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晴原以為所有事情都可以按照她既定的方向走,不曾想出了變故。
周銘波,死了。
彼此的姜晴正在上班,這訊息還是從市場部職員的竊竊私語聲中得知的,周銘波身為周乾的私生子,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而周銘波深夜莫名其妙地死在了集團大廈的地下停車場,事情實屬詭異,一時間眾說紛紜。
姜晴很難想象,周銘波居然死了?
哪怕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但她總有種預感,這件事情的背後,只怕沒那麼簡單。
姜晴懷疑這事是季晨幹的,在昨日她和周銘波才在酒吧發生衝突,今天就聽聞周銘波身死的訊息,實在是太湊巧了。
可根據眾人的描述,周銘波是深夜被人殺死的,而當晚姜晴一直都和季晨在一起,季晨是沒有作案時間的。
事情越發古怪,姜晴陷入沉思。
難道除了她之外,還有人想要置周銘波於死地嗎?
今天周茹沒有來上班,應該是處理這件事去了,姜晴本來想好好地跟市場部的其他員工打招呼混個臉熟,現在周銘波一死,她已無須在遠山集團呆下去,隨時可以準備離職。
但姜晴剛有這個心思,警察就找上門來了。
市場部的人聽聞這些警察要來找姜晴問話,紛紛一副錯愕的表情。
姜晴也沒想到,這些警察找她做什麼。難道就因為昨晚她和周銘波在酒吧起衝突,就有殺人的嫌疑嗎?
這麼一想,倒也解釋得通。只是人不是姜晴殺的,姜晴自己也還一頭霧水呢。
姜晴被帶走了,對方自報家門後,希望姜晴能夠配合警方的工作。姜晴自然沒有意見,就算有,還是得跟對方走,倒不是省點力氣,看對方到底要盤問什麼。
審訊室中。
徐藝坐在姜晴面前,望著一臉坦然的姜晴,低頭看了眼姜晴的身份資料,開始提問:“姜小姐,我們找你來,主要是想向你瞭解一下,在昨天晚上八點半左右,你和被害人周銘波曾經在鳳凰酒吧發生過一些口角,是嗎?”
姜晴點了點頭,補充:“其實不只是口角這麼簡單,當時周銘波還拿管制刀具想要對我不利,幸好我福大命大,不然今天你恐怕只能去醫院見我了。”
“我想請問一下,在昨天夜裡十一點半左右,你在哪呢?”徐藝繼續發問,並沒有因為姜晴剛才的那番話而出現任何的情緒波動。
姜晴非常直接地回答:“那麼晚了,當然是在家裡睡覺啊。”
“有人可以證明你在家嗎?”徐藝追問。
“有。”姜晴很自然地說,“我男人,季晨。”
“季晨?”徐藝微微簇眉,“你的意思是,你老公是華人影視總裁,季晨嗎?”
“是。”姜晴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異樣。
徐藝遲疑了下,說:“姜小姐,告訴你一個不太好的訊息,你老公因為涉嫌一場犯罪活動,此時在逃。”
“你們不會是搞錯了吧?”姜晴一臉不解之色,“他涉嫌什麼犯罪活動了?”
“這個我們暫時不能向你透露,除了你老公之外,還有人可以為你提供不在場證明嗎?”徐藝發問。
姜晴說:“我們小區有監控,還有保衛處的工作人員,你只要去問一下他們,就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好的,後續工作,我們會有相關工作人員前去取證。姜小姐,今晚就辛苦你呆在這裡,一會兒會有人帶你去房間,而且會給你拿相關的日常用品。”徐藝開始整理資料,起身離開。
等徐藝走後,姜晴才慢慢冷靜下來。剛剛徐藝說季晨涉嫌一場犯罪活動,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以季晨現在的能力,真要做這種事,根本不會讓人抓住把柄才對。
這麼一想,姜晴猛地出了身冷汗。為啥她會順著徐藝給的思路繼續延伸思考,而不是反問自己,這會不會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栽贓呢?
姜晴很老實的在警察局裡呆了一夜,第二天,徐藝果然親自帶著她出了警局。姜晴臨走之前,想試探徐藝的口風,但是徐藝的嘴巴很嚴實,該她說的,她都講了,那些不該讓非警方人員知道的事情,她只字未提。
姜晴有些氣堵,按照徐藝的說法,季晨目前在逃,沒人知道他在哪裡。徐藝還告訴姜晴,如果找到了季晨,一定要勸他投案,不然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只會對季晨越來越不利。
“他會不會在公寓呢?”姜晴認為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但她趕回公寓的時候,房間裡的東西整整齊齊,根本就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季晨沒有來她這裡,那會去哪裡呢?
