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在國外他動不了你,在鬱城,他就更動不了你了。"
在國外,有胥何西承諾他的五年,在國內,則有承諾給南君一輩子的自己。
如果孫衾真打算報復他,那麼他真的該好好動動腦子了。
"其他的你都不用管,我只要你答應我,別再害怕他,他身上沒有半點是值得你害怕的。"
秦南君深吸口氣,鼻尖全是屬於凌爵的味道。
"...我答應你。"
也是...
她有凌爵,為什麼要去害怕孫衾?
孫衾再怎麼樣也就是個渣男。
她怎麼能被一個渣男唬的整天心驚膽戰?
"咚咚"。
厚重敲門聲響起。
"進來。"
雷歐聞聲走進辦公室,"凌總,上個禮拜你讓我查的東西我整理好了。"
凌爵頭也沒抬便道,"放桌上吧。"
雷歐上前把檔案放在桌子上。
察覺到他站在辦公桌前並沒有離開,凌爵不禁抬眸,"還有事?"
"凌總...您不看看麼?"
凌爵眸子微微眯起,目光瞥了眼一旁的牛皮袋,頓了頓,拿過來,將裡面的資料翻開...
只見一張俊美的面孔越來越僵硬...
直到快速掃完最後一頁紙,翻過這些牛皮袋裡的照片,才重新抬頭,"你確定你查到的這些沒有半點問題?"
"凌總,我找了五家私人偵探所,把秦悟這幾年的事情調查了個清清楚楚,五家私人偵探所查出來的結果大同小異。"
手中的牛皮袋被重重扔在桌子上!
他雙手交疊在一起,英挺的眉微微蹙起。
"我敢保證,這些資料顯示的和秦悟有關的事情,可比夫人要瞭解的更多,更詳細。"
凌爵閉了閉眼,"看來南君說對了..."
秦悟和她不一樣。
性子越是純良的人,一旦激烈起來,也是嚇壞人的。
只是...
"秦悟的這個女朋友真的是因為艾滋病去世的?"
"是。"
雷歐看了眼凌爵,繼續道,"也確確實實是她主動提出作為孟博士科研項目的志願者,作藥物研發的試驗者。"
凌爵拳頭攥緊。
難怪呢...
他說秦悟怎麼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
他就知道,一定不單單是過去的事情。
"這女孩兒的事情都是極度保密的,就連這女孩兒的家裡人都不知道她患的是艾滋病。"
艾滋病...
凌爵擰著眉,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躥,攛掇的厲害!
猛然抬頭,"這女孩兒是什麼時候得的艾滋病?!"
雷歐被凌爵突然激動的問話嚇了一跳,咽了咽口水,有些磕絆道,"不,不知道..."
"去查!去查出來!"
這女孩兒和秦悟在一起交往...
如果這女孩兒是HIV病毒攜帶者,那和她在一起的小悟...
凌爵向來自詡強壯的心臟此刻也平靜不下來了!
南君肯定不知道這個叫畢勝的女孩兒的事情,她只知道她在去年二月份死了,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如果小悟出了什麼事,南君能瘋了。
這樣越想,凌爵心下越亂。
小悟的女朋友患了艾滋病,又正好遇上孟博士,主動申請作為孟博士科研項目的志願者,最後死在研究所裡...
怎麼就能這麼巧?
一切怎麼就能這麼巧?
偏偏是秦悟的女朋友,偏偏是孟博士,偏偏是凌氏剛接受不久的沁南製藥廠!?
凌爵隱約感覺到陰謀的氣息在慢慢向他逼近,向他,向南君,向整個凌家。
午後。
OPTIMUS公司總裁辦公室。
南君剛伸了個懶腰,加菲貓便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秦悟。
"老大,小悟來了。"
秦南君抬眼便對上了秦悟。
"小悟,你怎麼來了?"
她放下檔案,起身拉著秦悟坐在沙發上。
歐陽炎辰把人帶到便徑自走了出去關上門。
"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
南君給他倒了杯水,開口問道。
秦悟接過放在茶几上,"我回來一個多星期,姐,你一次都沒回公寓過。"
"我忙的抽不開身,你不是不知道。"
秦悟輕笑,沒有和她就這個到處是漏洞的藉口爭執,而是輕聲道,"公寓...沒什麼人住過的痕跡。姐,你難道一回來就去凌家了麼?"
"沒有,回凌家是之後的事情,公寓一直沒人打掃,我住了幾天酒店。"
南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解釋。
好像在秦悟跟前,她永遠都抬不起頭。
"幾天...酒店。"
"不說這些,晚上一起吃飯吧,我讓加菲貓定個好的餐廳。"
"不用了,我就不打擾你和凌爵還有那小家夥一起吃晚飯了。"
"小悟!"秦南君聽了這話,心裡不是滋味,"你也是我的家人!"
呵...什麼時候變成他也是她的家人了?
是。對她而言,現在凌爵和凌沁才是她最親的家人,他只是個"也"而已。
"姐,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是你以前教過我的道理,現在我還給你。"
"你什麼意思?"
