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最富盛名的酒莊之一,爺爺是最大的股東,他只是投錢,對釀酒並不真的感興趣,而CHEER就是當時劃到沁兒名下的三個莊園之一。"
"天..."
"年淨入上億美元的大產業劃在了沁兒名下,沁兒可以算得上最小的富婆了吧?"
"老狐狸真的好寵愛她..."
"可沁兒只有四歲,無論她擁有再多,成年以前都是由監護人管理,也就是凌家二兒子和二夫人,我的父母,可想而知,大伯和小姑會有多不平衡。"凌爵的聲音很輕,沒花什麼力氣,但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帶著意味深成的暗諷。
秦南君微微擰眉,她印象中的凌嘯天應該是個老謀深算,做任何事情都必然經過幾輪深思熟慮的老狐狸,單單只因為寵愛孫女兒做出這樣的行徑...不由讓她詫異。
"阿爵...老狐狸其實是想把這些劃給爸媽吧?"
凌爵輕勾唇角,"對。"
"..."
"你看,就連只是聽我說的你都能看得出來他的用意,偏偏凌新瑞和凌心紅看不出,他們以為是沁兒的原因。大伯自己的女兒比沁兒小一歲,待遇卻差了不止一截。"
"爺爺這樣做,只會讓兄弟間產生不平,產生矛盾..."
"但他樂此不疲啊。自以為這樣可以讓大伯和小姑拎清楚自己的地位。"
"沁兒的死...是不是和大伯小姑有關?"
"沁兒喜歡水,那天生日,我帶著她去蘭苑的游泳池,我不過是離開了十分鐘不到,回來之後,只有泡在泳池裡連掙扎都沒了的沁兒。"
"..."
"兩個管家,三個傭人看著她,她竟然溺死了。原來是前苑失火,大伯跑過來讓所有人都趕去撲火。他一句'事態緊急,把沁兒忘了';便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
秦南君心下錯愕,要讓她相信這只是一樁巧合,不可能...凌爵肯定也不會相信。
"母親幾乎瘋了,指著大伯說他是殺人犯,可誰有證據?沁兒是意外落水,只是碰巧沒有人...說起來,我的罪名好像都比大伯來的重一點。不過是跑到正廳廚房給她拿她愛吃的點心..."
"不是你的錯...阿爵。"
凌爵輕笑,"沁兒的死不算結束。三個月後,大伯的女兒海鮮過敏,引發高燒肺炎,死了。我當時以為這是他們的報應。可大伯母哭著拿出家門口的監控,藉著傭人的證詞指控是母親喂他們的女兒喝了海鮮湯。"
"媽媽她..."
"所有人和你一樣,都認為這是合理的報復。"
"..."
"可母親否認了。她那天確實做了海鮮湯,不過是給父親,大伯的女兒,她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可監控裡,那個人影,梳著母親一貫梳的髮型,穿著母親的衣服,身材包括走路姿勢都是一樣...就連她自己也驚愕萬分,百口莫辯。"
"那到底是不是媽做的?"
"南南...她是個性子強烈的女人,但不是個惡毒的女人,孩子是無辜的,她不會對孩子下手,更何況是一個和沁兒差不多大的孩子..."
"那是誰做的?"
秦南君問出問題的同時,腦子裡劃過一個答案,然而這個答案驚的她渾身打了個寒顫。
凌爵抿了抿唇,"誰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母親背了黑鍋。爺爺奶奶向來器重母親,無論是家裡還是公司裡,母親都是他們的眼中釘,大伯母哭著要母親償命,卻不料爺爺護短,索性偏心偏到了底,就是要保她。"
秦南君咽了咽口水,"然後呢?"
"堂妹的喪事還沒完,大伯和大伯母便又扔出一顆炸彈,說母親五年前在美國深造的時候和別的男人生了個孩子。"
"...欣恬?"
"對,是欣恬。"
秦南君抿緊了唇,"媽媽她..."
"她不承認。"
秦南君聽的一頭霧水...這個還能由得承不承認?十月懷胎,產下孩子...想做假怎麼可能?
"平白無故冒出來了個女兒,DNA檢驗單,醫院的生產證明,以及母親在美國的好友作為人證...她就算有一千張嘴都講不清。欣恬是母親的女兒,卻不是父親的,這點爺爺親自確認過。"
秦南君知道這在凌家意味著什麼,凌家二夫人有了外遇和私生子!這樣大的罪名對任何一個豪門太太都是致命的!
"觸及到凌家血脈的問題,就算是疼愛她的爺爺也不可能再保她了,她依舊否認,她咬牙承受著凌家家法卻依舊否認!呵...別說爺爺,就父親,凌家上上下下,大大小小有誰可能相信她?"
"...阿爵...那你信她麼?"
"南南...她是我母親。這一連串的事有多少漏洞!他們連想都沒想就被大伯和小姑挑撥,判了母親死刑,奶奶說要查清楚,氣的進了醫院,可爺爺卻扔下一句'凌家容不得這樣的恥辱!滾出凌家再也不要回來';母親一氣之下離開,父親連開口的餘地都沒有。從事情發生到結束不過四天時間。"
"爺爺怎麼會...他怎麼會..."
