雪，“怎麼……會是你們？！你們怎麼敢從那裡出來的？！！啊！！”
瞬間，他滿眼紅通，像是吃人魔鬼一般，就要伸手，或許想要將人重新推回去，或許想要將人活生生的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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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哪種可能，當趙承動了第一步的時候，寂滅卻突然開口道：“聖上，或許宸妃並非以本來面目見你。海祭畢竟只能將靈魂帶回來，或許附身到了某個人身上呢？”
嬌嬌目光一頓，詫異探出頭，往前一看。
發現正是與上次那般一樣，寂滅平靜跪在佛前，衝她揚唇一笑。
“你的眼睛……”嬌嬌很快意識到了什麼不同。
未來得及說些什麼時，地上一直暈暈的，顧長卿迷迷糊糊扶著頭，緩緩睜開了眼睛，“這，這裡是哪裡？”
此言一出，立馬是奪取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紛紛聚集在他身上。
顧長卿從未經歷過這種情況，立馬愣住。
趙承則哆哆嗦嗦語氣，滿臉不敢置信，“男人嗎？”
寂滅沉思良久，“也不是不可能。”
“噗……”嬌嬌沒控制住，本能撲哧一笑後，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這下可怎麼辦？
要是宸妃的靈魂真在顧長卿身上？
趙衍當然不會相信所謂宸妃靈魂會在顧長卿身上，對他而言，經歷剛才那麼一番，母妃離開就是離開了。
十年生死兩茫茫，再也沒有機會相見。
他感謝母妃將自己帶到這個世界上，不然不會遇到嬌嬌，更在意身邊之人，便不會被這些虛妄迷亂了眼睛。
思及此，他一言不發的走到嬌嬌身邊，拉著她跳下擺放佛像的祭臺後。
兩個人再順勢看過去，就看到趙承神色望著顧長卿，眸色漸漸複雜起來。
顧長卿更是本能感受到了一抹令人不寒而慄的眸光，本能心驚膽戰一番，不免向後縮了縮。
趙承卻突然變了臉色，揚聲道：“來人，把這人給朕帶回宮！”
不管是不是真的，趙承現在就像是偏執著抓住了一道無謂的希望，瘋狂想要證明自己這大半生所做的努力是值得的，他真的讓心愛之人回來了！
嬌嬌則是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切，她不免有些害怕的扯了扯趙衍，低聲詢問道：“不會吧，難道趙承真的會相信，顧長卿的身上有他想要的那個人？”
“人瘋到了一定地步，任何再離譜的事情，他都會相信。”
聞言，嬌嬌看向顧長卿的目光，頓時多了一絲憐惜。
有點心疼這傢伙了，只怪這人醒來的真的不是時候。
“咳咳……我們要不要救……”
“先等等！”依照趙衍的武功，他早就感受到了外面不少人的氣息在這裡。
趙承既然用大半輩子謀劃這些事情，那就說明了，他早就做好了萬全之策，不可能不會讓人來看守這裡。
只怕現在外面全是人。
依照自己跟嬌嬌的實力，還帶著一個廢物顧長卿，怕是很難安然無恙的出去。
現在倒不如交出去顧長卿，先來安撫住趙承，到時候，自己再讓寧家軍去皇宮，弄出來這人。
話音剛落，嬌嬌這就看到外面突然源源不斷的進來一群人，全身銀白盔甲，泛著震撼人心的冷光。
等他們大步流星走進來後，嬌嬌這才看到外面站著密密麻麻的士兵，真正意義上的將這裡包圍了。
二話不說，四個人架起顧長卿就跟著趙承離開。
臨走前顧長卿複雜至極目光劃過嬌嬌，嬌嬌剛要追上去，張嘴說點什麼，寂滅跟趙衍一人一邊，同時拉住她。
“聖上回宮！起駕！！”
話音落下，外面烏泱泱的一群人瞬間撤退，如潮水般退去，無影無蹤。
寂滅緩緩起身，告訴嬌嬌，“把他獻出去是最好的結果。”
趙承的執念就在宸妃，如今他只想要驗證宸妃到底有沒有回來，以至於連孟嬌嬌跟趙衍活著出來的事情都無暇管束。
嬌嬌欲言又止瞧了屋裡這倆人，“你們老老實實跟我說，就算是趙承認為宸妃靈魂在顧長卿身上，顧長卿身體也是男人，應該不會出其他事情吧？”
“這……”寂滅拉長了沉默，“那也未必，你不能用正常人思想來預測瘋子的做法。”
嬌嬌眨了眨眼睛，“那就現在開始想法子救顧長卿！他……畢竟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若非兒時一次從天而降的拯救，嬌嬌或許都不可能還站在這裡。
趙衍卻道：“可你方才也救了他！”
嬌嬌扯了下嘴角，“還不如不救。”
早知道出來面對這種局面，一想到顧長卿被趙承帶走會遭受什麼，還不如就死在那裡。
可偏偏，沒有顧長卿，趙承也不會輕而易舉的將自己跟趙衍放了。
外面那麼多士兵在，自己跟趙衍身負重傷，又耗費那麼大體力出來，早已是筋疲力盡的局面，真的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完完整整的從這裡走出來。
只能說，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若非嬌嬌一念之差非要救顧長卿，也不會現在輕而易舉被趙承放過。
瞧著眼前寂滅，那一雙不遜於趙衍優越鳳眸，深不可測，又似乎看穿一切般，嬌嬌緊鎖眉頭，望向這個男人，“到底是因為什麼？”
“因為什麼，你要背叛七殺門，幫助趙承？”
甚至是以驪山毀掉這麼一個沉重的代價。
不是說，自己也是驪山的人嗎？
為什麼要親手毀了自己的家園。
聞言，寂滅微微一怔後，緊接著便揚唇笑道：“我們其實都是上天棋子。”
被上天所隨意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