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箬伸出扇子擋的那一瞬間,饕餮眸子裡閃過一抹暗紅色的光芒。
“行知。”阮煙蘿同樣也瞧見饕餮眼中一閃而過的紅芒。“你冷靜點。”
紅色光芒一點點自他眸中褪去,饕餮彎了彎身子,似笑非笑道:“小蘿卜,你這位朋友夠厲害的,敢對我動手。”
“二位都冷靜一點。”阮煙蘿可不想饕餮一下子就把蕭箬給弄死了,再怎麼樣也得查出來他到底是不是白澤再說。
“看在煙蘿的面子上,本皇子免了你的罪。”蕭箬似乎還有些生氣,拂袖坐下。
阮煙蘿把饕餮拉到一邊:“你難道看不出來他是何人?”
“我只看出他就是個登徒子,別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你不覺得他長得很像白澤?”阮煙蘿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他們二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對饕餮說。
她這樣說,饕餮眯起眼瞳,緩步走到蕭箬跟前,忽然一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把蕭箬給打暈了。
“你這是做何!!”阮煙蘿緊張的不行,生怕饕餮一個大力把蕭箬給弄死了。
“放心吧,我只是把他弄暈了,沒有死。”饕餮看阮煙蘿緊張的模樣,不由問,“他就是那個讓你動心的凡人男子??”
“不是他。”阮煙蘿瞪了饕餮一眼,“方才不是都同你說過了嗎?我懷疑他是白澤。”
“不可能是白澤的,從他的身上我感覺不到一點神力,我敢斷定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男子。”饕餮還特意探了一下蕭箬的肉身,肉身內確實沒有任何神力。
“我原本以為,他是白澤,現在看來當真是找錯人了。”阮煙蘿重重嘆了一口氣,“想當初,他隨著我一塊落入輪迴臺,是我害了他。”
“煙蘿你也別這麼說,這都是命數,白澤他命中有這一劫難,與你本來就無關。”
“倘若不是我執意要打賭下凡,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本以為,讓饕餮判斷一下就能知道蕭箬究竟是不是白澤,既然他都說不是,那就肯定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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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還有一種可能。”饕餮忽然又說,“也許他就是白澤。”
“你這話是何意思?我聽不明白。”阮煙蘿秀眉緊蹙。
“我的意思是,他投胎成為了凡人,而不是跟你一樣元神附著在凡人女子的身上。”可能覺得阮煙蘿現在變成了凡人,智商也下降了,饕餮還很仔細的同她解釋了一番。
饕餮的話讓阮煙蘿半信半疑,投胎轉世,怎麼會轉到這個朝代?他不是應該轉生現代嗎?
彷彿是能看穿她心中的想法,男子提醒:“你都來到了這個朝代,白澤投胎成凡人又有什麼奇怪的呢?你可以說他是,也可以說他不是。”
“沒有辦法確定嗎?”阮煙蘿面帶難色。
饕餮擺弄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慵懶的斜靠在椅子上,斜睨了趴在桌上昏睡的男子一眼:“你要確定這個作甚?白澤是歷劫,你不可改變他的人生軌跡,更加不可能讓他知道真實的身份,上輩子是神也好,是神獸也罷,這輩子他只能作為一介凡人活著,如果我是你,我才沒有閒工夫管這些,幾十年的時光彈指而過,你要考慮的是你自己。”
就在她思考之時,男子猶如嫩蔥一般白皙的手忽然就搭在了女子同樣白皙纖細的手腕上,阮煙蘿原本想要將他推開,可是卻被他緊緊按著。
“阮煙蘿,你是不是想死?”無比陰寒的聲音自男子口中緩緩落下,“你的神識越來越弱,自己心裡都沒點數?”
“這是我的事。”
“這名叫蕭箬的男子壽終正寢之後就會回到九重天上重新做他的白澤神君,可是你死了,那可就是灰飛煙滅永遠都不復存在了。”
事情都有輕重緩急,想必阮煙蘿自己心裡應該也很清楚。
不斷動用神力替人治病是能快速增加神力和修為,可是這具軀體卻沒有辦法承受,到時候一旦阮煙蘿元神變得強大,就會和這具軀體玉石俱焚。
身為陪伴了幾千年的好友,饕餮自然是不希望阮煙蘿灰飛煙滅的,他緊張的對阮煙蘿說:“從今日起,你不要再隨意亂用神力,等我想到將你元神和肉身的剝離方法再說。”
“我的私事,何時輪到你來管了?”阮煙蘿用蕭箬的扇柄重重敲擊了一下饕餮的脊樑骨。
這是他唯一的軟肋之處,當年大戰之時,曾經受過傷的部位,就算是如今這個翩翩弱女子也能讓他回想起當初的疼痛。
“阮煙蘿,我是怕你死的太早,到時候悶的無聊了沒人說話。”饕餮哎呦叫喚了一聲,面子薄,隨便找了個理由。
“本宮好好的站在這,一時半刻的死不了,既然你都沒有辦法辨認,可以回去繼續幹活了。”
“讓我來就來,說趕走就趕走,你未免也太無情了一點吧!!”饕餮心有不甘,聲音也大了些許。
“整個清風樓都靠你呢,那麼多張嘴等著吃飯,你要是不快點去後廚準備到時候食客門鬧起來怎麼辦?這裡是沐國是有王法的地方,別到時候落的被衙門關押的悲慘境地。”阮煙蘿‘好心地’提醒了饕餮一句。
饕餮還在那鬼哭狼嚎的,直接被她一個冰冷徹骨的眼神給嚇著了,也不敢再多說什麼,直接訕訕推門離去。
阮煙蘿現在完全沒有心情去管饕餮,她感覺自己備受打擊。
白澤若是真的變成了凡人,那確實是無法干涉,且只能看著他生老病死了。
“白澤啊白澤,沒想到你我兄弟之間的情誼現在就要斷了……”女子張了張唇,呢喃著說道。
“阮小姐。”就在她還沉浸在白澤轉世的傷痛之中,蕭箬的聲音忽然響起。
阮煙蘿抬眸,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晶瑩的淚滴。
她現在這般模樣,蕭箬也瞧見了,只見他萬分緊張的看向阮煙蘿道:“你怎麼了?是不是那個廚子欺負你了?我現在就去找他算賬。”
阮煙蘿想來都很鎮定,可現在去哭了,蕭箬自然就認定是白澤幹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