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無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做,這是我欠你的,但唯獨不能離開我。"
"..."
凌新宇拉過她的手,想也不想一把將她抱進自己懷裡,頭埋進她的頸窩,"我愛你,我是愛你的...你信我..."
眼淚順著楊欣恬的眼眶不斷往下流,嘴唇顫抖的一個字也說不出。
愛她...
他的愛,她要怎麼相信啊?
"留在我身邊,不要賭氣作踐自己,不要拿別人來氣我...我們重新來過,恩?"
他一聲聲懇求都飄在她耳邊,這樣的凌新宇,過去的她怎麼可能想象得到。
從來,低聲下氣的人都是她。
從來,小心翼翼的人都是她。
從來...都是她。
凌新宇緊緊的抱著她,這是他僅剩的了...他不想再失去,不想再一個人孤零零的...
他要留她在身邊,留她在身邊,他才有機會贖罪,才有機會補償她。
她不能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他。
"好...你先鬆開我..."楊欣恬閉了閉眼,深吸口氣道。
凌新宇手稍稍鬆開些...
楊欣恬撐著地板,慢慢站起來,"我只有一個要求,你做到,我就原諒你。"
"你說!"凌新宇藍色的眸子裡燃起了希望。
然楊欣恬閃著淚花的眸子卻是那麼冰冷,那張小小的嘴輕輕開啟...
可凌新宇的耳邊卻像列車轟隆而過一般,彷彿什麼都聽不到了。
楊欣恬拉著華銘的手從凌新宇身邊走過,"我帶你去見我哥!"
凌新宇僵在原地,怔愣許久許久——
"讓時間倒流,讓一切傷害都不曾發生。"
華銘看著哭得不成人樣的楊欣恬。
那個至少在穿著白大褂精明幹練的楊欣恬,此刻渾身上下看不到一點堅強。
她脆弱的像個失了殼的小蝸牛。
拼命的想找一個地方藏起來。
華銘伸手將她抱進懷裡,他向來耿直,他沒有什麼戀愛經驗,他只知道如果他要喜歡一個人,就會對她好。
他絕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哭成這樣。
可,他又產生一種錯覺。
楊欣恬...對那個男人的感情,或許是他這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
"你明明就想原諒他,明明還愛他,又為什麼要口是心非?"
他輕聲問。
厚實的手掌一遍遍安撫的拍著她的背。
"嗚嗚...嗚嗚嗚..."
只有難以抑制的哭聲從他懷裡穿出,震的他心臟一陣一陣疼。
"凌總,都收拾好了,我們走吧。"
雷歐拎著個包,對著坐在床邊的凌爵說道。
凌爵懷裡抱著的是小小的沁兒,修長的手指輕輕撫著她的小鼻子,在她的眼前來回晃著逗弄著她。
聽到雷歐的話,他便起身邁出步子。
沁兒待在醫院待了一個月多,不足月的早產兒個頭還是比其他的孩子小很多,但至少已經和其他的孩子一樣健康了。
帶著她一起出院。
"凌總,孩子是這樣抱得麼??"
雷歐跟在凌爵身邊,看著他單手托住沁兒的身體,讓她的頭和頸都可以靠著,另一只手在她身側護著,這僵硬不熟練的模樣,看的雷歐在心裡不停的暗笑!
"那怎麼抱?"凌爵聽出雷歐話裡的嘲弄味道,不由睨了他一眼。
"咳咳...是不是該放鬆點?"
"..."凌爵略微有些窘迫,又睨了雷歐一眼,"那你抱!"
雷歐忙擺手,天啊,這東西這麼小,看起來又這麼軟,彷彿碰一下都會弄碎了她一樣的感覺...
他可沒有膽子去抱這小公主。
"你不抱就不要廢話。"
"好好..."
雷歐心下依舊偷著笑。
出了醫院,上了車。
雷歐接到一條簡訊,看完後,不禁瞄了眼凌爵。
"直說。"
"夫人已經離開鬱城了。"
"..."
凌爵逗著小沁兒的手微微僵了一下,然下一秒又恢復了平靜,"沁兒,你媽媽飛走了...只能你陪我了。"
他知道,秦南君離開凌家的這一個禮拜,以最快的速度將OPTIMUS的事情處理完,設立了新的總經理,而她自己則飛去美國。
五年,她要是想以最快的速度奪得淩氏控股權,首先要把OPTIMUS的總部轉移到美國,其次擴大OPTIMUS的業務範圍。
單單一個旅遊企業,是絕對不可能追的上淩氏。
只是...
你要從哪個方面著手呢?南南。
"凌總,新蘭建設的專案下個月就開始啟動了。"
"這個專案還是你負責,和OPTIMUS的負責人好好溝通。"
新蘭建設預估在三年內竣工,至少...這是他和南君之間的一條聯絡。
"是。凌總。"
"對了,那個歐陽老頭和那個姓孫的在警察廳裡還配合麼?"
"凌總,說到這個,我是真沒想到那個姓孫的還挺強悍。"
"怎麼說?"
"你不是吩咐了,要看守所的人好好招待他們嘛?那歐陽老頭還沒受苦就已經哭的眼淚鼻涕的狂飆了。可那姓孫的愣是咬牙挺著,據看守所裡的人說,一聲都沒吭呢!"
