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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天煞孤星的命

冷天音手中提著佩劍, 和冷慕詩與蕭勉說:“應該是夜哭郎出現了!”

說完就提著劍準備朝著樓下跑。

冷慕詩迅速和蕭勉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眼悉知對方想法的默契。

下一瞬冷慕詩快速上前, 將冷天音抓住,一把拽進了屋子, 她身後跟著的幾個低階弟子側頭看了一眼,蕭勉已經把房門關上了。

“姐姐?怎麼了?”冷天音心急去救人, 但是被冷慕詩拉著, 也不見惱而是低聲詢問。

蕭勉將房門關上後,設下了隔音的結界,而後對著冷慕詩點了點頭,冷慕詩這才把腰側的聚魂袋解下來,打開展示在冷天音的面前。

“看。”冷慕詩說。

“這是……”冷天音低頭朝著袋子看了一眼,正對上裡面夜哭郎平安的扭曲小臉。

冷天音倒抽一口涼氣,冷慕詩連忙合上了袋子, 繼續說道:“夜哭郎,剛剛抓到的,傷弟子們的不是夜哭郎。這個鎮子夜間漆黑一片, 一個點燈的都沒有, 包括店家都不太對勁。”

冷天音震驚道:“怎麼可能,姐姐你們是怎麼抓住他的,他被抓住了,那傷弟子們的是什麼……”

“還不知道, ”冷慕詩說,“我和蕭勉會去城外荒山,但是有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夜哭郎並不傷人,也不畏懼光亮, 無論開不開窗都能夠被他找到。他是怨氣凝成,但身上卻還帶著活人的生機。”

冷慕詩接著說:“所以掌櫃的和小二都在騙人,我要你帶著聽你話的弟子,留在這裡控制住掌櫃的和小二。無論他們表現得多麼正常,在我們回來之前,都不要放了他們。”

冷慕詩有史以來,從未這樣扳著冷天音的肩膀,如此鄭重其事地和她說過話。

冷天音雖然是外室的私生,生來便對不起冷慕詩母子,但是她是真的從很小時見到冷慕詩第一眼,就對這個姐姐喜愛非常。

只是長輩們的恩怨愛恨,生生橫亙在她們姐妹之間,一生一世不能親近。

冷天音心中記掛冷慕詩多次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無論何時何地,冷慕詩只要開口,就算是要她從懸崖跳下去,她也絕無遲疑。

因此她甚至都沒有理解冷慕詩說的,卻也還是一口答應:“我聽姐姐的,有幾個新入門弟子和兩個高階的師姐跟我相處十分好,我有信心說服她們與我一起!”

冷慕詩以為她還要費一番口舌,亦或者挾恩要她聽話,沒成想冷天音連緣由都不問便一口答應了。

冷慕詩愣了下,微微籲口氣,鬆開了冷天音的肩膀,說道:“那去吧。”

冷天音點了點頭,走到門口腳步又頓了頓,回頭看向蕭勉,分明是欲語還休。

冷慕詩眨了眨眼,這時候才猛地想到人家倆人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自古以來話本子裡面,男女主角面臨危險,都是要說幾句體己話才行的,說不定還要親個嘴。

於是冷慕詩很識趣地先越過他們兩個人走出門口下樓去,留給兩個人說話的空間。

冷慕詩下樓之後,腰側儲物袋裡面法則說話了:“我沒讓你上你就開始破罐子破摔了,這種情況你就不想霸佔蕭勉嗎?!怎麼還讓他們單獨說話,你惡毒女配的品質呢?!”

冷慕詩聽了覺得法則宛如神經病,“我霸佔他幹什麼,他不註定是我妹妹的男人嗎?”

法則被噎得好一陣沒有說話,而後又道:“是啊,是你妹妹的,你氣吧,那麼好的仙君,你說不定永遠也得不到,你這個天煞孤星的命!”

冷慕詩腳步微頓,眉頭皺緊,不知道為什麼,法則說了這句話之後,她有那麼瞬間,身體當中翻湧起了無窮無盡的孤獨。

這種孤獨淹沒了她,她在這瞬息的時間,彷彿過了千萬年之久……

她呼吸微窒,雙膝軟了下,眼見著便要朝著臺階下跪去。

幸而很快她的手臂被抓住了,蕭勉神色焦急地繞到她身前,眼帶關切地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蕭勉以靈力探入冷慕詩,靈力探入另一個人的身體,不該這樣輕鬆的,這需要全身心的放鬆和信任,可是蕭勉做起來卻宛如調動自己經脈中的靈力。

冷慕詩在這個當口愕然發現,她對蕭勉竟然信任放縱至如此地步!

