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苑這就要站起來，悅兒又馬上說道：“王妃會醫術，現在大夫還沒來，還是麻煩王妃幫我家主子看一下吧。”
“行，既然這是你說的，那我就勉為其難把脈看看。”
沈苑把手指落在周月月的手腕上。
周月月的脈象很混亂，這確實是中毒的表現。
她又看了一眼周月月脖頸處的傷。
她的脖頸雖然有勒痕，但看上去也沒那麼嚴重，可見是被及時救了下來。
“你家主子吃毒藥了？”
悅兒搖頭：“沒有。”
“你知道她中毒的事吧？”
“我是知道，但這不是我家主子自己吃的。”
“哦？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悅兒擔憂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周月月。
“我家主子最近一直覺得身體不舒服，起初只是渾身沒力氣，但前兩天我家主子竟然吐血了……”
“是嗎？那你之前為什麼不找大夫？也沒和王爺說過？”
悅兒搖頭說：“我家主子不想麻煩別人。她說因為周維的事，還有府中中饋出錯的問題，王妃已經很困擾了，怕惹您生氣。至於王爺……我家主子覺得王爺不喜歡她，也不好意思多打擾。”
“之前你家主子可不是這樣的。”沈苑小聲吐槽。
“那我家主子中毒嚴重嗎？”
“應該已經中毒一段時間了，不過現在還好，不至於危及性命，把毒解了就行。不過問題來了，她為什麼會中毒？還有，你家主子在這之前有沒有說過什麼奇怪的話？”
悅兒有些猶豫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搖頭否認：“沒有。”
沈苑覺得悅兒這說話的反應有點反常，不過她也沒說什麼。
“罷了，我倒是可以給她解毒，不過現在這情況，我看你們也未必信得過我。反正她現在的情況還算穩定，短時間不會致命，還是等大夫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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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苑帶著歡兒從屋裡出來，裡面的嘔吐物氣味兒現在還在她鼻子裡迴盪著，她出來都覺得頭暈。
“你這個姐姐警惕性真強啊。本來還想讓你幫忙收拾一下，我看咱們還是不插手了。”
歡兒嘆了口氣。
沈苑拍著歡兒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別難過，不管是你姐姐還是你，其實都很優秀，這不過我和周月月算是對立的吧，所以你們的關係才會受到影響。說起來，我可能還得向你道歉呢。”
歡兒搖頭：“我是王妃身邊的人，我會一直站在王妃這邊的。”
沈苑欣慰地笑著說：“好。”
她們出來的時候看到菱南還沒走，菱南不但沒走，還著急湊熱鬧。
“怎麼樣？裡面現在什麼情況？周月月到底是真自殺了，還是裝的？”
“我只能說她上吊是真的。”
沈苑和菱南兩人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馬上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不過不知道怎麼了，她竟然還中了毒。”
“那她這次可真是下血本了。”菱南用嘲諷的語氣說，“大概是因為王爺一直不來看她，所以急了吧。”
“她最近可找你了？”
“找了。不過一開始明著暗著想拉我站隊，讓我站在她那邊，後來可能見我這人實在不靠譜，就沒再拉攏我。前兩天要找我聊天，但被我拒絕了。”
“那你這樣不就等於直接站在我這邊了？”
“其實我的本意是誰也不站。我就是我自己，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覺得誰做的對，我就站誰。假如哪天你的做法讓我不認同，我也不會幫你的。”菱南頗有原則地說。
“我支援你。”
“沒辦法，我也是之前被周月月利用怕了。我一想到之前竟然這麼蠢，說被利用就被利用，我就覺得不可思議。從那之後我就開始痛定思痛，說什麼也不能再重蹈覆轍。”
沈苑向菱南豎起了大拇指。
過了一會兒見大夫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沈苑覺得有大夫在應該沒什麼問題，西院地方不大，這麼多人湊在這也不大合適，她就先帶著歡兒離開了。
到了下午，褚鈺淮回來了，不過他沒過來。
沈苑猜想褚鈺淮應該是去看周月月了。
要是在其他時候，她肯定會有些不滿，不過這時候……周月月都已經這樣了，褚鈺淮是該去看看。
到了晚上，褚鈺淮還是沒來。
沈苑尋思著可能周月月還沒醒，所以褚鈺淮就留在那守著了。
雖然心裡略微有點不太是滋味兒，但周月月半條命都沒了，褚鈺淮守著也就守著了。更何況周月月現在身體這麼虛弱，什麼都做不了，她確實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晚上她早早就睡下了，結果不知道什麼時辰，歡兒突然來敲門，又是有點著急的語氣。
“怎麼了？不會是那位側妃出事了吧？”沈苑打了個呵欠說。
“不是，是王爺那邊來人叫您過去。”
“啊？這時候？”
歡兒頷首：“是啊，董澤現在就在外面等著呢。”
沈苑一聽這話，多少有點崩潰。
“有什麼話不能白天說，非得這時候說……”
沈苑想披著一件衣服就出去，但歡兒說褚鈺淮沒來，是讓她去書房見他，她又只能無奈地把外衣穿上，只不過頭髮算是不打算管了。
她一邊打著呵欠一邊去到書房。
“什麼事啊？都這麼晚了，不能明天再說嗎？”
褚鈺淮沒說話。
她又打了個呵欠，看向坐在那的褚鈺淮。
褚鈺淮現在冷著一張臉，看上去心情非常糟糕，就像一尊冷冰冰的雕塑，不大能讓人靠近的那種。
“您這麼晚了把我叫過來，我來了，可您又一句話都不說，這是什麼意思？”
“你沒什麼想說的嗎？”褚鈺淮冷聲問。
“啊？我要說什麼？”
“周月月的事。”
“哦，她中毒了，而且還上吊了。我及時去看了一下，確定她沒有性命之憂就回來了。如果您是在不滿我竟然不在那守著，那我沒話可說。我就是覺得西院地方小，我又幫不上什麼忙，留在那也沒必要。”
“是你下的毒嗎？”
“啊？你說什麼？”
褚鈺淮繼續反問：“是不是你給周月月下的毒？”
沈苑這才確定自己剛才沒聽錯。
“你懷疑我？”
“整個王府裡，最精通毒術的，應該就是你吧？”
沈苑真是被氣笑了。
“王爺怕不是忘了最近一次是誰給你下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