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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麻煩

第二日一早,門外又來了兩個奴婢,一個端著拿去清洗的男式白袍,一個將頭一日南宮鑰穿過的那套綠裙子拿了過來。

南宮鑰撿了那套男裝穿上,看著她們將另一件衣裙裝進她的包袱裡,然後將桌子上的玉花簪子收了起來,又不好意思地向她討要她頭一日拿走的金髮扣。

這個虞?忠文雖說算得精,但也算義氣。南宮鑰將玉花簪討要過來用錦帕包起來,看著女奴為難的樣子,笑道:“這個我不會要的,我自己拿給他,你們忙去吧。”

女奴只得嚅嚅應好,躬身退了出去。

南宮鑰將包著頭飾的帕子裝好,提著包袱走了出去。大門外,虞?忠文騎在那頭花鼻子馬身上,旁邊是另一只黑白相間的馬,幽幽小路上全是濃濃綠意,等待中的馬兒實在是不怎麼敬忠職守,全都在拱著鼻子啃草吃。

回頭看見正極目四望的南宮鑰,虞?忠文撇了撇嘴,說道:“找個屁啊,沒在。”

“你才是個屁。”南宮鑰白他一眼,問道:“怎麼回事?”

虞?忠文操起手,吊兒郎當地看著她:“我是個屁,回答不了你這個問題。”

南宮鑰被他的話噎了一下,耐下性子陪了個笑臉:“好了好了,你不是屁,澤弘什麼時候過來?”

虞?忠文摸了摸馬腦袋:“他過不來,讓盛柒傳話給我,說是在去的路上碰頭,徹林彎那裡。”說著拉了一下韁繩,馬慢慢往前踏步走去。半晌沒有動靜,虞?忠文回頭看,南宮鑰正半垂著頭,一動不動,不由得有些不悅道:“你使什麼倔?我陪著你還怎麼著了!”

南宮鑰心裡頭沒來由的有些發慌,但細想之下又沒覺著有什麼問題,澤弘說今日能走那麼今日便一定能走,沒由來在他自己的地方還會出什麼事,便又安下心來自我安慰了一番,對著虞?忠文做了一個鬼臉,勒緊韁繩跑上前去。

手上一動,一道漂亮的弧線劃過,緊接著一個帶著幽香的小布包落到虞?忠文手中,他用手捏了一下,揚了揚眉,將東西揣進懷裡。

南宮鑰回頭看他,嫣然一笑:“你可是有錢人,這一路上吃喝就都靠你了。”

“你要臉不要?”虞?忠文勒緊韁繩跟上:“各人自掃門前雪。”

南宮鑰就曉得這人是個嘴硬心軟的,也不管他,自顧騎馬向前而去。

另一邊,被人逼到退無可退的申弘終於爆發,一劍揮過,面前的女子身上的紅裝被劃開一道大口子,袖口斷開。

申弘收勢往後一步,厲聲喝道:“淮馨儀!讓開!”

“我不!”淮馨儀一劍揮過,步步緊逼:“我不讓你走。”

申弘擋開這一劍,反手一揮將淮馨儀手中的長劍震落,淮馨儀痛哼一聲,握著震得發麻的虎口倒退一步,一雙眼睛盯著申弘:“你為什麼就是不懂,我父親一定會站你這頭,只要你一句話,我淮家一定追隨你起勢!”

“當今楚君是先君傳的位,你是想謀逆嗎?”申弘怒目而視:“再說我何時說過要你父親去做這些!”

淮馨儀一雙妙目瞬間溢滿淚水:“你是不相信我?”

申弘看著她:“你父親不是拿這些事亂說的人,你這是會害了他的,知道嗎!”

淮馨儀眼睛睜大,淚水滑落下來:“我這樣是為了誰,這麼多年了,公子你會不知道我的心意?你最初與我父親商議的那些,你不就是那個意思嗎?”

申弘半眯了眼睛:“你偷聽我們說話?”

“是!我是偷聽。”淮馨儀哭喊道:“那又怎麼樣?這樣我才能幫到你啊!”

申弘覺得頭痛:“你能幫到我什麼?立刻回去!”他邁腿要走,被她一把抱住。

“不行!”淮馨儀死死抓住他的衣襟:“我告訴你,東西我已經讓人送過去了,你現在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你真是瘋了。”申弘簡直覺得不可思議,像淮卿那樣的人怎麼會生出淮馨儀這樣的女兒。

她仰起悲慼的臉,淚水在臉上肆意流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去找誰,我知道,我知道,你如今為了兒女私情連國家都不要了,她讓你成為這樣昏庸的一個人,那樣的女人只是紅顏禍水,我不能讓你再錯下去,我這是幫你啊!”

申弘的臉色越來越冷,聲音也帶上了冰寒之意:“你以為你是誰,居然敢來同我講這種話,要不是看在你父親臉面上,今日你就別想活著離開。”

他眼神中閃過譏諷,扣開淮馨儀的手離開她五步之遙:“不該想的就不要亂想,滾回去。”

“如何不要想!”淮馨儀哭喊出聲:“去年我父親同你說起我們的事情,你不是沒有反對嗎!你不反對不就是心中有我嗎!”

那個時候,姻親與他而言是一個籌碼,與情愛無關,與家無關,與他只是一種工具,他以為自己冷心冷肺決不可能動情,可有些事情不是他說了算,所以如今來看,今日的孽卻是昨日自己種下的了。

“你不去嗎?楚君可能已經吃下那些下了藥的糖糕了。”淮馨儀聲音斷斷續續:“你放心,絕不會查出什麼來。”像是篤定申弘這麼多年行事的目的已經要達成,擺在面前的好處他絕不可能不要。

申弘轉身就走:“那就讓別人去爭。”

“我是為誰!?”淮馨儀追了出去,外面已經沒有一個人了,院牆之外響起馬蹄聲,淮馨儀皺著眉往外追去。是誰?明明她已經讓人將申弘的手下拖住了,怎麼可能有人給他準備好了馬匹?