她看著蕭勉關切的眉眼,想象著他說不定剛剛用這幅關切的模樣,對著冷天音叮囑體己話,說不定還用這雙顏色鮮紅的唇,親吻了別人,冷慕詩頓時心頭無故的湧起一陣煩躁。

她一把推開蕭勉,蕭勉踉蹌了一個臺階,有些驚訝地在她下面的臺階站定,兩人的身高被臺階補足,因此平視。

“我沒事。”冷慕詩皺眉說,“我不需要你扶著,你和……”

冷慕詩的這句話,在她的舌尖繞了好幾圈,但還是跌跌撞撞地出口:“你和你天音師妹聊完了?”

蕭勉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語氣,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很多很久,冷慕詩脾氣向來很好,只要不是有丹方演化不明讓她焦灼,她對身邊的人都十分縱容。

連吃她喂的食,還總想著復仇,時不時咬她一口的魔蛛,冷慕詩都從來只是趕跑,並不傷著。

見她這般冷著臉對自己疾言厲色,蕭勉完全蒙了一瞬。

冷慕詩驚覺自己說了怎樣的話,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她連忙錯身朝著樓下跑,蕭勉七竅玲瓏心肝,很快反應過來這可能是冷慕詩無意識的在吃味他單獨與冷天音說話,頓時如同吃了兩把回春丹,整個人都飄起來。

他嘴角笑意壓也壓不住地朝著冷慕詩的身後追去,冷慕詩完全誤會了,冷天音與他說的,是要他務必保護好自己的姐姐。

法則刺激了冷慕詩幾句之後,就又不吭聲了,冷慕詩越想越覺得自己不對勁,比夜哭郎身上帶著生機還要不對勁,於是朝著荒山行進的這一路上,都對蕭勉愛理不理。

蕭勉本想解釋,但是他真太稀奇冷慕詩這副模樣了。

那種春種夏忙後,終於要秋收的激動和興奮,來自於冷慕詩冷臉上的每一寸寒冰。

她不是沒有感覺,不是沒有在乎自己!

蕭勉只要想到這個,就開心地覺得這一次驅邪任務實在是接得太值了!

他想要再偷偷地享受一會,就一會,也是給冷慕詩充分的時間,讓冷慕詩再多清楚一下自己對他的在意。

然後蕭勉就有信心,她會答應跟自己好的。

冷慕詩也確實想了一會,只不過還沒有等她理清楚,他們就循著弟子之間縛生帶的感應,到了城外荒山。

冷月的清輝散落在弟子服以純白靈力鉤織的布料之上,形成一種難以言喻的華光,而荒山的一處山崗之上,卻站了一群身著弟子服的修士。

這本該是很美的一幕,卻因為弟子們個個戒備地手持長劍,對著山坡之上持著鋤頭和鎬把的民眾,給破壞掉了。

冷慕詩和蕭勉還有其他幾個弟子趕到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樣兩方對峙一觸即發的緊張局勢。

“滾出我們的鎮子!你們這群混蛋!”民眾中手持鐵鍬的一個看上去領袖模樣的人,對著站在山崗之上,滿臉肅然之色,雪靈劍華大盛的遊子疏吼道。

遊子疏大抵是從未見過如此刁民,活生生打死了他們五個新入門的弟子,起因只是因為這五個弟子夜裡摸進了這鎮子裡面的祠堂,不小心碰倒了鎮子裡人祖宗的牌位。

“你們殺人償命,”遊子疏說,“明日天一亮,我們便去報官。”

本來就激動的村民更加激動起來,“你們才是兇手!你們碰翻了靈牌,就是殺了人,殺人償命,我們只是要你們償命!”

遊子疏修為是一行人裡面最高的,可他對付妖魔獸尚且在行,修士之間對戰也可穩勝,卻不懂怎麼和這些愚昧的鎮民交涉,不知道該如何以刀劍對準這些不堪一擊,卻萬萬不能碰的凡人。

因此他們一時間進退兩難,只能等待天亮。

修者也不是刀槍不入,被砍一樣會死。那些死去的新入門弟子,正是昨夜不聽蕭勉和星洲勸告,私自結伴用粗陋的法器循著怨氣跑來這荒山尋找夜哭郎的。

冷慕詩和蕭勉他們一到,對峙又再度進入更加緊張的狀態。

“你們來再多的人也沒有用,今夜你們所有人都要留在這裡償命!”

