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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幻想孤獨

人的所有情感都源自於客觀事物與主觀思想之間的差距。也許,當你身邊的所有人和事都在按照你所預想的發展,你會感到開心,感到愉悅;同樣,當事物發展的與你所想的有所出入時,你會感到悲傷,感到失落。

因此,有人把這個世界稱為唯心世界。

我想,即事實。我幻想的一切,都會向我招手,向我微笑,向我敬禮。

可,錯過了,還會回來嗎?我想,我從來沒有看過它回來的樣子。

在我坐在窗邊的時候,我常常會望著窗戶外邊發呆,什麼也不想,融入了窗外的自由裡,融入了枝頭上的微風,天空上的小鳥,融入到還在蓋新樓的工地裡。沒錯,那時候學校裡正在蓋一座新的教學樓,這座樓從我來這裡的第一天就已經開始在打地基了,每天工人們忙忙碌碌,和我們一起早出晚歸,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在外面頂著烈日,流著汗水,我們在裡面聚精會神,奮筆疾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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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想過自己的命運,自己將來會不會有一天和他們一樣,每天早出晚歸,拼盡全力,灑盡汗水,換來的是一點點的辛苦費,卻還要留著補貼家用,將自己的家庭置身於窮困潦倒之中,每天還得為生活犯愁,焦慮,到最後甚至妻離子散,居無定所,直至生命的終點......

在我的眼裡,我不認為他們就是社會的底層,他們是有尊嚴的。我親眼看到那些人每天在和我四樓的視線平齊的地方,在高高的吊車上來回穿梭,我有時很好奇他們難道不害怕嗎?可是我沒有得到答案,又或許我已經知道了答案,是啊,這就是生存法則,大自然都是如此,何況人類的一個渺小的社會呢。

說實話,一個人坐在窗戶邊的日子,是我最安靜的日子,也是我想的最多的日子,更是我學習進步最快的日子。人們說,沉默是金,智慧往往來源於孤獨。沒有錯,我們每個人都是

從那個懵懂無知中挺過來的,那時候,正是夢想照進現實的過渡,而我在那個天馬行空的日子裡,想了有關未來的很多很多。

我那時候問我自己,十年後的今天,你會在哪兒,你正在和誰在一起,你是做什麼工作的,你的心裡還有沒有她?十三四歲的年紀,能想些什麼?除了每天要上什麼課,哪天又要考試,還有幾天就是週末,在哪裡的炒米粉特別好吃,最新的電影什麼時候開始上映......就是我們都非常陌生的----愛情。

我不敢想,因為我怕自己所預言的不幸都會一字不落地降臨在我的身上。我曾幻想,自己會孤獨終老,雖然年輕時拼搏努力,也掙了不少積蓄,但是在金錢的滿足下又是靈魂的空虛,我沒有可以聊天的人,沒有可以訴說在一天的工作中遇到的繁瑣之事的人,我會在每天早上離開家的時候把燈開著,然後晚上回家的時候看到燈亮著,就騙自己說家裡有人在等我,我會每天過著精緻的生活,自己給自己做飯,自己每天買菜洗碗,自己每天打掃房間,就算偶爾有老友相聚我也會得到他對我房間的稱讚,我會在每次新電影上映的時候一個人趕去首映,在那裡待著直到所有人都散場,然後我會在散步回家的時候自己和自己講述電影中的精彩細節,到我自己生日的時候我會提早幾天訂一個蛋糕,然後努力把這件事忘記,等到生日當天收到在釋放自己心裡久違的驚喜感,每當情人節的時候我會去花店裡買一大束玫瑰,然後走在街道上,有情侶經過時就送他們一朵,直到發完之後我會走向一家路邊的燒烤攤,笑著問老闆要幾瓶啤酒,然後讓自己大醉一場,對來往的人舉杯,醉眼迷離,笑看紅塵,然後醉倒在路邊的花叢裡直到天明,繼續生活......

我所說的不幸,也許就是這樣了吧,一個人,結束了一生,最後病倒在了家裡,留著一封不知道寫給誰的遺書,

直到一個好心的陌生人的到來,將我火化,把我的骨灰葬在了森林裡的大樹下,每天曬著太陽,從此浪跡逍遙。

我算是個沒有出息的人,因為每當我想到這些,我便會躲在一個沒有人的角落裡偷偷哭泣,把自己所有的心痛都融化在吹過的微風裡,把所有的眼淚都碎在明媚的春天下,莫名其妙地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為的就是有一天自己能夠百毒不侵,不再為此而動容。

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可笑,是啊,我怎麼就從一個那麼愛笑的小男孩突然變成了一個愛哭的人呢?彷彿一夜之間我失去了笑容,失去了我曾擁有的單純的快樂,我就這麼變成了我當初討厭過的人。

我還是和往常一樣,每天放學回家,都會騎著腳踏車,在路口習慣性地等殿龍,他每天放學還是會和我一起走,沒有陪她。他呢,會把他和她的一切都告訴我,我也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不再追究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是啊,人們總說,時間總會抹平一切,無論你願不願意,總有一天,你會笑著把你的傷疤亮給所有人看,那麼從容。

我會祝福他們的,不是嗎?這才是兄弟吧,因為他們在我的心裡,早已經是親人,我不想因為我這只渾身帶刺的刺蝟,傷及無辜。殿龍人很好,他經常會邀請我去他家裡玩,他家離我家不遠,下雨的時候他知道我沒有騎車,便會早早地聯絡他父母開車來接我們,叔叔阿姨也對我很好,每次我去他家都會給我們做很多好吃的,而我每次去他家他都會給我看他養的兔子,而我總會在他炫耀一番後吐槽他家不養貓的事實,而他也不生氣,就會不好意思地笑,弄得我也和他這樣笑了起來。

就算是現在,想起他,我們也是兄弟,也是朋友,我們是可以一輩子走下去的人,怎麼能隨意拋棄呢?

或許我的選擇是對的,因為除了自己,我沒有傷及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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