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到現在,我還是不會承認我輸給你了。"孫衾啪的一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身體猛然站起來,凶神惡煞的瞪著凌爵,"你只不過是走了狗屎運!如果沒有胥家的幫忙,你還有什麼辦法去解除淩氏的危機?"
"你幹嘛!坐下!"一旁看守的警員見孫衾站起來衝凌爵叫囂,幾步上前,警棍便直接砸在孫衾的背脊上。
孫衾咬牙悶哼一聲。
"孫總有些激動,不礙事。"凌爵依舊悠悠哉哉。
對警員說完,凌爵起身,看著孫衾,"我還真沒想到孫總竟然能吃的了這種苦。"
"凌爵,我告訴你,就算凌新宇臨時倒戈,你今後的日子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他這樣的人陰晴不定,說不定哪天就又把你往死裡整!"
孫衾並不知道凌新宇的身世真相,還當凌新宇一心把凌家人都當成死敵。
凌爵靜靜的看著他,"凌新宇把我往死裡整,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你得意什麼?"
"凌爵,你不知道吧...凌新宇可是和——"
"噓——"凌爵唇角一勾,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孫衾住嘴,一雙鷹眼微微眯起,他輕聲道,"孫總要是在這時候吐出那個字...是想罪加一等,刑上加罰?"
"..."孫衾眉頭微皺,他...連黑都知道。
凌爵輕嘆口氣,"我真的很好奇,為什麼你們都認為我一無所知呢?我看起來...就那麼單純?那麼訊息不靈通?"
他搖了搖頭,一臉費解的模樣看的孫衾真想一拳頭打碎這玻璃。
孫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獨獨對凌爵這麼看不順眼。
他其實並不是多硬的漢子,在比他強勢很多的人面前,他也會棄械投降,也會認輸。
可凌爵...
一個明明和他身份地位差不多的人,卻擁有太多他沒能擁有的東西。
憑什麼他是淩氏的唯一繼承人,他卻要和上頭兩個沒用的哥哥周旋,他在外面建立DS,可父親又把他當一回事了麼?
他和歐陽輝處心積慮這麼久,可結果是什麼?
他不過意外結識了胥家少爺,就這麼簡單的翻了盤!
不公平!他也不服氣!
歐陽輝,凌新宇,他,還有那個讓人聽了便聞風喪膽的黑,都沒能弄死他!
憑什麼?
還有那個秦南君...那個...
孫衾赤紅的眸子突然一轉,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凌爵,你老婆的味道...真不錯。"
凌爵眸子一緊!
雙眼像能射出刀子般直接刺向孫衾。
孫衾看他的表情便知道秦南君沒把那件事告訴他。
"看來...你不知道啊..."
"你想用這種話激我?"凌爵輕嗤。
"南君...幫了你不少吧?她就沒告訴你,凌新宇的事情她是怎麼知道的?"
"..."凌爵心下一驚。
"她是從我這裡知道的,你被帶進警察廳的當天,她就來找我,給我倒酒,喂我喝酒..."
"怎麼不說話?你老婆被我上了,你都沒反應?"
凌爵心裡不可能平靜,可所有的驚濤駭浪也只是在默默在他心口翻了幾翻,臉上依舊平靜,不動聲色。
"凌爵,有得必有失,你也別太生氣,她也是為了救你。從我這知道所有的計劃是最快的。"
即便到現在,孫衾還是很好奇...
秦南君是不是真的打算拿她自己的身體來做打算...
為了凌爵,她是不是連和別的男人做,也不介意...
他一直一直都很好奇。
只是還沒有找到答案,還沒有看到她會怎麼做,胥何西便帶著別人進來了。
"先別說你這樣的話,我根本不信外,即便她真的為了和你做了什麼,我也不會計較。"
"..."孫衾眯起眸子。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有幾個是全然乾乾淨淨的?"凌爵輕笑,"孫總,你也算是百花叢中過的男人,你會介意你的女人跟過幾個男人?"
"但我至少不能容忍跟著我的女人再去跟別的男人!"
"不能容忍又能如何?打她?罵她?還是就此把她踹了?亦或是殺了她?"
"..."明明凌爵說的這些很沒有意義,可孫衾竟找不到反駁的點。
"她願意對我忠誠,自然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如果她不願意,那麼我又能怎麼辦?更何況,她和我是夫妻,她是否對我忠誠這點,只有她說了算。別人說的統統不算。"
他頎長的身體挺直了身板,"孫衾,你說我是憑運氣,那真可悲,你連運氣都沒有。"
"凌爵!等我出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孫總,我等你。"
凌爵起身,走出了探視間,頎長高大的身軀在孫衾眼裡顯得愈加礙眼。
"凌總,這就走了麼?"
"在法院的判決下來之前,你們一定要好好照顧孫總,怎麼也得比當時對我更加客氣才對。"凌爵對跟在自己身邊的警員說道。
警員咽了咽口水,忙應道,"凌總,放心放心,這是一定!"
凌爵走出警察廳,雷歐抱著沁兒下了車,"凌總,那姓孫的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即便在看守所裡吃點苦頭,那也都是不痛不癢。"凌爵從雷歐手裡把沁兒抱回來,坐進了車裡。
"這看守所裡的人都是吃白飯的麼!當初凌總吃的苦頭,怎麼也得在孫衾身上討回來啊!"