帶頭拿著鐵鍬的是個三十幾歲的男人,他的情緒十分的激動,一部分人受到他的指揮,拿著傢伙朝著冷慕詩他們撲過來。

跟在身後的新入門弟子都被嚇得夠嗆,他們的修為本就才起步,加上修真界無論是太初門還是其他門派,全部門派的第一條門規,便是不得對普通凡人動用仙術。

這乃是先輩們定下的鐵律,許多弟子對其迷茫不解,但很多參透輪迴的高境修士,是知道的。

冷慕詩也知道,因為修真界、妖魔界,這人間一切的生機本源,來自於這些朝生暮死的人族。

而他們曾經也是人族,因此無論何種情況下,修士是不得以仙術對抗無回擊之力的人族。

這往小了說,是不遵門規,往大了說是左右因果輪迴,會遭天譴的。

不過修者在凡人的眼裡一直都是特殊的存在,幾乎少有凡人對修者不敬,修者歷代守護人族,沒道理人族要對他們刀劍相向。

可是這鎮中的人對於修者全無敬畏之心,那幾個慘死在廟堂門口的修士,現如今就大剌剌地擺在那裡。

他們死去之時,是身著太初山弟子服的,因此就說明,在殺死他們之前,這些鎮民已經知道了他們是修真者。

說來窩囊,但這些冒險的弟子修為不濟,好狗架不住一群狼,這些鎮民彪悍的程度不亞於虎狼,他們怕是亮出了身份也無用。

而太初山弟子服肩頭上的守護符文,本是遇見邪祟的時候會自動彈開,但……鎮民不是邪祟。

他們被活活打死,打得面目全非,看上去像是被一群人洩憤,屍體都刨得稀爛。

而此時此刻,冷慕詩從那些比真的夜哭郎還死狀可怖的同門弟子的身上收回視線,對上了對著他們揮起了鋤頭和鎬的鎮民們。

眾人急退,或迎劍格擋,但是無人動用靈力,且劍鋒鋒利,他們恐傷鎮民,一時間竟落了下風,明明是來增援,卻退得猶如喪家之犬。

冷慕詩被蕭勉護在身後,她不擅長這種群體對戰,但是她見這些鎮民足有一二百人,今夜他們若不還擊,怕是連同門弟子的屍骨都收不回來。

冷慕詩在蕭勉為她擋去一個砍向她的鋤頭的時候,正對上那揮著鋤頭的老者渾濁的眼睛。

這老者鬚髮皆白,腰身佝僂,本來這風燭殘年的模樣,該是早上哼哼唧唧出來曬個太陽都走不動的年歲,可鋤頭卻揮得虎虎生風。

冷慕詩距離蕭勉很近,她甚至能夠感覺到蕭勉以佩劍格擋他的鋤頭,手臂猛地一震,足可窺見這老東西力氣何其的大!

且這一群村民的眼中,都瀰漫著不正常的興奮,那樣子不像是活人打架的激動,更像是……妖魔獸在獵食的時候露出的眼神。

冷慕詩太熟悉這個了,她飼養妖魔獸這麼久,又時常去後山崖下取用那些野生妖魔獸身上的東西入藥,那些妖魔獸捕食之時,就是這種眼神。

這群分明呼吸正常的活人,擁有妖魔的眼睛,而且離得近了,一陣風刮過,冷慕詩竟然嗅不到他們身上的生氣。

這鎮中被當成邪祟的夜哭郎身上都有生機,這些活生生的,能呼吸能動,說話利索的活人,卻一片死氣沉沉,這是何道理?!

冷慕詩和眾人且站且退,她終於確認一絲活人的生氣也聞不到,這才拍了下蕭勉的手臂。

“助我結困獸陣!”

蕭勉簡直像是冷慕詩的提線木偶,她話音未落便飛身而起。

蕭勉瞬間運轉靈力灌注於佩劍,將冷慕詩足尖托起,以水雲的劍身為媒介,將靈力源源不斷地輸送進冷慕詩的身體裡。

冷慕詩頓時周身靈光大盛,衣袍與長髮獵獵飛舞,她雙手極速在空中結印畫符,每一筆都快得只剩殘影,口中唸唸有詞——

眾人都被她這突然的變化給驚到,雙方暫時停手,鎮民嚇得稍稍後退,其中有人尖聲道:“修者不能以靈力對付凡人,你犯戒了!”

修者不能以靈力對付凡人,凡人又是如何知道?!

冷慕詩冷哼一聲,口中神神秘秘的聲音加大——牛旁邊一筆成一個小鴨子,小鴨子下了兩個蛋,蛋生出一條小蛇,小蛇飛起來變成一條小魚!

