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看著這對父女,心突然就被填的滿滿的。
昨天穿的是禮服,今天要去公司,所以還是往置衣間走去,即便好幾年沒碰過,稍微穿一下還是可以——
呆呆的站在自己的衣櫥前,有自己以前的衣服,也有新的...
套著防塵薄膜,看不出一點老舊的痕跡。
她還以為他會把自己的衣服都塞進櫃子裡,或者是抽屜裡。
卻怎麼也沒想到,還會如過去一樣,掛在他的旁邊。
伸手摸了摸,突地笑出聲,而後低聲罵了句,"混蛋!"
這些衣服分明都是有定期保養,整理過的。
尤其是看到下面放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睡衣時,更是哭笑不得。
她怎麼就...怎麼就那麼相信他說的話?!
嘆了口氣。
總覺得就算現在把他扯過來,狠狠的打上幾拳,也沒什麼意義。
只是讓他笑的更歡,更得意罷了。
挑了件白色襯衣,拿了條米色的長褲,換上。
站在鏡子前整了整,凌爵還穿著睡衣,慵懶隨意的站在她身後,視線和鏡子裡的她碰在一起。
"你真是越來越幼稚了。"
"男人都是幼稚的。"凌爵輕笑,"尤其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
秦南君梳了梳自己的齊耳短髮,勾在耳後。
"為什麼把頭髮剪了?"
"太長了,累贅。"秦南君淡淡道,轉身,凌爵橫在她面前。
"又幹嘛?"
凌爵雙手突地伸出來,摟住她的腰。
"凌爵,你放手..."
"都放了那麼久,還放啊?"凌爵低頭,鼻子幾乎都要蹭上她的了。
"我還要去公司,別亂來啊!"
"你是老闆,去不去公司,你自己說了算。"
"別去了...今天週六,我們帶沁兒一起去動物園..."
"讓林嫂準備點野菜和胡蘿蔔,她最喜歡喂那些小動物..."
"..."
"她喜歡把頭仰的高高的,然後害羞的和長頸鹿小聲打招呼,看到老虎會緊緊抓著我的手,一唬她說老虎會吃人...她就忙把我推的遠遠地,說,爸爸,走遠點,小心不要被他咬了..."
"她還喜歡把自己帶的零食分給其他在野餐的小朋友,雖然...多半都是我在後面推著她。"
"她害羞,怕生,別看她對你那麼多話,見著不認識的,可是神仙也難讓她開口吐一個字。"
手扶上他的胸膛,微微將他推開一些,淡淡道,"下次吧...今天,實在有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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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沁兒還重要麼?"
"..."秦南君說不出話,"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四年半...南南,你有沒有惦記過我和沁兒?"他問。
秦南君心一緊。
"所有關於我的訊息,你有沒有反覆的去看,就像我總是把刊登關於你訊息的雜誌當成寶一樣?"
"為什麼一條郵件,一條簡訊都沒有回?"
"你就...一點都不惦記我們?"
"..."
他熱燙的呼吸越湊越近,也越來越急促,讓她下意識的屏息。
"看著我,告訴我...南南,有沒有想我?某個早晨,午休或者晚上...有沒有想我?"
"凌爵,我要遲到了!"
她手下加了點力,不想和他就這個問題糾纏不休。
"有沒有?"
可凌爵這雙眼,就像帶著魔力一樣,裡面的深情和渴求幾乎都要把她淹沒。
"老實告訴我,告訴我,我就讓你去上班,不然..."凌爵突地在她嘴上親了一下,"我至少得讓你看看我是怎麼想你的。"
秦南君對上他的眼,危險的彷彿下一秒就會把她吞了!
想...他麼?
秦南君眼有些紅,心下也湧起一股酸楚。
"還不說?"
凌爵勢必是要從秦南君這張小嘴裡撬出個答案,不僅是個答案,還得是個讓他滿意的答案!
"還不說!"
"..."唇抿的更緊了。
"那...就是要我先證明我有多想你了!"
"想!"
秦南君真是拿他沒轍。
"說什麼?"
"想!想你!"秦南君別過臉,不大情願的說道,"這樣行了吧?"
"想...多想?"
"凌爵!你別太得寸進——"
她...有多想他?
是真的想,還是假的?
南南...
你的這份想,有沒有我對你的...百分之一?
不夠...
怎麼都不夠...
南君的拳頭落在他身上,不痛不癢,只覺得好懷念好懷念。
他一定是變態,不然,怎會連被打都覺得那麼爽?
掙扎漸漸消停了下來,捶在他胸口的拳頭不知何時也攀上了他的肩膀。
她有多想他?
秦南君心裡酸澀...
怕回他一條簡訊,怕回一封郵件,自己就會毫不猶豫放下一切飛到他身邊...
這樣的想念,夠麼?
阿爵,老天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用什麼樣的形容詞來形容這個量。
用什麼形容詞...都是不夠的。
不知過了多久,凌爵慢慢放開她,眼裡的情意濃烈的像一杯醇酒,看著都能醉。
"你太狡詐!"
