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衾輕笑出聲,"南君,我只是想和小沁兒打個招呼,畢竟下次我還要登門拜訪,小沁兒喜歡什麼?芭比娃娃喜歡麼?下次叔叔去你家帶給你。"
"沁兒不喜歡生人的東西,孫總不必麻煩了。"秦南君毫不客氣的拒絕。
"哈哈!"孫衾見南君這副劍拔弩張的樣子,只覺得好笑。
"好了,我走了,你們繼續吃。拜拜。"
"孫總慢走。"凌爵淡淡道。
"你幹嘛請他到我們家去啊!"孫衾前腳剛走,南君便忍不住憤憤問道。
"客氣話總是要說的。"凌爵不甚在意。
"客氣話?你信不信那男人真會來的!"秦南君一想到還有可能會再見到孫衾,心就煩的很。
凌爵把她的表情全部收進眼裡,他放下刀叉,靜靜的看著她,"你為什麼怕他?"
"我哪有怕他!"
"以前你就很怕他,原因我知道,他險些下藥害你,可現在為什麼還要怕他?"
"我..."
秦南君眉頭輕蹙,一時間,她不知道怎麼開口。
四年半前,凌爵去看守所"探望"孫衾的時候,孫衾說過南君拿身體和他交易...他從不曾放在心上。
即便現在,他也不會開口問那麼久遠的事情。
只是...
他眸子一眯。
"他...之前又找過你?"
秦南君心一緊。
南君只一個表情,凌爵便已經猜出來了。
他面上的情緒並沒有多大的起伏,只是繼續淡然開口,果斷利落問道,"什麼時候,在哪裡,因為什麼?"
"就是新蘭建設竣工酒會那天..."秦南君一邊說著一邊給沁兒擦著嘴,"我在休息室,他爬窗子進來的。"
凌爵眉頭微微皺起。
孫衾竟然早就找過南君...
"在你和沁兒來之前。"南君抬眼對上凌爵,"你說的對,我是怕他。"
不管她當著孫衾的面怎麼裝,怎麼說。
她心底都是怕這個男人的。
因為她沒有治他的方法。
而曾經險些被他侵犯的記憶又那麼深刻...
他盯著自己的眼睛那麼深那麼沉,彷彿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束縛住他般。
"媽媽...你怕誰?"
凌沁抬頭望著她,軟糯的聲音細細的、
秦南君對上她好奇的眸子,不由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媽媽怕誰啊...媽媽就怕你這小丫頭哭!"
凌沁愣了一下,小臉一紅,雙手一伸把她的腰抱得緊緊的,嘻嘻笑著嘀咕,"我從來不哭的..."
"來,媽媽看看,小沁兒的鼻子有沒有變長?"
凌沁這一聽忙繼續往她懷裡鑽,整張臉都埋進她懷裡,搖著頭道,"沒有沒有..."
秦南君輕笑,撫著她的發。
凌爵招來服務員買了單,拎過南君的小包,摟著她的肩,"先回家吧。"
"恩。"
回了家。
南君給沁兒洗了澡,哄她睡下。
凌爵正靠在沙發上翻著財經雜誌。
從必勝客回來後,他便沒再提之前的事,沉默的很。
南君看著他的背影,一時間覺得兩人的距離很遙遠,眉頭一皺,回過神來,自己已經湊了過去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貼在他頰邊,"老公..."
凌爵眉頭微揚,被這妖媚的一聲老公叫的骨頭都酥了,微微側首對上南君嘻嘻笑著的臉。
"在看什麼?"
她嘴努了努他手上的雜誌。
他故作冷靜的瞥了她一眼,目光收回重新放到雜誌上,清了清喉嚨,淡淡道,"現在是該關心我在看什麼的時候麼?"
秦南君摟著他的脖子,"你幹嘛?生氣了啊?"
"我生什麼氣?"
"唔...孫衾找過我的事情,我沒告訴你..."
凌爵放下雜誌,側首瞪著她,"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秦南君抿了抿唇,"那時候我們也才剛碰面,你又帶著沁兒來,我驚訝和驚喜都沒有消化完,哪裡還記得孫衾啊?"
"不記得孫衾?你不記得他,你那麼怕他做什麼?"
"我..."
南君下巴靠在他肩膀上,神情有些失落。
凌爵輕嘆口氣,拉過她的手繞過沙發,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怕孫衾?我真是越想越覺得好笑,你秦南君怕過什麼啊?你連我都不怕你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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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君皺著眉睨了他一眼,"你和他能一樣麼?"
"..."
"阿爵,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秦南君咬著唇,當初凌爵還在看守所裡,她被歐陽老頭和孫衾算計,雖然從孫衾嘴裡知道了一切,卻也險些失身於他...
他不知道?
凌爵又是重重一聲嘆息,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問道,"當初我被關在看守所,你為了從孫衾那套出那些前因後果,幹了不少蠢事吧?"
秦南君一愣,猛的抬頭,驚愕的看著他,然下一秒,慌張卻取代了驚愕,"誰...告訴你的?"
"孫衾。"
秦南君慌張更甚,如果是從孫衾嘴裡蹦出來,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絕對會添油加醋一番,"我和他沒有——"
"我知道。"
凌爵撫上她的臉,"我知道你和他沒發生什麼。"
秦南君又抿了抿唇,不解於凌爵既然知道她和孫衾沒發生什麼,為何還要露出這樣的表情...
