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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夜哭郎

這如散落靈絲般發光的毛絨, 是日暮草的種子,白天吸取了些許陽光,夜裡便會幽幽地散發亮光,很輕很細的如同髮絲般, 可隨風而浮動。

這是為了吸引趨光的昆蟲和動物, 好散播種子, 到很遠的地方。

不過它只有被風帶起來, 才會亮, 且亮的時間很短,畢竟這小小的絨毛一般的種子裡面, 能儲存的光亮十分有限。

所以蕭勉在後院巡視的時候, 發現了這房簷下成群的日暮草,就開始計劃著時間, 打算帶冷慕詩來看看。

“這是什麼?”冷慕詩伸手去接,卻因為這種子實在是太輕了,總是偏離掌心。

“是日暮草,好看吧,”蕭勉說,“我上一次下山驅邪, 那個地方的山裡面,全都是這樣的草, 日頭一落,山風吹過林中, 整片林子都幽幽地發亮。”

冷慕詩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 頓時心中升起一種柔軟來,像吸進了這細細軟軟的日暮草種子,癢癢懶懶的。

“你要我夜裡出來, 就是看這個啊。”冷慕詩看了一會,日暮草亮光開始變弱,她也放下了手,“蕭勉,你還是小孩子嗎?”

冷慕詩話雖然是這麼說,卻語氣十分輕快,還帶著笑意。

蕭勉聞言也笑起來,“這院子真的有柿子樹,走,我帶你去摘!”

冷慕詩被蕭勉拉著朝著院子裡面跑去,沒一會,兩個人當真來到了一顆不算高的柿子樹下面。

“你能看見吧,樹尖上的柿子很大個的,”蕭勉說著,半躬身單膝跪地,雙手交叉形成如同馬匹的腳蹬一樣的窩,對冷慕詩示意,“你踩著我的手,我託著你上去摘。”

冷慕詩如今的修為也有星重中品,雖然她沒有學御劍乘風,但她最擅長輕靈的跳躍扭轉,用於逃跑,這是在蒼生院中練出來的。

哪裡用得著蕭勉給她當凳子踩,冷慕詩在這將黑的夜幕之下,對上了蕭勉堪稱寵溺的神情,微微晃神,“你做什麼,我又不是夠不到。”

冷慕詩說著,足尖一點,身體便輕靈地越上了樹梢,準確地抓了兩個最大的柿子下來,就落在蕭勉半跪的面前,對著他揚眉抬下顎,一副“你看,我多厲害”的模樣。

蕭勉還半跪著,他單膝跪地對著冷慕詩,看著她驕傲得像個小狐狸似的笑意,心口像是塞了滿滿的日暮草,有什麼想要說出口。

這一年來,他已經成功的讓冷慕詩完全的接受了她,讓她意識到自己不會耽誤她的大道,反而會幫助她,對她有助益。

他會照顧她,也喜歡照顧她,只要她點頭讓自己作為伴侶留在身邊,他可以為她去做很多很多,她希望他做的事情。

蕭勉自認證明自己的時間已經足夠,甚至也無數次的試探過,冷慕詩並非對他全無感情,她不自覺的許多親近之態,也已經超出了朋友的範圍。

蕭勉仔細看著那兩個大柿子,將大一些的遞給冷慕詩,覺得今夜是個非常適合挑明的時機。

一同出行她無法迴避自己,且這是在山外,驅邪除祟他有經驗得多,他可以保護她的。

“你還不起來,跪上癮了?”冷慕詩用大柿子砸了下蕭勉腦門,“黑天了,小二說了黑天不宜外出走動。”

冷慕詩翻轉手腕,將大柿子遞給蕭勉,“走吧,我們回屋吃。”

蕭勉卻沒有起身,也沒有接那個大柿子,而是抓住了冷慕詩抓著柿子的手,“念慈,我有些話語……”

“嗚哇哇……嗚哇哇……孃親孃親你在哪裡啊……”

“嗚哇哇……嗚哇哇……孃親你不要平安了嗎……”

蕭勉百般醞釀千般誠摯的話,就這麼被猶在耳邊的男童啼哭聲給打斷了。

冷慕詩乍然聽到,屬實是被嚇了一跳,因為這聲音確確實實是陰森尖銳。

小二說讓他們夜間不要隨意開窗,免得被夜哭郎纏上,蕭勉總以為邪祟出沒要夜半三更,畢竟向來如此。

夜半陰煞之氣較重,於邪祟有所裨益,又正是人睏倦非常,意識鬆懈的時候,自然最適合邪祟作亂。

可蕭勉是真沒想到,這天色才將將黑下來,陽間氣息還旺盛著,夜哭郎竟然就出來活動了!

