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轉瞬之間,刀子就要刺中姜晴!
姜晴的後背嚇出一身冷汗,想去搶周銘波的刀子,怎料來不及了。
就在這把刀子快要刺破她的皮膚時,周銘波的身體突然停止了。
那把刀子,不論他如何用力,都無法再前進半分!
姜晴張大眼睛,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她似乎有所感應,朝著酒吧出口看去。
那裡,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眯著狹長的雙眸,面色冷酷地盯著周銘波。
“季晨……”姜晴有些失語,這千鈞一髮,救她的人,可不就是季晨嗎?
季晨穿著黑色的風衣,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的。他的神色十分冷峻,右腳一跨,慢慢地走了過來。
姜晴有些小緊張,退到了一旁。周銘波發現自己動不了,一副見鬼的表情,“姜晴,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你對我做了什麼?”
周銘波還在那裡叫囂,季晨走了過來,一語不發,走到周銘波面前,對著他的臉龐就是一巴掌。
“啪!”脆亮的巴掌聲,在安靜的酒吧裡顯得非常突兀。
周銘波的半張臉幾乎都紅了,他的雙眼好像快要噴出火焰,怒不可遏地咆哮:“你敢打我?該死的傢伙,我一定要宰了你!”
“啪!”季晨對著周銘波的另一半臉,又是一巴掌。
周銘波的臉龐腫了起來,看上去非常滑稽,但在場的人,沒有人敢笑。
他們對周銘波並不陌生,畢竟周銘波是酒吧的常客,關於周銘波是遠山集團董事長周乾的私生子一事,眾人也有耳聞。遠山集團是何等的龐然大物?可就是有著這樣雄厚實力的財團支撐下,周銘波還是被人當眾打臉了,眾人立刻紛紛揣測季晨的身份。
“媽的,有種報上你的名字,看小爺不弄死你!”周銘波的眼睛有點充血的症狀,臉上火辣辣的,不知道是被打的,還是太過丟人的原因。
“華人影視,季晨。”季晨自報家門,渾然沒把周銘波的威脅放在眼裡。
周銘波查過姜晴的資料,知道她以前在華人工作,於是冷然一笑,說:“敢情是姜晴這賤人的姘頭來了,怎麼,剛才打得舒服嗎?我管你是華人影視,還是你季晨,很快我就會讓你知道,所謂的公司總裁,在我眼裡不過就是一坨屎!”
季晨下意識地皺了下眉,周銘波的自大和素質,實在讓人難以恭維。要不是地方不對,他都想直接幹掉對方,省得他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詞,還猖狂不可一世的樣子。
“季晨,我們走吧。”姜晴擔心這件事會越鬧越大,走到了這一步,她並不想因為這場風波打亂了她的全盤計劃。
季晨有些猶豫,剛才周銘波那麼辱罵他,這口惡氣,他很難咽下去。雖說不能殺了這傢伙,但是給他點顏色看看,倒不是不可以。
既然姜晴開口了,原本打算好好教訓周銘波一頓的季晨,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反正周銘波在他眼裡,只是一隻可憐的螻蟻而已,跟這種人一般見識,有失自己的身份。
但季晨的退讓,卻讓周銘波誤以為,季晨怕了。
他終於可以動了,摸了把自己的臉,再捏了捏下巴,他吐了一口血水,陰狠地說:“姓季的,你怕了是嗎?有種別走,我們打一架!”
“你配嗎?”季晨停下步伐,轉身,不緊不慢地吐出這三個字。
周銘波一滯,季晨這態度,可跟他想的不太一樣。他知道自己不能發怵,強硬著底氣,說:“我可是遠山集團周乾的兒子,季晨,你覺得你鬥得過我嗎?”
“遠山集團?”季晨粲然一笑,靠近周銘波,說,“它很厲害?在我眼裡,其實沒什麼了不起的。”
他故意一頓,輕飄飄地說:“周銘波,別以為我真不敢把你怎麼樣,真把我逼急了,我就在這裡把你宰了,你要不要試試看?”
說到殺人,和周銘波的凶神惡煞不一樣,季晨的語氣沒有什麼變化,甚至臉上還掛著和煦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季晨的笑容,周銘波的一顆心,似乎被嚴寒的凜冬吹過,讓他不寒而慄。
季晨見周銘波老實了,譏嘲一笑,帶著姜晴大搖大擺地走了。
沒有人敢攔他們,季晨連遠山集團的兒子都敢打,何況他們這些小嘍囉?
……
從酒吧裡出來,季晨讓姜晴上車,姜晴看他一臉嚴肅,心裡像是揣了一隻小兔子,有些心神不定。
季晨開車的速度不快,駛上街道後,好久才出聲:“為什麼出去喝酒?”
