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還是覺得這件事太詭異了，咱們不能輕易下定論，說不定是個坑。而且這個寨主之前還娶妻生子了，那個國舅有嗎？”
“沒有。”
“你看，這不就對不上了？”
“不過他之前倒確實消失了一段時間，說是出去遊山玩水，大概走了兩年，在我回來前不久才回來。不過你都不認識他，所以應該也沒在意過。”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雖然我人不在這，但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我還是心裡有數的。”
沈苑瞥了他一眼。
“照你這麼說，那我被周月月從王府趕到別院你也知道？”
“……”
看褚鈺淮這心虛的眼神，沈苑就知道答案了。
“那我給你生了兩個孩子的事你肯定也知道吧？你既然知道，當時竟然還懷疑這孩子是不是你的？”
沈苑的脾氣逐漸暴躁，說話也愈發咬牙切齒。
“不是，孩子的事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被周月月趕出去，後來我就徹底把你給忘了，也就沒在意你都做了什麼。”
“這麼看王爺您可真是厲害啊，我這麼一個大活人你說忘就能忘？我都不知道該怎麼佩服你了！”
“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現在不是應該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個寨主的身上嗎？”
沈苑點頭：“也對。那這件事我就先記著，之後有時間再跟你算賬。”
褚鈺淮深吸一口氣。
雖然躲過了一時， 但也躲不過一輩子，看來他遲早得徹底倒一次黴才是。
……
“你最近來得可有點頻繁啊，要是被人盯上了怎麼辦？”
“那怎麼會？”
周海一進房間就把自己的外衫給脫了。
“你這裡也太熱了吧？每一次我一進你的房間就滿頭大汗。”
陳鴻哼了一聲說：“反正早晚都是要脫的，有什麼區別？”
周海在陳鴻身邊坐下，陳鴻一把摟住了他的肩膀。
“你還是要稍微剋制一下，我們不能太顯眼。”
“我知道。”
周海想動手動腳，不過被陳鴻按住了。
“怎麼？”
“等等，不著急。”陳鴻不緊不慢地翻了一頁書，“等我看完再說。”
周海一氣之下把陳鴻手裡的書直接搶了過來。
“這有什麼好看的？”
“正到精彩的時刻……”陳鴻嘆了口氣，“我給你的東西怎麼樣？有沒有派上用場？”
“用了，不過沒什麼用處。”
“哦？”
“那個女人警惕性太強了，根本不上鉤。雖然我把那些東西送給她之後，她看上去有點動容，但要是想再進一步就不行了。不過我覺得我在她心裡的印象應該比之前稍微好了一點，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更進一步發展。”
“你平時對那些女人不是熟悉得很嗎？一個個都那麼手到擒來……現在竟然遇上了剋星？真令人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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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說不會是在吃醋吧？我承認，我確實在外面和一些女人不清不楚，但那也是為了掩飾咱倆的關係。你看我這麼偷偷往你這跑，如果不是因為我花花公子的名聲在外，別人恐怕早就懷疑了。”
“你怎麼說都有理。”
“你還說我？你之前不是也和一個女人在一起，還有了孩子嗎？雖然現在那個女人死了，孩子估計也快了，不過你也有過。”
說到這，陳鴻倒是有些悵然。
“昨天有人給我送訊息，說山上來了個醫術很好的人，可能有辦法救活那孩子。你也知道，我從來都沒想讓那孩子活下來，只是礙於大家都心疼那孩子，我又不好說什麼。本以為那孩子會自生自滅，誰成想……”
“不能吧？那個孩子不足七個月就出生了，先天不足，外加在母體裡就受毒藥的影響，難道不該早死了嗎？”
陳鴻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不知道是不是那孩子的母親在報復我。總之那孩子現在不但沒死，而且有可能還會成為一個健康的人，說不定還能好好長大。”
聽陳鴻這麼說，周海倒是打了個哆嗦。
現在這氣氛越來越尷尬，周海覺得他們今天應該沒心情再做別的，就默默地把衣服穿了回去。
陳鴻大概想得和他一樣，也沒阻攔。
