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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 完

雕成玉魚的第三年,容衡命手下尋到一位隱逸於山林間的高僧,與他談禪論理,最後在他房門外跪了七天七夜,終於求得高僧答應,為他施法,讓他與亡妻可以來世再續今生之緣。

只是這法子須取他肋下骨,心尖血,眼中珠為引。

容衡一口應下。

心願既了,回首來時路,他忽然發現,這一生苦心籌謀數十年光陰,到頭來,他竟無一掛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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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掛牽的,早已先他而去了。

他閉上眼,自百丈山崖一躍而下。腦海中最終閃現的,是那年大婚之夜,少女明亮的雙眼,和後來城牆上,她翻飛的紅裙。

這一世便就這樣了,唯望來世,能再聽你說一句,幸好是你。

……

容太尉墜崖的事很快傳到了玉京城裡。

然而卻未敢有好事者多言。

積威甚重的容太尉死了,可他的門生故吏還在,他們可聽不得有人在背後嚼舌座師。

眾人頂多嘆一句,不知是該可憐那位太尉府裡的公主,還是該恭喜她。

公主本人卻覺得沒什麼,畢竟容衡活著和死了,對她而言,好像也沒什麼不一樣。不過她到底是容夫人,對容衡的死,終究知道的比旁人多些。

聽侍衛說了這些年容衡在做什麼,公主心中也沒有波瀾。從那碗餛飩開始,她就知道,容衡並不如外人想象中的那般對亡妻無甚情意。

她自己對容衡沒有愛慕之心,所以也不嫉妒頭先那位夫人,以一個局外人的角度來看,她只覺得祝氏可憐。

即便容衡深愛她,不惜為了她剜眼剔骨。可人死如花落,即便明年枝上新花再發,到底不會是從前那朵。

更何況,容衡的愛來得太晚了,祝氏活著時,容衡給過她一絲真心嗎?想來是沒有吧,若是有,他怎麼會在祝氏死後三月就另娶了她。

容衡可憐嗎?

興許也是可憐的吧。不過他的可憐,更多的是他自作自受。

最可憐的還是祝氏。

她想起,她也曾見過兩次祝氏。

第一次是祝氏初至玉京,隨容衡進宮的時候,那時候的祝氏,實在美麗得很。彷彿一叢開在春日裡的明豔的薔薇,一顰一笑都帶著溫軟靜好的意味,那是很難在宮中看到的景象。就好像,她從來都是那樣的人,溫柔而平和,不會因身在低位而失了分寸,也不會因凌駕於人便生驕橫之心。

至於她身邊的容衡呢,看起來則穩重得多,也冷淡得多,他十分得體地應對著娘娘們與父皇的問話,每一句措辭,都經過精心的設計。

那時候的公主,還沒有想到,自己往後的歲月裡,會糾纏在這兩個人之中。她只是很天真地想,這兩個人看起來,真不像夫妻啊。

後來第二次見她,就是在城牆上了。

她被叛軍捉住,於是祝氏來換她。

她穿紅裙的樣子很好看,紅色十分襯她,但她已經不像薔薇了。

公主努力地回想她的模樣,於是想起她清瘦的臉頰,和她帶淚的笑眼。她成了春日裡一枝單薄的梨花,開在樹上時,風姿楚楚而易墜,落到地上時,便皎潔成一道月光。

她那時候也真是什麼都不懂,不懂為什麼祝氏要來,也不懂為什麼祝氏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自盡,更不懂為什麼在她死後第三個月,容衡就要娶她。

直到後來容衡死了,她隱約懂得了一些,卻也沒能理解祝氏心裡在想什麼。

獨守空宅的日子太難捱,公主厭倦了男女之事,厭倦了那些說不清是真心還是假意的奉承阿諛,她開始頻繁地想起祝嘉魚。

在那個女子亡故的很多年之後,她開始嘗試貼近她的內心。

捕捉了許多流言與傳聞,足夠她拼湊出那個商戶之女在玉京的幾年生涯。她於是終於懂得,祝嘉魚當初是抱著怎樣一種孤絕凜冽的心態,登上城牆,只求一死。

太可憐了。

思來想去,公主只能想到可憐這兩個字。她忍不住開始想,若是祝嘉魚泉下有知,知道了容衡對她的思慕與懷念,知道了容衡對她做的這些事,她會不會有絲毫動容呢?會選擇遺忘還是原諒?

一切的一切,她都已經無從知曉。

正如她當年在初見祝嘉魚時,在嫁給容衡之時,也不會知曉,後來那麼多的年歲裡,她仍然會想起那些與她有關,卻無她名姓的往事。

……

又是一年春,溪谷邊桃花盛開,溪水裡魚群遊曳,眉眼清俊的青年端坐茅簷下烹茗。

院外數株桃樹,交錯成行,儼然已經成了一片桃林。

桃林裡立著一塊墓碑,年歲太久,墓主人生年死期名諱籍貫都已經看不清楚,唯獨依稀能瞧見一個“祝”字。

村子裡的人不清楚這個年輕人的來歷,但時間久了,也多少打聽出來一些訊息,比如他爹孃已經亡故,他來這裡,一是為了清心,二是為了給家姐守墓。

村子裡的人於是想起,從前似乎每年都會有個小少年來這裡掃墓上香,後來好幾年沒來,沒想到這次一來,竟就不打算走了。

這窮鄉僻壤的,有什麼好啊?

有人這樣問道。

清俊的青年笑著回答:“家姐生於綏平城,綏平城臨水,每自春時,花開如綺繡,與此處相仿。”

青年說話文縐縐的,有些難懂。但村民們由此也就知道了,這青年是個讀書人,而且與他姐姐感情極深。

可是一個長得好看的讀書人,村民們一致認為,他不會一直留在這裡。

可是一年又一年過去,村民們談起他,已經從一開始的“他什麼時候會走”變成了“他怎麼還沒走”。

直到有一年七月,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走進了小院裡,哭哭啼啼地問他:“你若是不走,我留下來陪你,好不好?你能不能別趕我走?”

青年看起來很是無奈,但還是收拾了行李,與村民們告別,離開了村子。

後來每年桃花盛開的時候,他都會帶著那個小姑娘回來,在村子裡住上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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