"母親離開凌家不過兩天,爺爺便要王淑進門。父親平靜了兩天後便去找母親,可一個多月後空手而歸,回來後便半被迫的和王淑結婚。我才知道...欣恬的事情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當時淩氏需要和王家聯姻來得到一個價值三億的合同。"
"那爸他...同意和王淑結婚?"
"他不同意又能如何?他是爺爺的兒子,他也是個商人,三億的合同在當時比所有的事情都來得重要...包括儘快找回母親。"
"他...不愛自己的妻子麼?"
"怎麼會不愛?只是他很冷靜,冷靜的權衡利弊,權衡事情的輕重緩急,所以他萬萬沒有想到,婚禮的前一天,倔強的母親會爬上華音大廈頂樓。我爬上頂樓的時候,只聽到父親說,'如果死能證明,我就陪你死。';然後..."
秦南君心一緊,她真切的感受到此刻平靜訴說著過往的凌爵心下的悲慟。秦南君閉了閉眼,微微抬頭對上他略顯悠遠的深眸,"好了,別說了。"
凌爵依舊只是勾了勾唇角,看著她,不由道,"被你用這樣憐憫的神情看著,總覺得怪怪的。"
秦南君微微抬頭,咬了下他布著青色胡茬的下巴,"他們死的不值。"
"是,不值。無論那個女人也好,還是那個男人也好,好像都忘了...他們還有一個兒子的事實。"凌爵深吸口氣,"雖然很不理解,但我不怨他們走到這一步,母親性子本來就強,把他們逼到這一步的是老爺子,是凌新瑞,是凌心紅。他們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阿爵..."
凌爵看著她,"我和你說這些一是想告訴你我一直不想要孩子是因為...我心裡害怕。"
他還不夠強大,不夠強大到能讓大伯和小姑付出應有的代價,不夠強大到讓所有想傷害他們的人對他望而生畏,敬而遠之。
"二是想告訴你,凌家這個大醬缸比你想的更複雜,凌新瑞和凌心紅不是完全的沒有腦子。他們殺人於無形。"
"..."
秦南君閉了閉眼,認真的看著他,"阿爵,你相信我,我絕不會讓人傷害到我們的孩子。你知道我的...把我逼急了,什麼都做得出。"
"是啊...你這麼聰明又這麼精明,好像只有你欺負他們的份啊..."
"況且...我有你。你會保護我,也會保護孩子,對不對?阿爵,只要我們夫妻同心,就沒有人傷害的到我們。"
"夫妻同心...好。"
"阿爵...如果我們生了個女兒,就叫沁兒好不好?預產期是十一月份,雖然不會像夏天般的熾熱,但如果像秋天一樣的靜美,也很好是不是?"
"沁兒..."凌爵看著她,"好,如果是女兒,就叫沁兒。"
"那如果是男孩兒呢...你想叫什麼?"
凌爵聽了這話,臉色一變,瞬間滿是嫌棄,隨口道,"是個男孩就隨便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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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南君眉頭一擰,伸手便捏上他的臉頰,"為什麼生個兒子就這麼隨便?不是你兒子啊?"
"痛..."
"這是替兒子捏的。"
秦南君鬆開他,凌爵閉了閉眼,對這個可能是他兒子的小生命有了偏見,"兒子有什麼好的,我有預感這小兔崽子一出來就是和我搶老婆的。"
"和你搶老婆?凌爵,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啊..."
"除了你,還能裝什麼?"
"你再給我貧,再貧我下去了!"
"別..."
凌爵忙握緊她的手,秦南君白了他一眼,"話說...之前那個問題,你還沒和我說清楚呢。"
"什麼?"
秦南君抿了抿唇,雖然知道那不是個好話題,但那天出於情況緊急,她都沒有搞清楚來龍去脈,就險些死在海底了,不趁著現在把疑問說出來,她還是有些疙瘩。
"爺爺說只要我給你生孩子,你就會得到他手上的淩氏股份,這件事情..."
"他的確和我說過。"凌爵直接承認,知道她心裡藏不住話,"爺爺想要抱曾孫,怕我們陽奉陰違。"
"那你是怎麼想的?"
"我什麼時候把老爺子的話放在心上了?"凌爵輕笑,問著秦南君,"我不缺他手上的那些東西,雖然誘惑力確實很大,但沒有大到讓我改變自己的初衷。我不想做的事情,他逼不了我。"
"那你和我結婚,不也是他拿淩氏的股份誘惑的你麼..."
"可我怎麼覺得誘惑我的是你?"
"...我什麼時候?"
"無時無刻..."一點點讓他的無視變成重視,讓他的莫然變成濃厚的興趣...
"瞎說!凌爵,你這張嘴啊!到底花過多少小姑娘?"
"花過多少都不重要,反正從今往後只花你,專心致志的花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