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宮女嬤嬤都不敢怠慢,急忙將唐雪凝扶到榻上。
唐雪凝眉頭緊鎖,額頭佈滿薄汗,面頰愈發蒼白,痛苦不堪。她一把拽住慕蕎汐,“慕姑娘,一定要幫本宮保住孩子。”
慕蕎汐也跟著擔憂緊張,點頭應下,“娘娘放心。”
“太醫怎麼還沒來?”司錦繡見太醫遲遲沒來,厲聲質問。
屋內眾人一時不知如何答覆。
她到門口翹首以盼,不停的來回踱步,焦灼不安。
前去請太醫的宮女匆忙趕回,跪在司錦繡的面前,“公主殿下,不知為何,太醫署一個太醫都不在。”
她一聽更加憂心如焚,“快去找,去各宮娘娘那找,拽也得拽來一個。”
殊不知,這一切都是柳茵謀劃好的,目的就是讓她早產滑胎。
陪在榻邊的慕蕎汐,見太醫遲遲不來,她的情況愈發危機,只得她親自動手了。
“不等在等了,你們幫我準備東西。”慕蕎汐連忙吩咐宮女太監,準備她需要的東西。
她摸了摸她的小腹,又看了看流血的情況,在宮女的配合下,成功將她的血止住,將情況暫時穩定下來,這全靠她現代的醫療知識。
她也沒想到今日居然能派上這麼大的用途,待處理過後吐了一口濁氣,靜手後擦了擦額頭的薄汗。
她的一番操作看愣了司錦繡,她不敢置信地問,“汐姐姐,你居然會醫。”
“略知一二。”慕蕎汐謙虛的說道。
尚且有意識的唐雪凝,向她投去感激地神情,“多虧有你在。”
話剛說完,一名太醫拎著藥箱急匆匆趕來,“老臣見過娘娘。”
“快看看我母妃情況如何?”司錦繡催促道。
太醫給唐雪凝把脈,檢視情況。
慕蕎汐退到一邊,四下打量,回想書中所寫。
唐雪凝龍胎出事很快就傳到司殿武耳中,恰巧柳茵也要前來探望,實則是想看她腹中之子還在不在。
二人一同前來。
所有人跪下問禮,榻上的唐雪凝也要艱難起身,“臣妾請皇上安。”
“不必多禮,快躺好。”司殿武連忙過去扶她躺下,她柔柔弱弱地靠在他懷裡,淚眼汪汪的說道,“皇上,都怪臣妾不好,沒有保護好皇嗣。”
“不怪你。”司殿武安撫她一句,立即詢問太醫情況,“如何?”
“回皇上,龍胎並無大礙,只需好生調理即可,只是娘娘身子虛寒,這才有落紅之症。”太醫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柳茵一聽龍胎健在,垂在袖下的手暗自收緊,眸底閃過一抹狠厲,真是命大……
她瞥了一眼眾宮女,厲聲斥責,“你們這些賤奴才都是怎麼伺候主子的?若是傷了龍胎你們擔當的起嗎?都是你們伺候不周。來人啊,將柔妃宮裡的宮女太監全都拉出去杖斃以儆效尤。”
“皇后娘娘饒命啊。”求饒聲源源不絕。
慕蕎汐聞言立即看向柳茵,她知道她這是想斬草除根,殺人滅口,此事與她脫不了干係。
“慢著。”她當即出聲阻攔。
“慕姑娘,難道你想違背本宮嗎?”柳茵見她阻攔,生怕橫生波折,冷氣訓斥。
“臣女不敢,臣女明白皇后娘娘是擔心皇嗣這才心急,只不過事有蹊蹺。柔妃娘娘素來身體康健,怎麼會好端端的身子虛寒呢?這平日裡太醫請平安脈,難道就沒發現不妥嗎?”慕蕎汐目光咄咄地盯著柳茵,意有所指。方才太醫遲遲不來,定然也是她的傑作。不然怎麼會太醫剛來,皇上就來了。
司殿武覺得慕蕎汐言之有理,又詢問太醫,“你且詳細道來,柔妃身子到底如何?”
“娘娘虛寒的確是長期累積所致,若是長久下去,對龍胎大為不利,嚴重極有可能不保。”太醫細細道來。
慕蕎汐順勢說道,“柔妃娘娘虛寒,定是出在長期的飲食方面,想必是被人摻了不該出現的東西。”她說得很是篤定,她記得原書中是這樣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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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茵一聽這話,心裡一驚,她怎麼會知道?
“慕姑娘,你何以這般篤定?”她試探地詢問。
“方才太醫也說了,身子虛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唯有這飲食方面是每日都進食的,也是最容易被下藥的。”慕蕎汐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全憑猜測,毫無證據,更何況你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子,根本不懂藥理醫理,就不要在這胡說八道,添亂了。”柳茵指責她。
“不瞞皇后娘娘,這醫理藥理汐姐姐略知一二。方才母妃突然腹痛流血不止,派人去請太醫可整個太醫署沒有一個太醫在,多虧了汐姐姐妙手回春,幫母妃穩定了情況,不然再耽擱下去,只怕……”司錦繡當即開口,當著皇帝的面將方才的事都說了出來。
司殿武聞言,眉心一皺,面色低沉地看了柳茵一眼,“皇后,這到底怎麼回事?”
“臣妾也不知,許是恰巧各宮娘娘也傳召太醫。”柳茵緊張不已,蒼白的解釋。
“這種事情絕不可以再有。”司殿武冷哼一聲,下了令。
“是。”柳茵應了一聲。
跪在地上太醫也戰戰兢兢地垂著頭。
“皇上,到底是什麼人想害我們的孩子?”唐雪凝虛弱不已,又淚眼婆娑,看起來楚楚可憐,引人疼惜。
“皇上,不如讓太醫查驗一番柔妃娘娘飲用過的東西,便知其中端倪。”慕蕎汐提議道。
司殿武起了疑心,讓太醫查驗。
一眾宮女太監紛紛去拿柔妃用過吃過的東西,太醫細緻的逐一查驗。慕蕎汐在一旁“監督”以免他們暗中勾結。
柳茵在一旁看著,心裡惴惴不安,手裡攪著帕子掌心滿是汗水。
果然,太醫從唐雪凝長期飲用的水中查到端倪,“皇上,這水裡被人下了十足的寒涼之物,若是未孕者喝下不易有孕,而有身孕者喝下,會導致小產滑胎。”
司殿武一聽大為震怒,聲色俱厲,“給朕查,務必嚴查到底是何人謀害皇嗣,其心可誅。”
柳茵強裝鎮定,指著一眾宮女太監,厲聲吩咐,“將他們都抓起來,務必嚴刑拷打,居然有人暗藏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