"你可以執意留在凌家,但我不行,你可以放下和凌家的仇恨,但我不行。"
秦悟定定的看著秦南君。
她眼裡的受傷和難過,他看的分明。
"在我和凌家之間,我知道你會選擇什麼。"秦悟淺淺吸了口氣,"我不怪你,凌爵說的沒錯,當初是為了救我,你才會嫁給凌爵。你現在的處境完完全全是我造成的。"
"我不許你這麼說!"
"姐,你為我做的,我這輩子都還不了,但我想,人應該恩怨分明。恩是恩,怨是怨。我會讓你看清楚凌爵是個怎樣的人,他不值得你付出這些。"
秦悟起身。
"小悟!"
秦南君緊跟著起身,一把拽住秦悟,"你看著我!"
"..."
"這世界上根本沒什麼恩怨是能清清楚楚劃得分明的!我們和凌家之間的恩怨早就亂的一塌糊塗了!你要怎麼算?!"
"該怎麼算就怎麼算!"
"凌家欠我們兩條命,可你別忘了,你的命是凌新宇拿腎換的!而我的命早就被凌爵不知道救了幾次!你以為生生死死是兒戲麼?秦悟,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執著什麼?"
"我在執著什麼?爸爸和媽媽死了!他們都死了!"
"可你還活著!可我還活著!"
秦南君眼睛紅了,她揪緊秦悟的衣服,對上他憤怒的眸子...
一時間鼻子就酸了。
"小悟..."
她的視線有些模糊,"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你變成現在這樣?為什麼要這麼執著仇恨?小悟...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秦悟甩開秦南君的手,"姐,我知道你不理解我,我們本身站的立場就不一樣。所以我不再要求你做什麼。"
"立場不一樣?"秦南君只覺得可笑,"爸爸和媽媽都不在了,我們從來就只有彼此,可現在只要你願意,你就還多了一個姐夫,還多了一個外甥女!秦悟,活著的人才更重要!"
"那只是你一個人的想法。你只要坐在這好好看著就行了,我會證明你為凌家付出的這些有多愚蠢。"
他會讓她看清楚,她深愛的男人到底是個怎樣卑鄙無恥的人!
她深愛的男人姓凌,身上流著的是凌家的血,和那個害死他們父母的凌嘯天一樣!
"砰"的一聲。
辦公室的門再一次被狠狠帶上。
秦南君呆怔的站在原地,看著這個早已經和自己貌離神離的弟弟。
他們曾經的相依為命...彷彿只是她的一場夢。
那個天真,思想單純的小悟,彷彿只是她的一個錯覺。
現在這個把仇恨掛在嘴邊的秦悟,好似才是真正的他。
秦南君不覺得自己選錯了,即便當年她還猶豫,經過這些年,又眼看著凌新宇當初怎樣被仇恨矇蔽雙眼,吞了怎樣的惡果,她便堅定,自己的選擇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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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秦悟太像當初的凌新宇。
南君呆呆的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秦悟走出OPTIMUS大門...他健步如飛。
不禁想到,那時候...
他出車禍,醫生說他再也不能站立...
那份不敢告訴他的心痛到現在還隱隱浮現。
後來她一邊哭一邊抽噎著告訴了他,卻沒想到那個傻傻的純真的小悟會輕輕笑著把她抱進懷裡,那時候他還那麼小...卻牢牢的把她抱在懷裡,給她所有那個瘦弱身體能給的安全感。
他說,"姐,又不是天塌了,別哭了,爸媽都看著呢..."
"我相信我可以再站起來,醫生不是說了麼?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也就是說可能還能站得起來。"
就憑著他這一句話,她便和凌嘯天談判,加大了籌碼!
一定要讓最好的骨科醫生給秦悟做復建,讓他慢慢重新站起來。
那段日子,是他們最難熬的日子,卻也是他們心靈最靠近的時候。
眼淚"啪嗒"落下。
秦南君抹掉眼淚,眼裡現出一抹不甘心,她憤憤道,"誰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本小姐就不信這個邪了!"
秦悟走出OPTIMUS便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凱迪拉克。
他坐在前座上。
"掉眼淚了?"
男人略顯戲虐的聲音響起。
秦悟瞥開眼,"沒有,開車。"
他冷冷道。
孫衾扶了扶鼻樑上架著的墨鏡,輕笑一聲,踩下油門。
一路上,秦悟的目光都落在窗外。
孫衾嘴角依舊噙著淺笑,"早和你說了,南君被凌爵騙的團團轉,根本不可能聽的進你說的話。她根本不知道凌爵是怎樣的人。"
秦悟抿著唇,拳頭微微攥緊。
"但你也不能怪你姐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她...為什麼就不相信我說的話?"
"小悟,她是女人,你知道對女人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麼?"
孫衾輕嘆口氣,有些苦口婆心道。
"家庭..."
"不。"孫衾看向秦悟,"是孩子。"
秦悟眉頭輕皺。
"你只想到南君是為了凌爵才留下來,其實不然,南君當初生下凌沁幾乎賠掉了一條命,她辛苦懷胎生下的孩子,她不可能不愛。"
"你的意思是...她捨不得的是孩子。"
"小悟,南君是你姐姐,她是什麼人你不清楚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