這是她快速記住符文的方式,本來在口中低聲說還很神秘,很像回事,但是出口就顯得實在是……腦子有病!

她最後一個音節和手同時落下,空中困獸符文顯現,冷慕詩抬手運轉靈力,一把將符文朝著下方這些鎮民拍去。

同時喊出一聲:“困!”

下一瞬,碎裂的符文四散奔逃,在空中拉出無數光點,而後……隱匿在地底消失不見。

冷慕詩累得夠嗆,從蕭勉劍上下來。

場面一度寂靜無聲,那些鎮民四外看了看,什麼都沒有,以為自己遭到了戲耍,頓了頓吼道:“娘的,耍我們,給我衝!殺了這些殺人兇手!”

冷慕詩他們受託付而來,就這麼在這些鎮民的口中變成了殺人兇手。

喊話的男人話音一落,頓時一眾鎮民再度朝著他們撲來。

有弟子驚得後退,但是冷慕詩就站在喊話那人的面前,雙手背在身後,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那人的大鋤頭眼見著就要給冷慕詩的腦殼刨開,但是就在那鋤頭距離冷慕詩的頭只差一臂的時候,“嗡”的一聲,先前冷慕詩拍碎的那困獸陣的光點,霎時間化為幾道光線沖天而起——

光線之間迅速以符文相連,將這群野蠻的鎮民全部罩在其中,威壓在陣中寸寸蔓延開來,轉眼的工夫到了負手而立的冷慕詩面前。

所有鎮民被壓得跪趴在地上,朝著冷慕詩兇狠地揮鋤頭的男人,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壓住了脊樑,對著冷慕詩五體投地。

“是……是妖術……”有鎮民惡狠狠地罵。

一眾弟子都被冷慕詩這一手震驚了,倒不是別的,主要是他們不是不能對百姓動用靈力嗎?

……好吧,這是陣法,畫陣用靈力,成陣不用……

可是……主要是他們也沒學過這種陣法啊?

連帶頭的遊子疏都盯著這個囚獸陣,一臉凝重。

但是好歹他們的危機暫時解除,鎮民都被陣法壓得趴在地上,弟子們收起佩劍,迅速朝著那幾個被打殺的弟子屍體跑過去。

“師兄……”

“師弟!”

“師姐……”

哀嚎聲傳來,同門之間,情誼如手足。

冷慕詩回頭看了一眼蕭勉,蕭勉下意識地聽了冷慕詩的話,但是到底是對民眾動手了,他眼神十分擔憂。

冷慕詩沒有安慰他,直接道:“他們身上沒有生機,你不用怕。”

別人聽不懂冷慕詩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是蕭勉是能夠聽懂的。

沒有生機?活人怎麼可能沒有生機?

除非他們都不是活人!

蕭勉表情頓時放鬆下來,說來也奇怪,還有點羞恥,蕭勉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他明明修為在冷慕詩之上,還時常抽空教她劍法,出事也是第一時間護在她身前,可是奇怪的是,他護著冷慕詩的時候,覺得他身後的她,不是被保護者的身份,反而是他的靠山般讓他生出安全感。

不自覺的想要對她言聽計從,甚至不需要去想緣由和對錯。

這簡直……蕭勉看著冷慕詩分明比他瘦小很多的背影,心裡泛起陣陣甜蜜和擔憂。

她若是知道了自己的想法,會不會覺得他很沒用,不夠男子氣概啊……

冷慕詩哪知道蕭勉想的是什麼,她走到先前那個喊出仙門弟子不能用靈力對付凡人,否則便是犯禁的男人身邊,蹲下問道:“你怎麼知道仙門弟子不能對凡人用靈力?”

“說說吧,”冷慕詩“咻”的從靴側掏出一個小匕首,是獸牙所制,歪頭對上那人亂轉的眼珠,“怎麼回事,你一介凡人又是如何知道?”

那人憋得臉通紅,倒是還算鎮定,被陣法壓制得抬不起頭,斜眼看著冷慕詩,還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反正你犯禁了!”

冷慕詩搖頭,“不對,我沒有用靈力對付你們,這是陣。”

冷慕詩說:“你以為你在陣中我就不能怎樣你?這可是我創的陣,專門囚你們這些長了腦袋不長腦子的畜生。”

果然話音一落,冷慕詩竟然毫無阻滯地將她的獸牙刀伸進陣中,挑起那個男人的下巴,“說罷,不然你殺了我門中弟子的事情,可沒那麼容易結束。我太初門上下,足足上萬門徒,個個掘你祖墳不費吹灰之力,你最好老實交代,誰跟你說的仙門弟子不能對凡人動用靈力?”