“但那孩子肯定不會和正常人一樣了。我覺得你也不用擔心，反正寨主的身份只是你用來整合外面軍隊的假身份，知道你真實身份的人都是你的自己人，只要這件事不鬧大，到時候這孩子就算長大也和你沒關係。”
“但願如此。不過如果可以，當然還是希望這孩子長不大。”
周海對此表示認同。
“這應該不影響咱們之後的計劃吧？”
“不影響。但是寨子裡新來的那個醫術高強的人……我倒是很感興趣。我記得你之前說遠安王的正妃醫術就很好？”
“那可是皇帝訓練出來的死士，不只是醫術，毒術也很好。之前我給我姐姐用了那毒藥，要不是她，我姐姐恐怕早就不行了。”
陳鴻喃喃道：“我本來想把那個王妃變成自己人，現在應該有了更好的人選。”
“有沒有可能那個山上只是運氣好？要不然這醫術好的人之前見不著，現在怎麼都扎堆呢？”
“不管怎麼樣，有總比沒有好。我這幾天打算上山一趟，去見識見識那個醫術好的姑娘。如果沒什麼問題，我就要把她收入麾下。”
“怎麼收？讓她做你夫人嗎？”
陳鴻嘴角微揚。
“只要能讓她心甘情願為我做事，倒是也未嘗不可。”
……
且不管這孩子的父親是誰，對沈苑來說，這就是一個生了病的可憐的孩子。
作為大夫，對生命當然都是一視同仁的。
她用了兩天兩夜的時間不眠不休，還讓褚鈺淮在旁邊幫忙盯著，給那孩子做了一個非常冒險的手術。
因為這孩子出生的時候就有器官先天發育不良，光是用藥調理是很難的，所以她只能給這孩子做手術。
在這個年代，沒有那麼多靠譜的儀器，一切就只能自行想象，她這手術做得也哆哆嗦嗦的。
不過好在一切都很順利。
雖然這也並非把這個孩子全都治好，但至少這孩子之後能好過一些。
她覺得很有成就感的同時，也把褚鈺淮給看呆了。
“這就結束了？”
“是啊，傷口都已經縫合完畢，接下來就是多多關注他的恢復情況，只要不感染就沒問題。今天晚上是一個關鍵時刻，只要熬過了今天晚上就行。”
“你這套手法我之前從來沒見過，這都是你在死士訓練營裡學出來的？”
沈苑摸了摸鼻子說：“算是吧。”
褚鈺淮表情沉重。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真是培養了不少厲害的人。”
“你也不用太緊張。”沈苑尷尬地安慰道，“我之前不就跟你說過我只是個例嗎？而且這也不在訓練營的教學範疇內，最多就是我自己膽大心細研究出來的，訓練營只是給我創造了個條件而已。”
“但願如此吧。”
沈苑摸了摸鼻子。
果然啊，撒謊這種事輕易不要做。
她就只是撒了一個慌而已，現在就已經感覺到了報應。
“你們終於出來了！”
沈苑一出門就看到結巴正蹲在那，看上去也是一臉疲憊。
“你怎麼在這？”
“我知道你們要給那孩子治病，我怕你這人手不夠、需要幫忙。”
“所以你就一直在這裡等著？”
結巴嘿嘿一笑，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是啊，不過好在你們出來了，孩子應該沒事了吧？”
“沒事了。不過今晚也很重要，要好好照顧一個晚上才行。”
“你們都這麼辛苦了，你們去休息吧，我來照顧怎麼樣？”
沈苑皺眉：“可你不是也沒休息嗎？”
“不要緊。我什麼都沒做，晚上還靠在牆邊打盹了呢。你們就不一樣了，你們一直忙著救這孩子，肯定沒休息。所以現在你們去休息，我來照顧孩子，合情合理。”
“行吧。”
結巴小心翼翼地說：“那，那我能進去看看嗎？”
“去吧。不過你的動作要輕一點，最要別碰他，他身上有傷口，是給他治病的時候留下的，要恢復幾天才行。”
“沒問題！”
結巴著急忙慌地跑過去，又小心翼翼地湊到那孩子身邊。
沈苑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覺得這結巴反而更像是孩子的父親，這孩子的親生父親卻不知道還在謀劃著什麼，怕是早就把這個孩子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沈苑剛想和褚鈺淮離開，結巴就著急地又跑了出來。
“對了，我還有個訊息忘了告訴你們。”
“什麼訊息？”
“寨主知道你們在給這孩子治病，所以打算親自回來看看！”
“真的假的？”
“是真的，我也是今天白天剛得到的訊息，是從寨主那邊飛鴿傳書過來的。”
“可是你們寨主不是很忙嗎？而且你之前還說他都好久沒回來了。”
“沒錯，這次肯定也是為了孩子啊。都跟你說了，我們寨主是個特別好的人。他不帶這孩子下山也是怕照顧不好，絕對不是因為不喜歡這孩子。現在寨主都要回來了，你們還能趁機邀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