凌爵輕哼一聲。
"從檢查廳和工商局調出來的證據,那姓孫的也統統不買賬。"
"不過時間問題,你讓我們的大律師抓緊點,再在這兩個人身上花一分鐘時間都是浪費。"
"凌總...不打算去看看那姓孫的麼?"
凌爵眉頭微揚,被雷歐這樣一說...他倒還真起了興致。
"那就順道走一趟吧。"
"好咧!"雷歐好像特別高興的樣子,聽凌爵說去看守所,他還加大了馬力。
車子停在警察廳門口,站在門口守崗的警察看到凌爵,立刻便出來迎接。
"凌總,您怎麼來了?"
凌爵把沁兒塞到雷歐懷裡,"小心抱著。"
隨後便下了車,跟著守崗的警察進了看守所。
雷歐看著自己懷裡的小家夥...兩隻平時看起來挺粗壯的手臂此刻竟有些發抖。
一時間好像明白方才凌爵為什麼會緊張了。
果然,男人抱孩子,多多少少都是會有些緊張的。
其實孩子這麼小,很難看得出和父母相像的地方,可沁兒的這雙眼睛,任誰都能一眼看得出是秦南君的女兒。
這樣好看的眼形,即便是整形也很難整的這麼完美吧?
只是可惜了沁兒...
沒有辦法在母親身邊長大。
對凌爵和秦南君之間的事情,雷歐算是前前後後都比較清楚的。
他不能說總裁夫人有什麼錯,也不能說凌爵這樣做有什麼不妥。
畢竟他不是凌爵,也不是秦南君,既不是當事人,便難以將自己真的放到那樣的處境下思考。
換了他...
他就能做出什麼更好的選擇去化解他們之間那道難以跨過去的鴻溝麼?
雷歐深吸了口氣,手機震動了一下,他劃開螢幕——
凌總出院了麼?你什麼時候忙完,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雷歐眼睛一亮,忙回了條簡訊回去:一個小時內回來,一起吃!
他興奮的將簡訊發過去後,盯著螢幕盯了許久許久,幾乎都快吧螢幕盯穿了也沒再等到回覆...
也是,對方也沒有必要回...
只是...
又是一聲震動。
"好,我等你。"
簡單的四個字,卻足以讓雷歐心花怒放。
"凌總,這邊請。"
"這裡我熟。"凌爵輕笑。
然領著他的警察卻是後背一涼,幾乎整個看守所的人都知道一個多禮拜前,凌爵從這裡被送進醫院的事情。
警察局副局長和相關的幾個局裡幹部全部被撤職不說。
對凌爵動手的人,更是直接入獄。
沒得任何商量。
這件事情解決的很快,凌爵賣局長面子,同意將這個訊息壓了下來,所以並沒有在鬱城鬧出什麼風波。
可警察廳裡的人都知道,自此往後,誰見了凌爵都必須客客氣氣,凌爵說的話,可以說和局長說的沒什麼兩樣。
當時得罪過凌爵的,或者說過兩三句奚落話的警員,現在一個個心下都惶惶不安。
"你怎麼這麼緊張?"
凌爵雙手插在褲袋裡,看著領著自己的警員問道。
"凌總突然大駕光臨...我,我..."
凌爵又笑了笑,想也知道這個小警員為什麼這麼緊張。
"放心,我只是來看人的,不是來和你麼算賬的。事情也已經過去了,我不會再追究。"
"..."警員一愣。
隨即滿是感動道,"凌總,當時是我們不好,是我們有眼無珠,您大人有大量,將來凌總有需要我們這些小警員幫忙的,不過一句話!"
"你叫什麼?"
凌爵問。
"我叫韓關。"
"你方才說的話,我記住了。"
凌爵走進探視間,這探視間和當初他和南君碰面的可不一樣,厚重的玻璃將他們隔開,只能用一旁的話筒進行交流。
孫衾已經坐在裡面的小隔間。
他面容也算得上英俊,在上流社會,不管怎樣也能落個風流倜儻的美稱。
只是現在,臉上青青腫腫的,臉上滿是胡茬,看起來邋里邋遢的。
見到凌爵,神情卻還是一貫不以為然。
"凌總,出院了?"
凌爵輕笑著走過來,一旁的警員趕緊將硬板凳換成了個帶靠背的軟椅。
他落座時,儼然給人一種皇帝坐上龍椅的強勢感。
"孫總,這看守所的日子,過的怎麼樣?"
"凌爵,你以為他們能關我一輩子麼?"
"難道不能?"
"你提交的那些證據,判死了也就是十年,更何況,你以為你這樣對我,海城孫家會不管?"
"哦...海城孫家,我都忘了孫總是孫家的三少爺。"凌爵身子往後一靠,單手拿著聽筒掛在耳邊,雙腿疊在一起,幽幽道,"可海城的孫家,如果想管,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
"..."孫衾的唇一抿。拳頭微微攥緊。
"孫總,你和你大哥二哥不一樣,你比他們有頭腦多了,無論是你自己的公司也好還是過去你在你父親手下做的那些專案也好,你的成績都很出色,只可惜,這回你挑錯了對手。"
"挑錯了對手?"孫衾輕笑,"你的意思是我比不上你?還是我的叔叔歐陽輝比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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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爵肩膀微微一聳,"你說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