凌爵輕笑,"我只是想知道你有多想我...答案,為夫很滿意。"
"...讓開啦,接我的人在外面等著,讓人家等久了不好。"
"等一下。"他還是抱著她,沒有鬆開,低沉暗啞的嗓音落在她耳邊,"三個月後,凌氏會鄭重召開一次股東大會,屆時,所有淩氏股東都會參與。"
她看著他,不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
"入股淩氏最好的時機,已經在你眼前了。"淩氏溫柔的看著她,"加油..."
秦南君眉頭輕蹙,有些不悅的瞪了他一眼,"我不用你放水。"
"事關淩氏,我怎麼會放水?"
"那你就是想誘導我!"
"唔...誘導你的好處確實是比放水好多了,只要你輸了,就會乖乖回我身邊。"
"凌爵,我要怎麼做,不用你教!"
她快討厭死他這一副好像什麼都在他掌握中的表情。
"但你相信我,南南,我說的話是真的,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不會給你放水,也不會誘導你。"
只想快點結束這場漫長的拉鋸賽。
時間...
他已經不想再耗了。
四年半,換她一個冷靜,換她一個平靜,換她一個坦然,換她一個心寬...
不回來,他還可以再等半年。
回來了...
一天他都覺得是煎熬。
真的煎熬!
"現在...能鬆開我了麼?"
凌爵輕笑,將她的頭髮捋整齊,順便整了整她的襯衣。
看著她這張怎麼也看不出有二十九的小臉,一如過去般美麗。
或許就是這該死的臉,這五年,勾了多少男人?
誒...
怎麼就沒有人看到她這倔脾氣和真不討人喜歡的性格呢?
身體讓開,她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他站在原地還站了半晌,聽到她和沁兒告別...
聽到——
"那媽媽,你晚上要早點回來哦..."
"..."
凌爵嘴角上浮,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起來。
他說一百句,抵不上沁兒說一句。
"老大,你終於來了,蘇總已經等你好久了。"南君剛進辦公室,加菲貓便抱著一沓檔案走了過來。
"路上堵車耽擱了。"
秦南君放下包,松了領口的一粒釦子,露出性感的鎖骨。
"走吧。"
加菲貓抱著檔案跟著秦南君走進寬敞的會議室。
看起來又大又寬敞的會議室,此刻卻只坐著一個人。
西裝整整齊齊,筆挺服帖的穿在身上。
無論頭髮還是臉,都打理的清清爽爽。
蘇嘉給秦南君的第一印象就是沉穩,然後就是規矩。
他在秦氏控股工作的這幾年也證明秦南君當時的看人並沒有走眼。
"蘇嘉,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秦南君隨手拉開蘇嘉身邊的一個椅子就坐了下來。
"沒事,我正好看看今早的股市。"
加菲貓坐在秦南君身邊的位置,把手裡抱著的檔案攤開。
"照凌氏目前的走向來看,想入股淩氏,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加菲貓嘆了口氣,說道。
"要是那麼容易,需要做這麼多準備?"秦南君輕笑,語意闌珊。
加菲貓愣了一下,看著徑自翻著資料思考的南君,顯得有些愕然。
這還是她第一次提到在入股淩氏的問題上表現的這麼坦然,輕鬆...甚至有些無所謂。
昨晚...
難道凌爵給了她什麼好處?
二十分鍾後,秦南君抿了抿唇,加菲貓整理出來的東西她全看完了。
抬頭。
對上正等著她的蘇嘉。
南君輕笑,而後嘆了口氣,"你就老實說吧,我相信你的判斷力,以現在整個秦氏控股包括OPTIMUS,旗下的所有產業,所有土地...這些統統算上,能入多少?"
"最多百分之二十。"
蘇嘉果斷道。
秦南君沒有太失落,這個資料,蘇嘉應該也估算了很長一段時間。
而她...也算的差不多。
最多百分之二十。
如果凌爵真的要和她鬥,說不定百分之十五都佔不到。
她有這個自知之明。
"老大...你要搏一把麼?"
"炎辰,說實話...現在的問題不在於能入多少。"蘇嘉打斷加菲貓,目光落在秦南君身上。
秦南君看著面前的檔案,蘇嘉要說的,她懂。
"在於誰肯替我們作擔保。"蘇嘉冷靜道。
"那個興發銀行的CEO之前不是答應的差不多了麼?"加菲貓皺眉。
"這麼龐大的資產,又是入股淩氏,多數的銀行和企業都不會輕易站出來給我們作擔保。"蘇嘉的聲音聽起來就讓人覺得他很幹練,果斷。
顯然,他也確實這樣。
有條不紊的分析著現在擺在秦氏入股淩氏這樁事情前的種種局面。
"興發銀行的CEO當初說,願意考慮,只要..."
蘇嘉看了眼抿著唇,表情看似不在意的南君一眼,繼續道,"只要能給出值得他做出這個擔保的東西來。"
加菲貓不解,當初陪南君和興發銀行CEO古紹元談判的是蘇嘉。
回來後,秦南君也只說有希望。
中間的事情,他並不清楚。
"值得?他要什麼?"
蘇嘉又看了眼秦南君,淡淡道,"他沒有說明。但...秦總..."
"蘇嘉,你要說什麼我知道。"
秦南君打斷他,淺淺的吸了口氣,"古邵元人品雖爛,可在秦氏控股建立至今,他也真的是幫了很多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