“這不是薔薇有心事嗎,我陪陪她。”姜晴解釋。
“她有心事就帶你去喝酒?”季晨的表情有點不悅,“我明天去公司就把她開除了。”
“為什麼?”姜晴有點急了,“她又沒做錯什麼,招你惹你了?”
“她帶著我的女人出去喝酒,就是惹我了,你想替她求情?”季晨斜睨了姜晴一眼。
“季晨,你能講點道理嗎?”姜晴無奈,“我不過是陪著好朋友出來喝點酒而已,至於這後面的事,又跟薔薇沒關係。”
“你是怎麼惹到那個周銘波的。”季晨淡淡地問道。
“這是我自己的事,我可以處理。”姜晴可不想透露太多的細節讓季晨知道,否則季晨發起火了,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周銘波宰了,她之前的一番努力,白費不說,而且很沒有成就感。
這是姜晴在失去魔法後,憑著自己能力做的第一件事,對她來說是對她個人的肯定,相當有意義。
至於開烤雞店,不過是興趣使然,姜晴從來沒想過在做生意上面能有什麼建樹。
回到家後,已經不早了。季晨嫌姜晴一身酒味,就催她去沖澡。等姜晴洗完澡出來後,發現房間裡放著一碗醒酒湯。
“喝吧,特意為你煮的。”季晨從客廳走進來,指了指桌上的醒酒湯,說道。
姜晴捧著醒酒湯,輕聲說了句謝謝。她喝著醒酒湯,想到了白天黑玫找她的事情,正在遲疑,到底要不要向季晨確認黑魔石的下落。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問我?”季晨突然的一句話,讓姜晴心裡微驚,難道季晨已經知道什麼了?
姜晴也不藏著掖著,問:“今天黑玫來找過我,說她的黑魔石丟了,這事兒跟你有沒有關係?”
“跟我有什麼關係?”季晨反問,“她自己東西丟了,就來找你,這未免太荒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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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是你幹的?”姜晴怎麼就不相信季晨的話呢。
季晨聳了聳肩,一臉平淡地說:“你認為我有必要騙你嗎?”
“那我問你,你說可以幫我恢復能力,是怎麼回事?”姜晴切入主題。
季晨看了姜晴好一會兒,隨後別開視線,沒有回答姜晴的問題,反而問她:“拘天應該跟你說過我身上發生的事吧。”
“是。”姜晴盯著季晨,視線不曾挪開,“季晨,你就沒想過跟我坦白嗎?”
“這並不是什麼壞事,我需要坦白嗎?”季晨低頭哂笑,“我實力越強,就可以更好地護你周全。另外,幫你恢復實力的事情,是我的魔靈告訴我的,它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魅。”
姜晴查過古籍,知道夔龍的出處,很好地作了補充:“你的魔靈是不是形狀似牛,全身都是灰色的,沒有長犄角,只有一隻腳?”
《山海經·大荒經》有過詳細記載:東海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裡。其上有獸,狀如牛,蒼身而無角,一足,出入水則必風雨,其光如日月,其聲如雷,其名曰夔。
這是華夏古代神話裡面的怪物,姜晴根據“夔龍佩”三字揣測,既然這玉佩以夔龍為名,那魔靈,可不就是夔龍?
季晨似乎有點驚訝姜晴的描述,臉上的笑容愈發深邃:“看來你還是做了不少的工作嘛,居然連這都知道。不過有一點說錯了,我的魔靈可是長有犄角的。”
變異的夔龍?
姜晴不明白其中內情,裝作沒事人的樣子,問:“你能讓我看看它嗎?”
季晨搖了搖頭。
“時間不早了,我們就聊到這裡吧。早點睡,明天還要上班,可別遲到了。”說著,季晨打了個哈欠,主動上床閉眼睡覺。
難得他頭一次這麼安分地睡覺,可姜晴心裡並不舒坦。跟季晨聊起夔龍佩,他似乎有所牴觸和抗拒,透露的訊息也很少,除了那魔靈長犄角之外,這魔靈有什麼特別之處,能力是什麼,和季晨簽訂的契約具體要求有哪一些,季晨只字未提。
看來姜晴還得花一番功夫,才能從季晨嘴巴裡瞭解其它的東西啊。
姜晴擦了擦自己的頭髮,用吹風機吹乾,然後坐在床頭,望著熟睡中的季晨。
今天酒吧一事,季晨來得及時,也救了她一命,姜晴心裡說沒有觸動,那是假的。
但季晨現在是越發讓她看不透了,跟這樣的男人相處,姜晴實在不知道,兩人還能走多久。
再來就是季晨說可以幫她恢復實力的事情,難道她真要修習黑魔法嗎?
族人對黑魔法的氣息非常敏感,她真要這麼做,就有可能回不了頭了……
煩心事再次湧上心頭,姜晴在心裡重重嘆了口氣。
外面夜色正好,但屋內佳人無眠,黑夜中的那一聲嘆息,是對未知命運的迷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