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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堅定

“一切順利的話,後日我便同你一路北上,到邑城去取血靈芝。”申弘輕輕拍著她以示安慰:“你別擔心,我會放探子出去先查一查,找準了地方直接去取就是了,只要不是去刺殺王上,事情總可以辦到。”想了想,還是說道:“周朝現在在楚國,只是我父君薨了,宮中亂作一團,實在無法分出心思去管他。”

南宮鑰沒有動,申弘又說:“你覺得,我們是不是該讓他在楚國再也走不出去?”他將她摟在懷裡:“說要收拾他,結果被別人搶了先,如今他撞到我這裡倒是個好事,你可以在這裡反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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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鑰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他已經失了勢,能為他所用的那幾人也是結局難料,你就不要去趟這渾水了,殺了他……我覺得便宜他了。”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你看著吧,這天下之勢,不是人為便可扭轉的,他怎麼折騰就是得怎麼承擔下這後果。”

申弘沒有多問:“可以。”

她真的覺得他很好,難怪自己會這麼喜歡他,南宮鑰雙手圈上他的脖子,頭埋在他的肩窩,心裡不悲不喜:“照理說我該想殺了他報仇,我也確實恨他,但這條路他走成這樣已經算是咎由自取,既然老天有了安排我也沒必要再踩上一腳。”

申弘嗯了一聲,便沒有說下面的話。

南宮鑰在他懷裡蹭了蹭:“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申弘再吻了吻她的頭髮,他原本擔憂的許多事在今夜這一個深吻中徹底釋懷,眼神騙不了人,那樣的一個吻更騙不了人,她的心是他的,那其他人便成了別人,他沒有必要在意。

他不願她心中有別的人,也不願她心中裝著太多仇恨,他只想她好,希望自己能有力量護得住身邊重要的人。

南宮鑰感慨道:“你說你喜歡我什麼呢?我沒你長得好看,又沒你功夫高強,人也沒你聰明,還沒你有錢,嗨……老天一定是看我吃了這麼多的苦,就把你賠給我了,若是這樣,那些苦也算吃得值當了。”

申弘笑起來,將她摟得更緊:“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這普天之下找不出來幾個像你這樣俊俏的小丫頭。”

她臉上又是一紅,心裡頭卻甜蜜得很。

申弘低頭,溫熱的氣息拂在她的頭頂:“你脾氣也好,聰明又可愛,琴棋書畫驚豔天下,灑脫又勇敢,明事理又貼心……”

南宮鑰的臉更紅了,這說的是她嗎?她前十幾年聽了許多自己一無事處又討人嫌的話,就連同周朝走到一起也從未聽過這樣的情話,有些承受不住地截了他的話:“我,我不會燒飯,也不會繡花,恐怕連雙鞋也給你做不出來。”

“你這真是太自謙了……”申弘悶聲笑起來,捧起她滾燙的臉,看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那你便只能嫁給我了。”

她眨眨眼睛:“嗯?”

他又笑:“嫁給我的好處很多的,比如說不用你做飯,也不用你繡花,至於鞋子就更不用你做了。”

她想了想,似乎連婆媳問題也不用考慮,嫁給他豈止是好,簡直就是太好了。思此及彼,上一次澤弘說要帶她去見他的母親兄弟,來到楚國,她是不是也應該問上一聲,便拉開他捧著自己臉的手:“我來到楚地,應該去祭拜一下你母親和兄弟的。”

申弘看著她,那雙眼睛清澈得像一汪泉水,便說道:“好,明日一早我來接你。”

南方的秋風溫柔得像愛人的手,這一夜,兩人夜話許久,依依不捨的分別。南宮鑰很久沒有這麼安心,睡得比這些時日以來任何時候都要舒服,直到耳朵中傳來清脆的鳥叫聲將她從睡夢中喚醒。她睜著迷離的雙眼看向微開的窗欞,那裡有一隻羽毛橘黃的鳥喙發紅的小鳥正跳來跳去。

小鳥聽到動靜,原本靈動的身子一下僵直,轉過頭來與南宮鑰大眼對小眼地對望了許久,房門外突然傳來一陣不大不小的敲門聲,南宮鑰看那呆愣愣的小鳥驚了一下,撲稜著翅膀飛走了。

她抿了抿嘴,起身,開門,外面是幾個捧著清洗的物什的奴婢,南宮鑰心下瞭然,今日又得重蹈昨日的覆轍。

估計虞?忠文身上沒錢了,除去換了一身粉白的衣裙,頭飾還是昨日那些,南宮鑰只撿了一支羊脂玉的小白花插在頭髮上,對著那舉著金髮扣的奴婢搖了搖頭。

虞?良語的大半身家估計都在這坨金子上了,她也是好笑,接過那個金釦子用絲絹包好,隨意扒拉了兩口清淡的早飯,問了虞?忠文所在便出院門尋他去了。

臺階之下,一株花樹檔了來人的半個身子,但依著那身姿一眼便能認出那人是申弘。她飛快地跑過去,像一隻展翅的小鳥,那人回頭,正看到飛奔而至的南宮鑰。笑意在申弘臉上漾開,嘴角勾勒出好看的弧度,張開雙臂,牢牢地接住這個飛奔而來的少女。

南宮鑰在那個溫暖的懷抱中蹭了蹭,再蹭了蹭,這才抬起頭,對上他一雙漆黑溫暖的眼睛:“現在就走嗎?”