姜晴首先想到了季晨的父母,但卻打不通他們的電話。隨後,她直接打給了王大年,王大年一開始還支支吾吾的,後來瞞不住了,才告訴姜晴實話。
季晨,出事了。
具體出了什麼事,王大年並沒有細說,只是跟姜晴講,她過來一看便知。
姜晴問王大年具體位置在哪,但是王大年擔心姜晴的電話被人監聽,於是說他會有安排,讓姜晴在家裡安靜地等他訊息。
非常時期,王大年如此謹慎倒也沒做錯什麼。可是姜晴放心不下,季晨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會捲入犯罪活動,這其中又有什麼樣的內情?
經過漫長的等待,姜晴坐在客廳裡,有些心緒不寧。
門鈴響了,她幾乎反射性站了起來,快速地朝著玄關處走去。
但姜晴沒有立即開門,而是透過貓眼看了眼外面的人。
刑玄。
姜晴一怔,沒想到王大年派來接她的人竟然會是他。
打開門後,刑玄有些拘謹地向姜晴問了聲好。姜晴也沒有閒工夫問刑玄的近況,只是說要怎麼樣才能與季晨儘快見面。
刑玄告訴姜晴,目前小區裡佈滿了眼線,要想順利出去,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姜晴可沒想到,原本什麼事都沒有,怎麼一夜之間,她的生活就起了這麼大的變化?
她可等不及了,必須要見到季晨,確定了情況,她才能安心。
刑玄見她如此堅持,告訴姜晴:“姜小姐如果真等不及了,就向你的朋友拘天求助吧。”
“你怎麼認識拘天?”姜晴有些警惕地看著刑玄。
刑玄說:“是王大哥叫我帶的話,等你離開這裡,我們在濱海大酒店410號房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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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說著,姜晴讓刑玄等她一會兒,她快速進房間寫了張紙條,千叮嚀萬囑咐,讓刑玄把這張紙條交給觀雪樓老闆——唐雅芝。
如果姜晴所料不錯,拘天必定跟唐雅芝在一起。而唐雅芝正常情況下,都會坐鎮觀雪樓。讓刑玄去觀雪樓送紙條,這紙條很大一部分的可能會被拘天攔截下來。
而只要拘天看了這張紙條,就會過來找她,到時候姜晴就能離開這裡了。
她回來的時候,可沒發現小區有什麼異常,如今刑玄說小區裡都是條子,那麼只能說明一點,她的電話被竊聽了。
姜晴沒有反偵察的經驗,所以現在她能做的,就是安靜等待救援。
拘天如姜晴預料的那樣,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姜晴的公寓內。姜晴交給刑玄的紙條上,只寫了這個地址,外加兩句調戲唐雅芝的話。
試想哪個男人,看到了這樣的紙條,能忍得住?
所以拘天到這裡的時候,依舊有些怒氣衝衝的。可一見到姜晴,他瞬間啞火了。
拘天有些疑惑地看著姜晴,不確定地問:“那紙條是你故意讓人給我的?”
姜晴抿唇微笑,點了點頭。
“要找我直接給我打電話不行嗎?為什麼搞得神神秘秘的,害我還以為有不知死活的野男人泡我的妞呢。”拘天不滿地說道。
姜晴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嚴肅。她簡單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跟拘天說了一遍,拘天聽說季晨出事,皺著眉頭,問:“他出什麼事了?”
“具體是怎樣的情形,我目前也不知清楚。”姜晴吸了口氣,“現在,你先帶我離開這裡吧。我樓下都是警察,按正常方法,是走不出去的。”
說到這,拘天才恍然,姜晴今天叫他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憑他的本事,要帶姜晴離開這裡,根本不算難事。很快,兩人就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公寓,來到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拘天,謝謝你了,我們就這裡分別吧,要是有什麼訊息的話,我再聯絡你。”姜晴真誠地向拘天表達自己的謝意。
拘天擺了擺手,說:“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下次再找我的時候,別以這種方式就好,我當時看到紙條的時候,差點就發飆了。”
他吹胡子瞪眼的模樣,看著還真的像是那麼一回事。
姜晴掩嘴一笑,點了點頭。
和拘天分開後,她到路邊攔了輛計程車,報了濱海酒店的位置,隨後司機駕車離開。
姜晴默默地念著房間號,目光望著窗外飛馳的景物。希望季晨別出什麼大事才好,否則以她現在的能力,根本不能為他做什麼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