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發布命令:
“丹尼,我命令:你帶兩個人走窄路,並排走,記得,讓馬時不時踩幾腳路邊的野草。
“還有,把你們的騎槍和鎖子甲都留給我們,你們輕裝前進。
“一路都不要停,進了布爾戈斯等我們。”
烏拉卡插嘴道:“拿上這個戒指,這是我的信物。
“你們進了布爾戈斯交給負責守衛的佩德羅·岡薩雷斯伯爵,讓他帶人馬來接我。”
羅傑:“陛下,這個佩德羅·岡薩雷斯伯爵可靠嗎?”
“他是我情夫,我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羅傑扶著額頭,心裡給烏拉卡點了一個大大的贊。
他想,不愧是國王,瞧瞧這風度,這種事也能說得這麼正大光明,真牛逼。
他想,所以半夜爬上別人的床這種事對一個國王來說還真不是個事兒。
羅傑於是下令:“命令修正:聽陛下的,用信物讓佩德羅·岡薩雷斯伯爵帶著援軍順著寬敞的道路來接我們。”
丹尼遵命而行。
“剩下的人都聽好了,排成一列縱隊,全速前進。
“維克多你帶頭。陛下,請您位於隊伍中間。我來斷後。
“記住,都走在道路的中間,都給我控住馬,誰也不許傷到路邊的花花草草。”
於是眾人依令起行。
羅傑回想著,自己跟著阿拉伯公主艾米拉經歷過的,追蹤和反追蹤的較量,回想著山賊的女兒奧拉,和他講過的技巧。
他想,阿方索手下的騎兵也要負責偵查的,應該也是有點懂行的吧。
但他們都是軍人,追蹤和反追蹤這方面應該沒有山賊專業吧。
他想,希望追上來的如我所願,既不是追蹤的高手,也不是一無所知的生手。
拜託來個半吊子吧,羅傑想,我已經盡我所能,成不成功只能看天意了。
羅傑一行繞過山頭往西偏南方向一路疾馳。
在穿過一個山坳口後,羅傑的眼前出現了大片綠色的“波浪”。
這是一個寬敞的山谷,山谷裡長滿了高草,高的甚至能遮住馬頭。
寬闊的道路從山谷中間穿過,如同摩西劈開紅海,把綠色的高草叢分作兩片。
羅傑行走在這路上,看高草在路的左右密集如同牆垣。
走在最前面的維克多發出了警報,隊伍停了下來。
騎士們拔出了劍,環繞著將羅傑和烏拉卡包裹起來。
羅傑順著維克多的手指,看到前面大約30米處,路被一根巨大的枯樹幹攔腰截斷。
羅傑環視周圍,只有高草在風中盪漾。
他想,這地方連棵樹都沒有,攔住路的巨大枯樹幹顯然不是天然形成的。
羅傑想到烏拉卡說過這路上有山賊和流民,明白自己這夥人恐怕是碰到打劫的了。
“你不是說他們不敢攻擊重騎士的嘛。”
“請注意你的言辭,爵士,你應該......”
“陛下陛下陛下。後有追兵前有劫道,在這種時候,你居然還關心言辭?”
烏拉卡面如冰霜閉著嘴不說話,冷眼望著遠處,彷彿那裡的遠山對她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羅傑知道烏拉卡生氣了,如果自己真的是來參加光復運動,這會兒最好的選擇就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省得以後穿小鞋穿到死。
有騎士自薦:“大人,讓我去把樹幹搬開。”
有騎士建言:“我們可以用繩子套住樹幹,用馬拉開它。”
有騎士提議:“我們直接從邊上的高草叢裡繞過去不就行了。”
維克多提醒道:“根據我多年行走在外的經驗,攔路的樹幹周圍必有劫匪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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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提議繞行的騎士猶豫了。
“那就不好辦了,當面砍殺我們是不怕的。
“但這草叢這麼高這麼密,有人走到我們邊上都不知道,若是劫匪突然襲擊,我們是要吃大虧的。”
“還是我下馬去搬吧。”
“繩子套住用馬拖更好。”
“劫匪會放任你們動那樹幹?你們也不想想,當你們動樹幹的時候手裡是沒法拿武器的,那時候劫匪衝出來你們怎麼辦?”
“要不一起過去,你們掩護我,我來搬。”
羅傑看著搖曳的高草叢,知道這裡面藏些人外面是絕對是看不出來的。
但他有個疑惑,真的這麼巧?真的有人專門埋伏著等他們來?誰能提前知道他們會走這條路?
他想,自己這夥人是一路疾馳過來的,如果劫匪看到他們再佈置,肯定來不及。所以這枯樹幹應該是早就放在這裡的。
他想,之前看路邊苞出新芽的草,這條路應該是幾天都沒有人走過的,哪個劫匪會在這麼荒涼的路邊埋伏幾天的?
他想,或許這樹幹是之前劫匪放的,但是劫匪等不到人就撤了,樹幹懶得搬走就留在這兒,其實周圍根本就沒人。
羅傑的小耳朵遠遠地聽見後面傳來馬蹄的聲音,隆隆如同遠方的悶雷。
羅傑一驚,計策失敗了?
騎士們還在討論。
“噓,禁音!”羅傑喝止道。
羅傑仔細分辨著,馬蹄的聲音是從層層山壁上反彈過來的。
這悶雷般的迴音漸漸地響起來,停頓了一會兒,又響起來並且漸漸地弱下去。
計策成功了!
羅傑把注意力放回眼前。
他想,樹幹明顯是個陷阱,或許它邊上沒人已經失效,可自己幹嘛非要冒這個險。
他想,繞過去是個好主意,只要過高草叢的時候能防止有人突然欺近就行了。
羅傑想起了奧拉過高草叢的辦法,他有了主意。
羅傑讓騎士們用三把騎槍紮成一個三角形的推杆。
一個力大的騎士端著三角形推杆往前平推高草,兩個騎士提劍持盾掩護在旁,其他人騎著馬走在後面,從推平的高草上踩過去。
羅傑一行畫著弧線繞著枯木樹幹走。
走到一半的時候,三角形推杆推倒的高草後面露出一個人影。
那個埋伏著的傢伙發現自己暴露了,他揮動手裡的短矛想要發動突襲。
可隔著騎槍的距離,他的短矛戳不到任何東西。
埋伏者似乎意識到自己對全副武裝的騎士構不成任何威脅,於是他轉身就往枯樹幹方向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