蕭勉見到冷慕詩肩膀劇烈抖了下,連忙從地上起身,接過柿子後,自然而然地抓住了冷慕詩的手。

他一邊拉著冷慕詩迅速朝著屋子裡走,一邊安撫著:“念慈別怕,我在呢。”

冷慕詩只是最開始被尖銳淒厲的聲音給驚了下,並不是害怕。

從前她身為凡人畏懼一切妖魔鬼怪,現如今她成了丹修,又飼養了那麼長時間的妖魔獸,這世間的所有妖魔鬼怪……對於她來說早已經變成了她能或者不能入藥的東西。

冷慕詩沒在怕的,蕭勉拉她的時候,她甚至忍不住咬了口柿子。

嚯。

果真又大又甜!

夜哭郎的聲音還在耳邊,察覺到兩個人要朝著明亮的屋子方向跑,他的聲音越發的急迫淒厲。

“嗚哇哇!孃親孃親你不要我了嗎!”

冷慕詩被吵得微微轉頭,試圖去看清身後,蕭勉卻及時地捂住了她的眼睛,幾乎是半抱著將她帶進了明亮的大堂。

而後蕭勉的聲音才自頭頂上傳來,“別看,模樣有些嚇人。”

冷慕詩被捂著眼,心說再嚇人能有粉蓮那個經常性連臉都瞎亂畫的畫皮嚇人嗎?

但她沒有說話,而是又把柿子送到嘴邊咬了一口。

還是很甜,這一次嚐出了一點點的澀。

她已經習慣了蕭勉為她剔除一切不必要的東西,習慣了去看他為她精心準備的風景,習慣了他的照顧。

這種習慣,讓冷慕詩進了大堂之後,甚至都沒有去扒開蕭勉捂著她眼睛的手。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被遮住了雙眼,本應該是很不舒服的,對於無論任何人來說。

但自從那一次,在太初門問心陣中,蕭勉用他的手遮蓋住了冷慕詩一輩子不敢去窺探的噩夢之後,冷慕詩就開始不自覺地縱容他為她遮擋什麼。

她自己意識到了她對蕭勉是有依賴的,這依賴來自蕭勉的縱容和示好,所以冷慕詩就算是意識到了,也沒有如從前那般梗著脖子去拒絕。

再是內心堅強的人,偶爾也是需要交付的。

無論是自己,還是自己的某些情緒。

但冷慕詩分得很清楚,只是交付,不是託付。

她可以隨時抽離,就像她從來都知道,大道是孤路一樣。

一直到蕭勉覺得她進入大堂的時間夠久,已經適應了這裡明亮的光線,不會眼睛發花的時候,才鬆開了遮蓋著冷慕詩眼睛的雙手,也鬆開半抱著她的手臂,微微後退。

大堂之中先前用飯的人還在,見冷慕詩和蕭勉慌張地跑進來,坐得距離他們倆最近的星洲轉頭來問:“怎麼了師弟,你去後院做什麼了,這般慌張地回來,是看到了什麼嗎?”

“夜哭郎。”蕭勉除了和冷慕詩之外,基本和任何人都不會拐彎抹角。

他說:“我們碰見了夜哭郎,他天一黑就能出來活動。”

蕭勉一邊拉著冷慕詩朝著大堂裡面走,一邊說道:“他似乎畏光,我們進屋便沒有跟過來,大家今夜最好不要熄燈。”

一眾弟子聞言都緊繃起來,心思各異,有些低階弟子直接就吃不下去了。

他們都圍到蕭勉的身側,聽著他說話,畢竟他是唯一見過夜哭郎的人。

蕭勉說:“如大師兄所說,是怨氣所化,我試圖攻擊他,能夠輕易地以靈力將他打散,但他很快又會恢復。”

“他並沒有攻擊,因此不知他的危險程度,今夜大家都不要輕舉妄動。”

蕭勉說完,便準備帶著冷慕詩上樓。

有些新入門弟子,自視甚高,以為自己入了仙門便無人能敵,又急於表現好讓自家師尊長臉,聽蕭勉這樣說,蠢蠢欲動。

畢竟小二說了,這夜哭郎並不傷人,蕭勉遇見了,也並沒有受傷,還說能夠輕易地打散,他們便相互間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躍躍欲試。

蕭勉走後,星洲作為這一行人裡面還算修為高的弟子,又說道:“大家早些回去休息,今夜切記不要開窗熄燈。”