……

申弘看著一直尾隨他的淮碧,轉回頭夾緊馬腹策馬飛馳而去。路邊塵土紛飛,他這一趟離開勢必弄得人盡皆知,宮中有他的人在做事,自然不會讓淮馨儀的人送得了東西進去,只是淮馨儀就像一條甩不掉的尾巴,確實讓人頭痛。而這淮碧,這次他回來是第一次見著,明明暈迷不醒的人,也不知何時竟然醒了。

醒便醒了,居然在圍牆外給他備下了馬,算定了他正好需要,又正好在那個時間出現,這實在很是蹊蹺。

料想淮馨儀不可能跟得上,出了城門,申弘勒停急速奔跑的馬匹,轉身等著淮碧。數月不見,她居然能跟得上他的速度,簡直與以往有天壤之別。

淮碧跑到他面前勒停馬,與申弘對視,突然莞爾一笑:“你怎麼謝我?”

以往不過是個陰狠任性的小姑娘,如今乍一看還是,但細細打量之下,周身散發的氣息卻大不一樣,依南宮鑰的話來看,莫不是此時眼前這人的身體已經被那未知的某物給佔了?

淮碧不依不饒,嬌俏地笑著問道:“你怎麼謝我?”

申弘面不改色,問道:“你要我怎麼謝你?”

淮碧用手點了點下巴,似在考慮,嗯了一聲才說道:“那你娶我。”

申弘眉頭一皺。

淮碧看他臉色難看,卻覺得有意思:“我照了銅鏡,覺著這張臉很不錯,你要了我不虧。”

申弘冷哼了一聲:“你是誰?”

淮碧眯著眼睛笑:“你不會不知道我喜歡你吧,我跟在淮馨儀身後可不就是為了找機會接近你。”

申弘冷眼看著她:“你是腦子不清醒了吧,居然敢對我說這種話,淮碧……還是你嗎?”

淮碧“嘖”了一聲:“男人這樣可沒意思。”說著話突然縱身一跳,落坐到申弘的馬背上,速度之迅速超出申弘的想象。他正欲動手,淮碧已湊近他的耳畔:“要不是淮馨儀鬧這一場我還找不到機會接近你,你看,我好不容易才醒過來,立刻就來找你,可是你卻是根木頭,一點情趣都沒有。”

申弘後肘使力,淮碧用手一擋,申弘卻收力一抬手欲將人打落下馬,淮碧向後一翻避開這一拳,申弘趁勢攻上去,手指一旋,手上已經握著一柄短劍。

此時一隊人從城中策馬而來,申弘正想著是哪一路的人,卻見著本已避開的淮碧撞了上來,想收手已經來不及,淮碧的心窩直接被穿過,像是不知道痛,那雙看著他的眼睛裡居然是冷冰冰的笑:“淮準來得及時,我送你這禮,你好好受著吧。”

申弘瞳孔一縮,就聽到淮碧慘叫一聲身體向後仰去,奔來的人大聲喊著淮碧的名字。

他看著從短劍上脫離向後傾倒的淮碧,渙散的瞳孔看著他,瀕死的臉上居然帶出一絲笑意,像風過無痕,那表情轉瞬即逝,倒在地上的人口吐血沫滿臉痛苦,前後分裂成了兩個人。

跑上來的人身後跟著一大隊兵卒,正是淮碧的父親淮準。人跑上來時已是老淚縱橫,一把抱起地上抽搐的女兒,抬頭質問道:“公子這是為了什麼?我碧兒因公子的話一直被關著,才剛醒來,頭腦不清,即便是冒犯了公子,公子也不該下這等狠手。”說著抱起淮碧,感受著那漸漸冰涼的身體,整個人越發的難過:“碧兒,為父定會為你討要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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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準身後跟著人中自然有人往城裡去討那公道去了。

申弘心中開始計較,淮準說這些話明顯就不對,淮準子女也有好幾個,從未聽聞對這個小女兒過份溺愛,今日若是真追著淮碧出來也應該是能將人攔下,而不該是這個時候出現。他不動聲色,仇人太多,究竟是哪一個?且再看一看吧。

淮準輕輕放下淮碧,站起身抬手一揮:“公子,下臣得罪了。”身後的一隊兵卒正要上前,城門口傳來馬蹄聲,火速趕來一隊黑衣的私卒。其中幾人足間在馬背輕點,以極快的速度行至申弘身後,戰馬未到,人已先至。

為首的盛柒臉色稍紅,還有些氣喘,站到申弘耳邊低語了幾句,申弘臉上波瀾不驚,問淮準道:“淮郞尹,魏蘭氏的人從我宮外鬼鬼祟祟地跑去你家門做什麼,你別說不知道,再說淮碧,是她自己撲上來的,你也說了她腦子不清醒。”

淮準咬死不放:“下臣只看見公子殺了我女兒,若是碧兒有罪,下臣無話可說,可她一個柔弱女子,又暈迷了這麼些時日,一醒來只說要找公子,本已經攔著了,怎料她又偷跑出來。公子也不是不認得她,可怎麼就,就……”淮準說不下去,眼眶一紅,撇過臉去。

申弘皺眉:“那你要怎樣?”

淮準微低著頭,看著申弘的衣襬:“下臣不敢怎樣,只是這事情沒弄清楚前,公子不能離開楚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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