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後我搞垮了前夫 > 第一百九十九章 共白首

第一百九十九章 共白首

祝嘉魚的心一下提起來,但她面上仍然不動聲色,清凌凌的雙眼看向容衡,沒有任何情緒。

“你想說什麼?”

她太瞭解容衡,太清楚這個人不會無的放矢。

容衡看著她,輕笑道:“我聽聞這世上,有得道高僧,又或者仙山術士,能使妙法絕方,令人死後轉生,仍能記得前塵往事;又或者令再世為人者,可重覓舊年因果。”

“我這人自小交友眾,交心少,能知我諸多隱秘的,除祝姑娘外,恐怕這世上找不出第二個來。”

“只是我卻不知祝姑娘,究竟是哪一種?”

他說著,慢慢朝祝嘉魚走近,低下頭,端詳著祝嘉魚的神色。

然而祝嘉魚卻仍舊是雲淡風輕地站在那裡,任容衡打量。

“說完了嗎?容公子命人將我請來,若只是為了說這個,那現在您說完了,是不是該放我離開了?”她淡淡問道。

容衡微怔,忽而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我聽說,衛清樓向你提親了?祝嘉魚,你既然能知道我這麼多事,必定與我關係匪淺,既如此,你還能看上衛清樓,這是不是太荒謬了?”

“難道說,在你心裡,我竟比不上衛清樓?”

祝嘉魚忽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她只能用一種嘲諷的神情看向他。

容衡這樣的人,好像從來就習慣了勝券在握,在他看來,他就應該是被堅定選擇的那個,不該有什麼緣由,也不該有什麼因果,無論發生了什麼,他都是最好的。

也就是這樣的自信,能使他如此大言不慚地問祝嘉魚,“難道我還不如衛清樓?”

祝嘉魚平靜地看著他,不發一言。

然而容衡也不需要她說話。

他自顧自接著道:“誠然,我們之間是有許多誤會,但是祝小姐,你的手腕,你的膽識,我都看在眼裡,我很欣賞你。”

容衡溫和地看著她,他眼底常存的悲憫在這時候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肯定,雖然這種肯定由他表現出來更接近於鼓勵,但不可否定的是,這確實也代表著,這一次,他真真正正地將祝嘉魚這個人看進了眼裡。

“你嫁給衛清樓,能得到什麼呢?衛清樓是家中幼子,將來繼承國公府的家業輪不到他,他如今還只是區區的刑部尚書,能在四十歲前入內閣麼?但我卻是不同了……”

他頓了頓,十分誠懇地道:“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為你掙來,潑天的富貴,取之不盡的財富,萬眾豔羨的尊榮體面,你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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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來,他提出的這些條件,是無人能拒絕的。

而他甚至不需要祝嘉魚做什麼,只是要她嫁給他而已。

或者換句話來說,他不希望祝嘉魚嫁給衛清樓。

他註定與衛清樓為敵,這一點毋庸置疑,他也從不為此感到後悔,又或者遲疑,但是,他不想與祝嘉魚對上。

倒也沒有旁的原因,他只是覺得,天底下如祝嘉魚這樣的女子太少了,若是就這樣折在他手上,未免太可惜。

當然,他也不得不承認,他對祝嘉魚,確是下不了手。

不然早在胡閻王的院子裡,她就已經屍骨涼透了。

他無暇去思考這是為什麼,只簡單地將這歸結於是他的惻隱之心。他想,大抵是因為在鶴陵城時,因為外祖母病逝到城外散心的祝嘉魚,看起來太可憐,像他以前養過的小貓。

他受傷的時候,小貓會偎在他身邊,乖巧地望著他。

那時候的祝嘉魚,看起來亦是十分地乖巧,遠沒有如今的張牙舞爪,計謀深遠。

因為這點,他不介意一而再再而三地放過祝嘉魚。

祝嘉魚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

她憐憫地看向容衡:“在你眼裡,能夠作為籌碼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吧?”

“但是很可惜,羊羹雖美,非我所欲。我要的東西,你沒有。”

容衡凝視著她姣美的面容,幾乎一字一句地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真心。”祝嘉魚笑著搖頭,她越笑,眼角眉梢風情搖晃,面上的豔色也就越濃,“你沒有。容衡,將利益看得太重的人,是沒有真心可談的。”

容衡被她的話刺了一下,他轉過身去:“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與我為敵了,既如此,下次再見面,我便不會再留手了。”

“不過我很好奇,我們之間,究竟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以至於你竟然對我如此……”他停頓了一下,總算找到一個合適的詞,“深惡痛絕。”

祝嘉魚緩緩抬眼:“你想知道?等將來,你死我活的那一天,我必定溫一壺酒,與你說個明白。”

容衡臨窗而立,窗外飛起飄雪,落在他衣袍上:“我原來還當你是個聰明人,如今看來,卻是差了一截。聰明人可不會拿前朝的劍,斬本朝的官。”

祝嘉魚冷笑。

她與他之間,橫亙著祝家無數人的性命,如此的血海深仇,她恨不得推他入十八層地獄,哪裡是一句“用前朝的劍斬本朝的官”可以輕易概括?

她轉身推門走了出去,門外的侍衛還想伸手攔她,容衡卻似有所感般道:“放她走。”

出了茶樓,祝嘉魚深吸一口氣,今歲第一場初雪緩緩落著,長街上的行人匆匆加快了回家的腳步,攤販們也都開始收拾東西往回走,不遠處,有人持一把二十四骨青傘緩步走來,穿過洶湧人潮與飄搖新雪,來到她面前。

“聽說你在這裡,我便想你有沒有帶傘。”那人一手撐著傘,一手將她從茶樓門口拉進傘下,如玉的指節頎長溫潤。

祝嘉魚反手拉住他的手,仰頭問道:“所以你就來接我了?不怕撲空?萬一我帶傘了呢?萬一我走了呢?”

“比起這些,我只會擔心,萬一你沒有傘,要一個人在這裡等多久才能等到雪停,寒氣漸重,我不想你受涼。白跑一趟也沒什麼。”

在他們前面,也有撐著傘去鋪子裡接了夫人回家的青年郎君,祝嘉魚捏了捏衛清樓的手:“別人有的,我也有了。”

衛清樓將傘往她的方向傾斜,輕聲答道:“即便是有,你也比她們更多。”

他不問她怎麼從寧府出來到了這裡,也不問她來見了什麼人,只撐著傘為她遮蔽風雪。

他的姑娘,受過太多苦難,終於跋涉到他身邊。今日一途,此後餘生,所有風雪,他都會陪伴在她身邊,為她撐傘,也為她添衣。

長街上林立的小樓前紅縐紗的燈籠在風中搖晃著,細白的雪花落在他們鴉羽似的長髮上,在他們身後,是疏朗的長天與漫天的白雪。

而他們走在歸家的路上,霜雪滿頭,雖未白首,卻已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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