申弘點點頭,牽了她的手一起往外走去,大門外停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虞?忠文坐在前室,手裡握著根細長的馬鞭,看到兩人交握著手走出來,抱起拳頭敷衍地對著申弘一揖:“在下送公子去。”

申弘點點頭,南宮鑰不理解地轉頭看他,申弘耐心的解釋:“楚國最近立了新君王,大概對於我站在新君身後總有些人不太理解,所以這一陣子我身邊也不見得會太平,我出來沒有人發覺,大張旗鼓地在街上走不好。”

想來也是,楚君傳位給了庶出的幼子,先不說臣子對這幼主信不信服,前楚君的兒子們都在下面虎視眈眈地盯著,只怕有絕大部分的人也同樣會認為申弘是包藏禍心。

明明有珠玉在前,偏又要在中間橫檔個瓦石,也不知這珠玉是表面裝出來的服氣還是真心的服氣,就連南宮鑰也不得不多想一下,若是自己有那個能力,會不會將明明可以握在手中的權力拱手給一個從來是都沒考慮過,卻莫名冒出來的無用之人。

見南宮鑰看著自己,申弘笑了笑,上車後伸手將她也拉上了車。兩人坐進車廂,申弘才緩緩開口:“我想做你的澤弘,而不是楚國的申弘。”

這是什麼意思?南宮鑰將這句話在腦子裡轉了幾圈,才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可她不是,她並不想將他的人生左右了,不想他為了自己放棄掉原本的計劃或者是道路,亦或者是自身的追求。

但不可否認,知道他這麼看重她,在意她,南宮鑰內心裡是歡喜的,是感動的。但她不能成為拖他後腿的人,只為了她自己而耽擱了他的人生,她不想兩人好好的愛有一天因為這些事而變質,不想他有一日鬱郁不得志而抱憾終身。

看她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申弘將一束備在車上的白色花束放入她的手心:“這個是我母親喜歡的花,你待會放在我母親墳前吧,她看到這樣好看的未來媳婦說一定很高興。我母親從來只想他的兒子康健平安喜樂,如今有了你,我可不就是喜樂的了,而避開那條路,也定會康健平安。”

南宮鑰又鬧了個臉紅,支支吾吾道:“你別說這些……好男兒應當……”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你這樣我會覺得可惜。”

申弘嘆了一口氣:“我當然也有家國情懷,鴻鵠之志,但這些不一定是建立在那個位子上。你我都是經歷過爭權奪位的人,但看看身邊那些人,在權勢的漩渦裡全都不得善終。有時候不是不爭,也不是不謀,而是順其勢而為,雖說時勢造英雄,但一切皆有個因果,如今看來因不在我身上,果自然也不會在我這裡。”

車身顛簸起來,像是走上了山路,南宮鑰卻渾然不覺,認真地看著申弘,聽著他說的每一個字。

申弘眼睛看著隔著門簾的前方,眼中一片冰冷,以前的他是真的想要爭,可如今卻不想冒這大不諱。秦氏只想著能坐上那個高位,卻沒有想到她那幼兒太小,她自己也沒有實力,在楚國又沒有厚重的旁系和根基,現在處的位置只會帶來更多的危險。

力量欠缺,新上位的君主能不能坐得穩那個位置還很難說,所以他現在能站在幼主身後盡忠,對於經過這一段時日已冷靜下來的秦氏來說是解渴的近水,即便秦氏對於申弘會這麼做的出發點有重重疑慮,眼下也只能攀附於他。

他如今只要真心幫著幼主固位,再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到時候這邊坐穩了也好,還是一直依賴他也好,權力都會捏在他手中,比起名不正言不順地奪下這位子更加穩固。

而權力,是他能陪著她安然離開的籌碼。

風高日麗,山路上的顛簸終於停止。申弘拉開簾子伸手扶南宮鑰下車,直到這個時候南宮鑰才發覺二人身處深山之中,所站之處正是低谷,四面臨山,谷中還有一條自山頂蜿蜒流下的小溪。

青山綠水,花草成簇,南宮鑰不解地看了看四周,地方是個好地方,再看了看前方的兩座新墳堆,澤弘的母親與兄弟不是在他的宮中嗎?可眼前這是……

申弘看著前方的新墳,帶著她緩步前行,輕聲說道:“父君入殮之後有人提起了我母親……最後我母親與兄弟二人也埋進了申氏家冢,這裡只是一個衣冠冢,我想陪他們的時候便會來這裡。”

以往他們是他所有的不捨,如今,他願意讓他們入土為安,而這裡,是個安靜又美麗,遠離紛爭的地方。

申弘緊了緊握著南宮鑰的手,拉著她跪下,將攜帶來的籃子中的貢品一件件擺出來放好。南宮鑰看了他一眼,在未立碑的墓前放下手中的白花,默默叩拜下去,心中一片平靜。

她早該來了,若是早來了,她便會早些曉得,那些她曾經懷疑的,不確定的,全都是子虛烏有,可惜她白白浪費了那麼些時日來糾結,在未來的日子,她會全心全意的去對待這個她愛的男人。

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周朝,也不是每一段感情都經不起磨練與沉澱,人與人的際遇不同,所得的結果也不會相同。再說那個時候的她也不是現在的她,那時她懵懂不知事,而如今她會多想一些,也清楚什麼才是自己該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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