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東辰堯進來，楚藝馨的目光就黏在他的身上。
“楚小姐，你一個女子，總盯著我夫君看，不太合適吧！”
“你……”
楚藝馨瞪著柳青莐，沒想到她會直接戳穿自己的心思。竟然小心翼翼的檢視東辰堯的臉色。
見東辰堯一臉嫌棄的模樣，心裡極不舒服。
一定是柳青莐在睿親王耳邊嚼了什麼舌根，才讓他誤會自己，討厭自己。
“睿親王，不是她想的那樣，你別信她的。”
柳青莐心裡臥槽一句，楚藝馨這腦子怕不是壞掉了吧，一個人在那裡臆想。
東辰堯不信她，難道還聽楚藝馨不成。
“楚小姐，我好心勸你一句，別想太多了，不然容易鬧笑話的。還有，皇上叫你來，是有事情的，你難道不想聽聽你丫鬟香巧跟皇上說了什麼嗎？”
楚藝馨心虛了幾分，看著香巧，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她。
“睿王妃，香巧只是個丫鬟，說的話不足為信。”楚寧陽不知道這個丫鬟到底說了什麼，但肯定的是，是對楚藝馨不利的。
“皇后，你都不問是什麼事情就下結論。是說朕糊塗了，聽信一個下人的話？”
楚寧陽臉色凝重：“皇上，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東辰煜重重的哼了聲，那嫌棄的樣子真是遮掩都不遮掩一下，竟是一點臉面都沒有給皇后留。
楚寧陽的臉色很不好看。
以前和皇上還能做到相敬如賓，不知何時起，皇上對她的態度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了。
東辰堯來了，皇上賜了座。
皇后坐在那裡，心思一刻也沒有歇過。
瞪著楚藝馨，只覺得之前的寵愛都是白費了心思。
茶喝了一杯又一杯，楚藝馨跪在地上，膝蓋鑽心的疼。現在雖然是炎炎夏日，耐不住這清涼殿的地板涼啊，跪的時間久，那骨頭就跟要裂了一樣。
反觀柳青莐，吃著水果點心，婢女打著蒲扇，時不時和睿親王耳語幾句，這樣怎能叫人不妒。
思緒亂飛間，終於聽到太監稟告說梁大人求見。
楚藝馨頓時就慌了。
雖然不知道他們叫她來到底是什麼事，可她做過的事情何止一件，哪一件都不能善了。
“微臣參見皇上。”
梁文鑫給皇上見了禮：“白御醫的屍骨已經找到了，屍體已經成了白骨，不好辨認。”
“梁大人，奴婢是白御醫的女兒，四年前我爹出門的時候，穿的是一件灰色錦袍，四年過去屍體成了白骨，但衣服應該還沒有腐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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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死者確實穿著灰色的衣服。”
父親的屍骨找到了，白薇難過歸難過。但現在最重要的是理清思路，將害死父親的兇手繩之以法。
白御醫是誰楚藝馨早就忘了，但四年前是個很敏感的時間點。
東辰煜示意香巧現在可以說了。
“皇上，奴婢四年前奉楚小姐的命令，去請大夫，最後是烏衣巷的白御醫跟奴婢去了鎮國公府……”
“住口！”
香巧還沒有說完，楚藝馨厲聲喝住。
“放肆，陛下面前，豈容你大肆喧鬧。”高彬跟著東辰煜多年，對他的瞭解可能比東辰煜自己還要清楚。
他對鎮國公府的忌憚，比東辰堯好不了多少。
如此機會，定不會讓楚小姐輕易脫身的。
“姑父，這個賤婢就是栽贓陷害，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白御醫。”
那時皇后還算得寵，至少東辰煜該有的體面都會給楚寧陽。連帶著經常入宮的楚藝馨身份也水漲船高，和公主都能平起平坐，平時也都是喊東辰煜姑父。
“楚小姐，你喊的在大聲也不能說明你就有理，還是聽你的婢女把話說完吧。”
柳青莐淡淡的開口。
“柳青莐，是你害我。”
“你是得了臆想症了，我與你不熟。”
“要不是你，我現在就是睿王妃，你不過是個死了親孃不受寵的相府小姐，拿什麼和我爭。現在見爭不過，就開始害我。”
“噗呲。”
柳青莐實在沒忍住。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你罵我不要臉？”
“對，就是說你不要臉。”
惦記別人的夫君都還這麼理直氣壯，不是不要臉還是什麼。
“你……”
楚藝馨似乎氣狠了，指著柳青莐眼睛都要噴火似的。
“我什麼我，要不是我今天心情好，不光罵你，我還打你。”
還國公府的嫡小姐，特麼的什麼玩意。
“睿王妃，你這話是不是太囂張了點。藝馨是本宮的侄女，堂堂國公府的小姐，不是阿貓阿狗。”
“皇后娘娘不說，本妃還真沒想起來，她是國公府的小姐。”
“……”
楚寧陽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楚藝馨說的那些話，確實不是大家閨秀該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庶女，一點見識也沒有。
“好了，讓著婢女把話說完。”
東辰煜開口，楚藝馨就是在不甘心，也得閉嘴。
“當年小姐總是精神不濟食慾下嚥，奴婢幾次跟她說請府裡的大夫給她瞧瞧，都被她罵回去了。沒過多久，小姐突然讓奴婢去府外請大夫，還說要保密，不要讓府中的人知道。”
香巧說的話，讓楚藝馨如墜冰窖。
不能再讓她說下去。
不然，睿親王就知道了她不堪的過去，那她還有什麼臉面來面對他。
楚藝馨眼中露出兇光。
拉起袖子，準備用當年對付柳青莐的手段殺了香巧。
柳青莐一直防備著，見她擼起袖子就知道要幹什麼，直接飛身一腳將楚藝馨踢出一丈遠。
十數枚銀針釘在一旁的柱子上，泛著寒光。
“啊……”
那一腳結結實實的踢在楚藝馨的大臂上，又是特意踢在穴位上，這會痛的臉都扭曲了。
“柳青莐，我不會放過你的。”
“大膽，竟敢在陛下面前行兇，還帶著武器，楚小姐你簡直膽大包天。”
完了。
楚藝馨是豬腦子嗎。
在皇上面前行兇，這是多麼惡劣的影響，比她當初殺了人影響還要壞。
東辰煜是不會輕易將這事情揭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