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條件差、協同作戰難度大，是張新早就料到的事情。
但要考慮到對手是‘最弱’的荷蘭人，剛好用來磨刀、練兵、練新戰法。
就像打怪升極，先打小怪升級換裝備，然後才是大BOSS。
兩天後，張新把宋淑頤送上返回唐山的輪船。
她原本想坐飛機回去，減少坐船顛簸辛苦。
張新果斷拒絕，這個年代的飛機很不可靠，出點事就是團滅，不敢拿生命開玩笑，還是老老實實做船吧。
慢慢晃，十天也就到唐山了，另外張新還給她配了10名女學徒，幫她跑跑腿。
同一天，沈得柱從廖內省坐船來到達加雅。
和他一起來的還有20名學徒，是他自己的團隊。
許久不見沈得柱，人長高了一點、皮膚黑了一點、肩膀寬了一些，初步從男孩蛻變成男子漢。
“東家好。”
沈得柱帶頭，眾人齊齊朝張新躬身抱拳
“辛苦了，回公司再聊。”
“是。”
曼塔大廈13樓，300平方劃出一半交給沈得柱使用。
張新帶沈得柱到辦公室內，拿出放在口袋裡的任務清單。
“這是一份物資清單，有一些物資已經備齊，還有一些儲量不夠，另有幾種還是零蛋，你可以調動所有人力、物力和金錢，三個月內把它們湊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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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沈得柱接過清單沒有看，而是先直接答應。
看似不加思索，實則是一種優秀品質。
拒絕平庸、選擇卓越的心態。
他是一個可以把信送給加西亞的人，張新希望手下這種人越多越好。
...
返回索莫路大宅的四進院，經過客廳門口，學徒正在裡面教一群小老外學習唐山字和唐山話。
張新沒有停下步子，往前來到關押小村猛夫的院子。
兩天不睡覺、兩天不喝水，小村猛夫已經形如枯稿、眼圈如死人。
“我想知道你來達加雅的任務。”
張新站在仍還被吊著的小村猛夫身前問。
一秒、二秒...垂著頭的小村猛夫沒有一點反應。
“院長父親，他應該是睡著了。”一個學徒在旁邊解釋。
“澆醒他。”
“是。”
學徒把放在旁邊的半桶水，倒在小村猛夫身上。
像是溺水者抓住一根稻草，小村猛夫拼命伸出舌頭想要喝水。
“給他水喝。”
“是。”學徒依言照做。
“我想知道你來達加雅的任務。”張新再次問。
小村猛夫像是大病初愈，抬頭看了眼張新，“你抓錯人了。”
“我最喜歡把英雄變狗熊，”張新撇撇嘴，看向學徒，“接下去三天不允許他喝水，不允許他睡覺，偶爾用電擊，不要在他身上留下傷痕。”
“是。”
三名學徒躬身抱拳。
“站住！”
張新一隻腳跨出門坎時，小村猛夫開口叫住張新，“我不明白，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這不用猜，”張新重新走到猛夫面前，“據我所知，幾乎所有小本子都是間碟或兼職間碟。”
“...”
小村猛夫居然無法反駁，因為張新說的是事實。
在國外，那怕一個小本子平民老百姓，在生活中看到、聽到，認為有價值的情報，都會主動報給當地代辦處、領事館。
然後得到一點報酬。
“但你不一樣，”張新又道，“我一看你就像是高階間碟，那種可以和小本子高層接觸的大間碟。”
“...”
小村猛夫額頭滑落一團黑線，什麼叫‘我一看你就像是高階間碟？’
難到自己臉上寫了‘高階間碟’四個字？
“你不用狡辯，”張新堵死小村猛夫的心思，“讓我猜猜你的上司是誰？”
小村猛夫看著張新。
“山本五十六中將？川古志郎中將？或者是及川海相？哦...”
張新恍然大悟，小村猛夫是外派高階間碟，“是外相松岡洋右！”
“...”
小村猛夫都驚呆了，真被張新給猜中，這到底是那冒出來的狠人？？？
感覺自己像是那死耗子，張某人就是那瞎貓，這也太倒黴了吧？
“猛夫，你直接招吧，”張新勸道，“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早晚有一天帶你重返故土，榮歸故鄉。”
“...”
‘這人怕不是得了瘋病吧？’小村猛夫在心裡想。
不過，眼下小村猛夫沒有其它選擇。
面前這個是狠人，不讓喝水、不讓睡覺，比死還難受。
“我確實是受外相松岡洋右直接領導的情報員。”小村猛夫道，“這次來達加雅，是為了在達加雅組建情報網絡。”
張新臉上怒氣騰騰，“你居然敢撒謊！小本子在加達雅如果沒有情報網，老子以後改姓小本子他爹！”
“東日帝國在達加雅確實有間碟網路，”小村猛夫咬重‘東日帝國’四個字，“你說的那些是海軍或陸軍情報網絡，外交部還沒有。”
“...”
又漲姿勢了！
難怪人家情報工作搞的好，不僅專業精通，還搞多層間碟網，所有情報一網打盡啊。
手裡多出1分錢，在小村猛夫眼前晃了晃，“以後你就是我的僱員了。”
不待小村猛夫選擇，張新示意學徒強制壓著讓他點頭，然後把1分錢塞進其口袋裡。
張新對學徒吩咐，“讓他寫一篇改邪歸正書、再寫一篇天惶是狗書，拍照留念。
找鄭掌櫃要份密碼本給他，方便日後電臺聯絡，然後把人放了吧。”
“是。”
學徒躬身抱拳。
小村猛夫沒想到自己走在大街上會被人抓走，更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會寫下‘天惶是狗’，這種違背自己信仰的亂書。
就在張新收拾小村猛夫時，遠在一萬公裡外的莫斯科，蘇大林在他的紅堡辦公室裡氣的兩撇鬍子發抖！
蘇大林的父親是農民出身的皮鞋匠、母親是農奴的女兒，沒有人知道他經歷了什麼，最終坐在大帝的位置上。
聖人曰：40不惑、50歲知天命。
但是今年58歲的蘇大林對屁股下面那張位置打心底裡捨不得。
也因此導致派往唐山的整整 37人使團，全部失蹤，許多天過去依然查無音信。
這讓愛面子、惜羽毛的蘇大林感到羞恥、感到惱羞成怒。
‘老子不就是打算清洗一百、兩百萬人嗎？這麼不受你們待見嗎？’
‘居然被全部嚇跑了！’
旁邊衛兵嚇的心肝顫抖，他無數次見證蘇大林批準逮捕暗殺無數人。
表面衛兵很尊敬大BOSS，心裡認為他是行走在人間的撒旦。
傳聞。
蘇大林母親去逝時，曾對他說：“真遺憾，你沒當上一個東正教神父。”
就這，也沒能讓蘇大林回頭是岸，反而一條路走到黑。
心黑、眼黑、手黑。
然，就是這麼一個不受人待見的人，居然不久後會大力持扶張新的新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