那男子是真的害怕了,哆哆嗦嗦的,嘴唇直抖,冷慕詩又說:“忘了告訴你,我是修丹的,你不說,我也有方法讓你吐。仙門門規可沒說不能喂凡人吃丹藥啊,我這什麼分經錯骨丹,什麼萬蟻噬心丹多得是……”

“哎呀!哎呀呀!這怎麼……哎呦!”正在冷慕詩琢磨著這男的快要扛不住的時候,不遠處一群人舉著火把過來了。

帶頭的這個是委託他們來此收拾夜哭郎的鎮長,他老遠的就開始拍手又驚叫,冷慕詩眼看著明明要開口的那個鎮民,馬上閉緊了嘴,額頭上的汗珠直朝下淌,眼睛看向那帶頭的鎮長,黑幽幽的,裡面全都是恐懼。

冷慕詩微微皺眉,蕭勉迅速收起她的獸骨刀,扶著她起身。

“仙君仙姑們饒命啊,饒命啊,這是我鎮中的愚民,”那鎮長許是夜裡起身十分匆忙,身上的衣服都系錯了帶子,歪歪扭扭的,裡面中衣沒系好散開了一些,上面在火光的明明滅滅之中,還清晰可見紫紅色痕跡……

這一見就是才從溫柔鄉爬出來。

仙門弟子全部聚集到一起,遊子疏以特殊靈器,收斂了弟子的屍骨,面色慘白得宛如吊死鬼,表情更是比吊死鬼有過之無不及。

他走到鎮長面前,第一句話便是:“你們鎮民,殺了我門中弟子,明日天一亮,這些人必然交到府衙,殺人償命!”

遊子疏素來都是個刻板至極的人,連情緒都鮮少顯露,素日帶隊歷練,弟子們死於邪祟之手,他不至於如此,畢竟修真大道,本就是艱險重重,敵不過妖邪身死魂消,再正常不過。

可修者死於他們世代保護的人族手中,門規甚至還在他們的骨子裡下了禁制,觸動禁忌傷人性命,他們的大道便就此毀去。

若非如此,他怎會與鎮民對峙僵持,連弟子們慘死的屍骨尚且收斂不得。

若不是……

他側頭看了冷慕詩一眼,不見她有觸動禁忌的樣子,心中多番驚疑,卻也摻雜了一分複雜。

這個人,總是不守規則,橫衝直撞,方才還企圖威脅鎮民說出什麼……難不成花掩月的徒弟,是門中特例,無需在意骨子裡面自入道之後便存在的禁制麼?

但這一次,遊子疏甚至連斥責的話都沒有說一句,她做的,正是他想做不敢做的事情。

況且陣法不同靈力直接攻擊,說不定……當真回到門中,憑藉她顛倒黑白的三寸不爛舌,或許還能逃過刑罰殿的責罰。

遊子疏暗自看著冷慕詩,冷慕詩卻在盯著鎮長,以及他身後那些自始至終沒有開口,眼神看上去卻十分空洞,其中閃著和這地上趴著的鎮民一樣的光的其他鎮民。

而冷慕詩發現,鎮長在遊子疏說了要將殺人的鎮民送入府衙的時候,麵皮極快地抽搐了一下,眼中光亮晦暗,有瞬間甚至在跳躍的火光之中迸出了殺機。

冷慕詩悄悄抓住身側蕭勉的手,湊近他說:“這些鎮民,全部都沒有生機。”

蕭勉震驚之餘,立即心領神會。

鎮長搓著手恢復了正常人該有的樣子,朝前走了兩步,“哎呦哎呦,這可怎麼好,這是怎麼回事,這些是我鎮子裡面,在鎮子外開荒的好人啊,怎麼會這樣……”

“是不是誤會,是不是起了什麼衝突啊!”那鎮長走到遊子疏面前,一張橘皮老臉,皺到一起,“仙君們,你們何時到了鎮中,怎麼事先沒通知一聲啊,我這,我們這……”

“沒有準備啊。”

遊子疏面色如冰,其他弟子也是充滿敵意地看著鎮長,冷慕詩這時候頓了頓,上前問道:“提前通知的話,你們要準備什麼?”

鎮長表情明顯一僵。

就在此刻,冷慕詩儲物袋裡面的夜哭郎,突然間用力砸著冷慕詩的側腰。

他向來都是嗚哇哇地哭,可是這一次,聽到了鎮長近在咫尺的聲音,他卻沒有哭,而是用手狠狠敲冷慕詩的側腰,似乎瘋狂地在提醒著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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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冷慕詩:我不……不是天煞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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