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父親受到禮部尚書的彈劾?
慕蕎汐臉上的神情一僵,她才不相信所謂的巧合,她這才要有求於禮部尚書,禮部尚書立馬就跟慕侯府劃清界限?
慕蕎汐思襯之際,慕圳也是傾吐完苦水。
“伴君如伴虎,朝廷裡的日子都是這般罷了,對了,汐兒,你找為父所為何事啊?”
她趕緊回神過來,扶住紅袖才堪堪穩住身形,衝慕圳勉強笑笑。
“並無大事,只是擔心父親最近政務繁忙,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非得親自來看一眼才放心,既然父親無礙,女兒就先回去了。”
一邊的紅袖見到慕蕎汐對孔雀羽線的事情絕口不提,心中著急不已,嘴上卻不敢多說,只好同慕蕎汐一同回到屋內。
“小姐,方才你為何不求侯爺幫忙啊?”
慕蕎汐冷笑一聲,重重的將身上的披風摔在床上道:“司少卿手段卑鄙,父親又是剛正不阿之人,如何幫得上這樣的忙!”
禮部尚書的言行,如果不是太子授意,又做他的靠山,他一個官職可大可小的言官,豈敢和慕侯府作對!
司少卿這是要借蟒袍來逼死她啊!
紅袖心急如焚,匆忙的湊上前詢問:“長樂郡主賞識小姐,若是咱們去請她幫忙……”
“不可。”慕蕎汐想也不想的便否定了這個方法。
“長樂郡主畢竟也是天家的人,說到底是太子的半個親人,我無緣無故去求,長樂郡主定然會查,一旦查出,太子發覺,更有藉口拿捏我的性命,到時候長樂郡主難不成會為了我反對太子不成?”
慕蕎汐又想起來,禮部尚書那彈劾的內容,司少卿這是連消帶打的告訴自己,郡王府和慕侯府的來往,都被他的眼線盯著!
當今聖上最是多疑,豈會容忍臣子有半分不臣之心。
司少卿這是將所有的生路都堵得死死的,又將她的退路一刀斬斷,她一時間竟找不到半點方法。
事態陷入僵局,慕蕎汐縮在床上,焦慮的攪著手指。
紅袖心中著急,又不知道該如何幫忙,只能是竭力幫慕蕎汐保暖養身,盼她早點好起來,想出法子。
屆時,門口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曲嬤嬤尖細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大小姐,主母知道您臥病,特來探望。”
屋漏偏逢連夜雨,蘇氏怎麼在這個時候來了?
慕蕎汐心中煩躁,現在堆在眼前的麻煩一個難過一個,蘇氏偏偏還來湊熱鬧。
但人已經到了屋外,不見是不行的,慕蕎汐一個眼神遞給紅袖。
後者心領神會的走到門口,輕聲說:“奴婢這就服侍大小姐起身,還請主母稍等片刻。”
慕蕎汐披上件外衫,坐在床前,將床簾放下,以免吹到開門時灌進來的風。
蘇氏容光煥發的走進來,身後是抱著各類補品和首飾的小廝。
“我的母家最近送來了不少東西,都是頂好的,汐兒最近就是身子太弱了,是該好好補補。”
慕蕎汐打眼一看,山參燕窩之類,想必蘇氏也是下了血本。
無事不登三寶殿,她心知此番必定來者不善。
她不著痕跡地退到床簾後面,不想和蘇氏有太多接觸。
“母親這是什麼話,您母家送來的東西,要給也該先讓妹妹挑啊。”
蘇氏臉上的神情凝滯了一下,轉瞬便又換成了笑臉。
“你瞧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妹妹做錯了事,我還得找個時間好好的罰她,哪有獎賞她的道理?”
慕蕎汐沒有接話,倒是蘇氏,看著在朦朧床簾後的容貌,有一瞬,她心慌不已。
這個賤蹄子,怎麼和那個死了的女人這麼像!
她伸手將床簾掀開,急切地關心,“汐兒的身體可好些了?都怪母親平日裡沒好好照顧你的身子,才叫你如今病了吃苦。”
慕蕎汐順著話往下說:“母親千萬不要這樣說,是我沒照顧好自己,叫爹孃擔心才對。”
見到慕蕎汐始終都跟一塊牛皮糖一樣,和自己不緊不慢的打太極,蘇氏有些著急了。
“汐兒身子不好,靈兒更是性子讓母親著急,你是做姐姐的,等到你身子好些了,靈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要你多多管教。”
總算是開始說正事了,慕蕎汐微微挑眉,故意遮掩口鼻輕聲咳嗽兩聲。
“母親抬舉我了,我這病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何況妹妹從小就聰慧過人,哪需要我去管教?”
蘇氏一急,便露出了馬腳:“你是靈兒的姐姐,靈兒現在這樣,你可不能不顧啊!”
意識到自己的目的實在太過明顯,蘇氏臉上露出一個難堪的笑容。
“靈兒雖說有錯,我這個做母親的看著也是心疼,她一個雲英未嫁的黃花閨女,怎麼就害了這樣的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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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裡話外,蘇氏都旁敲側擊的想從慕蕎汐的嘴巴裡挖出一點解那惡臭的方法。
慕蕎汐心中瞭然,卻也只是歉意的笑笑。
“母親說的是,妹妹那般水靈的人,受這樣的苦,我只恨不能代替她。”慕蕎汐面不紅心不跳的說著姐妹情深的話。
蘇氏塗著鮮紅指甲的手已經在衣袖底下牢牢攥緊,透著陰險的眼睛盯著慕蕎汐,偏生還要刻意裝出滿臉慈母的神情。
“汐兒,你身上的病,母親尋遍名醫也要替你治好,你就放心吧。”
蘇氏這話說得慕蕎汐險些沒有笑出來,很是不給面子的回了一句。
“母親多慮了,不過就是一點風寒,何須名醫?指不定今晚大被蒙過頭,睡一覺出一身汗就好了。”
見利誘不成,感情牌也打得稀碎,蘇氏忍不住了,這小賤人還要裝傻到什麼時候!
她坐到床邊,裝作替慕蕎汐蓋被子,口中的語調也變得陰沉起來。
“汐兒,你妹妹始終都是你妹妹,你這般無情,母親當真寒心啊。”
慕蕎汐又怎麼會聽不出蘇氏話中的威脅,但她只能心中苦笑,她是真的不知莫言那陰損的招數該怎麼化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