"可我依舊很生氣。"
"當時事發突然,我得知情況也是你走後的事情,我根本沒空找你算賬。時間久了也覺得無所謂,不想提了,可沒想到那姓孫的在你心裡,倒是挺重的。"
"你胡說什麼呢!"
"南南,你名字裡的這個南是不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那個南啊?"
"..."秦南君眨了眨眼,沒聽出凌爵話裡的諷刺,呆呆的點了點頭,"是啊。"
凌爵眼睛一翻,張嘴便咬了下她的鼻子,"我靠,媳婦兒,你那股子聰明勁兒都上哪去了?"
"..."
秦南君眉頭微微皺著,倒是難得有點小媳婦的憋屈樣。
她現在心裡不安的很,怕凌爵誤會她和孫衾的關係,也擔心他會逮著這個機會和她算舊賬。
"當初那件事,是何西帶人救了你,我知道你和他沒發生什麼,可我生氣的是,你一個女人不自量力的和這麼個沒什麼底限的男人談判,導你是腦子缺根弦啊?"
秦南君眼睛一翻,"那你要我怎麼辦?我哪知道那歐陽老頭會耍那種花招,外加當時你突然被抓,我都傻了好麼!"
"你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我才要傻了!"
"...這不是沒事麼..."
秦南君嘀咕了句,明顯底氣有些不足。
"沒事?要不是胥何西到的及時,你能沒事?"
凌爵又嘆了一口氣,這輩子他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用凌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向胥家少爺討了這個人情。
她人在外的四年多,也多虧了胥家的眼線和勢力,才能過得這麼安然。
"算你有理行了吧?"
秦南君低了下頭,可即便嘴上認了輸,內心活動卻豐富的很!
算她的賬?
當年要不是他什麼事情都不告訴她,淩氏突然面臨的危機會讓她慌的手足無措麼?
那時候他人在看守所,都自身難保了還對她一字不提,甚至讓她趁機離開。
他就聰明麼?
蠢得簡直跟頭驢似得好麼!
可即便秦南君心下氣憤的很,還是都悶在自己肚子裡,畢竟是四年多前的事情,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糾結這種事情上。
凌爵輕笑,眼裡全是寵溺,把她往懷裡又是一抱,"知道錯了就好。"
我擦擦擦!
秦南君閉了閉眼。
她這輩子主動和誰認過輸啊?除了這個賤渣男!
"其實南南,害怕一個人其實多半是心理作用,你把他想的越可怕,你就越害怕,越沒有膽量面對他,可如果你拿對付一般人的態度對付他,孫衾其實什麼都不是。"
南君靠在他懷裡,喃喃道,"孫衾和別人不一樣..."
"我這樣問你,你覺得是你老公比較強,還是孫衾比較強?"
"這還用問麼?"秦南君睨了他一眼,"雖然你也很混蛋,但比孫衾是強多了。"
"這不就得了?你看你把老公我這麼強大的人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一個孫衾算得了什麼?"
秦南君眉頭一揚,心下突然覺得好笑,"喂,你肯讓我用收拾你的方法去收拾孫衾?"
"你敢!"
"看吧,你自己打自己臉了吧?你又不讓我用對付你的招兒對付孫衾,又讓我不要怕他?"
"南南,我怎麼不知道你現在變這麼調皮了?"
凌爵緊緊環著她的腰,不知不覺兩人已經以一種親暱的姿勢雙雙窩在沙發上。
凌爵的下巴靠在她的頸窩裡,喃喃道,"有我在,你誰都不用怕。"
秦南君心一動,只覺得眼眶有些發燙,身體被他緊緊抱著,只覺得身邊這個人的體溫,前所未有的讓她有安全感。
"其實不單單是當初你進看守所那次的事情...即便我在美國的這四年多,孫衾也來找過我。"
"..."凌爵眸子一眯,然他沒有吭聲,只是靜靜的聽秦南君說。
"他沒有正式走到我面前,但好幾次的大型活動,我都看到他的身影...阿爵,我之所以怕他不單單是因為他曾對我做過的事情。他是個很強勢很固執的人。"
"那兩年牢獄之災,他不會這麼算了。"
"阿爵,他會用盡所有他能想到的方法來報復你,報復我..."
"該來的總會來,你怕也沒有用啊,媳婦兒..."
秦南君抿緊了唇,孫衾最讓她感到害怕的一點就是她不知道那人在想什麼。
他好像是一個只聽從慾望做事的猛獸,所有他想得到的,所有他覬覦的,他都會想盡一切方法得到。
如果殺人不犯法,她真的會弄死這個讓人光是想到就會毛骨悚然的孫衾!
可偏偏...
她和孫衾不一樣,她有所忌憚。
即便她說的這樣嚴肅,聽在凌爵耳朵裡,卻依舊什麼波瀾都沒有掀起。
"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他為什麼等我回來才出面..."秦南君眉頭微微皺起,如果真想對付她,何必等她回到鬱城,回到凌家?
凌爵輕笑,"因為在費城,他動不了你。"
秦南君不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