雷歐一邊發動著車子,一邊不滿的說道。
凌爵看著懷裡沁兒睡得安穩,忙示意雷歐閉嘴。
雷歐點了點頭,噤了聲。
凌爵淺淺的吸了口氣,看向窗外,神色淡然...
當初他在看守所裡受刑,那是因為黑的勢力滲透到了看守所裡,差點用電刑把他電死的兩個警員,也根本不是看守所裡的人,這點他很清楚。
他出事之後,警察廳上上下下都慌成了一團。
即便是副局長,也沒有這個膽量,讓人把他弄死在看守所裡。
如今,孫衾被關,怎麼說他都是海城權貴,他自身的手段也厲害至極,即便凌爵有所暗示,看守所裡的人也沒有這個膽量真的把孫衾往死裡整。
他雖對孫衾說海城孫家不會管他的事情。
可,孫衾終究是孫家最有本事的兒子,那孫家家長絕對不可能就因為這件歐陽輝為主導,孫輝不過是個陪襯的事情放棄這個兒子。
即便法院判決...
也不可能關他太長時間。
不過歐陽輝...
凌爵眸子微微眯起,眼裡閃過一抹嗜血的紅光。
這個姓歐陽的老頭身上牽著多少事情...
他會一點點查的清清楚楚!
尤其是當初秦氏的事情。
那人...他絕不會讓他輕易死掉,他剩下的日子都要蹲在監獄裡,才足以洩他心頭之恨!
車子停在水月墅莊門口。
"凌總,下車吧。"雷歐替凌爵開啟車門,興沖沖對凌爵道。
凌爵坐在後座上卻沒動彈。
"凌總?"
凌爵這才微微側首,淡淡的看著雷歐,"有約會?"
雷歐心口一驚,忙眨了眨眼,"凌總,說什麼呢?"
"車子開這麼快...不是趕約會?"凌爵一邊幽幽問道,一邊從車上下來。
"我...有嗎?"
凌爵睨了他一眼,"去吧。白秘書向來守時,讓她等久了,恐怕你們這事剛開始就要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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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歐站在原地,手還搭在後車門上,像石化了一般。
他...知道?!
"少爺,您回來了。沁兒小小姐也回來啦!"林嫂見凌爵抱著凌沁,眼睛都亮了,忙湊了上來。
"老爺子呢?"
"在書房呢。"
"...哦。"
"少爺...自打夫人走後,老爺就成天呆在書房裡..."
"我知道了。"
凌爵依舊應的淡漠。
即便是林嫂也知道南君離開的原因,只是她不過一個傭人,雖然在凌家伺候了這麼多年,卻終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開口的餘地。
這爺孫倆...眼看著在秦南君進門之後關係稍稍便好,如今這關係恐怕又要跌回冰點了。
凌爵換了身愜意的休閒秋裝,露出的手腕上拴著的是一根穿著精貴墨玉的紅繩,他抱著凌沁,懷裡小小的嬰孩那和凌爵拇指粗細般的手腕上也系著同樣的紅繩。
一大一小走進這海棠後院裡。
佔著半院子的秋海棠盛開著,這盛景雖不如南君還在時,那四五月的豔麗,卻也獨有一番味道。
凌爵靠在鞦韆上,雙腳著地,輕輕地輕輕地晃著...
凌沁眨著瑪瑙般黑亮的圓眸,定定的看著凌爵,嘴巴張了張,嚶嚶嗚嗚的發出了斷斷續續的聲音...
凌爵低頭,"怎麼了,沁兒?"
小嘴動了動,又發出了點碎碎的聲音,然後——
就笑了!
笑的很含蓄,卻很明媚,明媚如晨曦。
"看來...我比你媽的日子要好過一點。"
至少,他有凌沁陪著。
"少爺,今天回來得真早。"
"沁兒呢?"
凌爵脫下風衣外套,林嫂恭恭敬敬的接過,"小小姐在海棠院裡看書呢。"
"又在看書..."
凌爵輕笑。
"是啊,也不知道小小姐像誰,要說總是喜歡捧著書讀這點可和少爺您小時候一點也不像誒..."
"能像誰?像她媽唄..."凌爵換了鞋子,松了襯衫領帶,解開兩粒襯衫釦子。
三四月的天,儘管春風徐徐,總是穿著正裝的凌爵也不免覺得悶熱。
"少夫人?少夫人小時候喜歡讀書?"林嫂眨了眨眼,這..."那小小姐這文靜的性子呢?"
"..."
這個問題倒是讓凌爵愣了一下。
"您要是再說這點隨少夫人,我可真是不信。"林嫂篤定道。
凌爵輕笑,"反向生長也不錯不是嗎?"
說完,他便往海棠後院走去。
林嫂看著凌爵的背影,轉眼,四年半的時間就飛逝而過...
可這聽起來漫長的時間並沒有在凌爵的身上刻下多少痕跡,只是讓這個男人變得更加成熟,更加有魅力。
少夫人離開了這麼久,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回來過...
為此,林嫂常常為凌爵感到不平和委屈。
只是凌爵倒不以為然。
他們都知道少爺和少夫人沒有離婚。
可沒有人知道這夫妻兩究竟是怎麼想的。
院落的鞦韆椅上,有藤蔓環繞,裝飾著星星點點的小海棠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