新弟子們都含糊地應聲,但是是否是真心,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星洲也並非是多話的人,很快也上樓去。

當然不聽話的新入門弟子畢竟是少數,大多數都回房去了,準備按照師兄們說的,明天整合了打聽好的資訊,再決定怎樣對付這夜哭郎。

但是也有幾個新入門弟子,並沒有回去休息,他們立功心切,聚集在一起嘰嘰咕咕,久久沒有上樓去。

一入夜,小二和掌櫃的都不見了,客棧之中大堂有些備好的食物供食客取用,各自屋內也早早的備好了沐浴的水桶,用蓋子蓋上能存半宿的溫度。

門上落了鎖,本該是萬籟俱靜全部都休息的時間,但是有幾個新人私自開了鎖,從後門出去,手持太初山弟子劍,溜進了夜色之中。

而帶隊的遊子疏並不在客棧之內,他已經先一步去溯根究源,去循著怨氣蹤跡,查夜哭郎的事情。

他雖然為人木訥死板,卻對於弟子們的安危十分上心,在抵達歷練的魔族遺境之前,他必須確保弟子們又能夠見識到真的邪祟,又能夠平安抵達。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這一次新入門弟子並不如歷年那麼聽話,偷偷地跑出了幾個,也笨拙地用學得稀鬆的符文追溯怨氣之源,妄圖憑藉他們幾個斬殺夜哭郎。

而冷慕詩這時間已經洗漱好躺下了。

她有些無奈地背對著蕭勉躺在床幔裡,頭衝著牆壁,而蕭勉就坐在她身後不遠的桌子邊上打坐。

屋子裡燭火幽幽,這客棧的窗扇雖然關著,但也透風,有很輕微的吱軋響。

冷慕詩躺了會說:“蕭勉,我真不怕,你趕緊回去睡吧。”

蕭勉睜開眼,朝著冷慕詩方向的床幔看了一眼,說道:“我沒關系,你睡吧,我修煉。”

冷慕詩扭不過他,就只好由他去。

她閉上眼睛,邊默背著一些上古記載的丹方,一邊迷迷糊糊的開始意識昏沉。

冷慕詩也不知道自己睡著沒睡著,渾渾噩噩間,她察覺到有人看她,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的枕頭上,枕著一個枯瘦到皮膚都包裹在骷髏上的扭曲小臉。

頭發稀疏,禿得不成樣子,嘴唇蓋不住的牙齒都漏出來,褶皺得比陳年老樹的皮還要皺的皮膚,覆蓋著歪斜的口鼻,這一幕,無論是誰猛地見到,都會驚得尖叫出來。

可冷慕詩卻只是張了張嘴,並沒有叫。

粉蓮在她身邊的時候,整天不顧形象地出來,還覺得自己天下第一美,經常性的以把冷慕詩嚇得尖叫為樂,以至於這種醜陋的程度,對於冷慕詩來說根本算是邪祟裡面的清麗脫俗。

畢竟這小東西模樣醜得天怒人怨,但卻有一雙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裡面清澈不亞於蕭勉,純良不亞於她自己裝純的時候。

而面前這醜陋的小東西,只有眼睛還保持著孩童的純真。

冷慕詩和他面對面看著彼此,蕭勉在外面打坐,並沒有察覺到裡面的動靜。

怨氣與其他的東西不相同,不是鬼氣也不是妖魔氣,因此難以捕捉,這小東西大概是沒有想到冷慕詩竟然不尖叫不怕他,一時忘了開口,也微微地張著嘴看著冷慕詩。

不過很快他小臉一變,五官扭曲悲痛欲絕的準備哭嚎的時候,冷慕詩突然伸手隔空虛虛地抵在他的嘴唇上。

對著他搖了搖頭。

這小東西不對勁,不僅沒有邪祟的鬼煞之氣,冷慕詩距離他這麼近,甚至能夠在他身上察覺到未斷絕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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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丹道修者來說,哪怕如冷慕詩這般只能算是才入門,也對生機格外的敏銳,她震驚的同時,也阻止了這夜哭郎哭嚎。

小東西本來嘴都裂開了,但是被冷慕詩這樣一放,頓時瞪大了本來就因為消瘦要脫眶的大眼睛。

他眼中極速地積蓄翻滾起了黑氣,看上去就像是人在積蓄眼淚。

“阿孃……”他很輕很輕,貼著冷慕詩的耳邊開口叫。

“找到你了。”他用虛幻的手去抱冷慕詩。

冷慕詩被他這一聲“阿孃”給叫蒙了,倒不是她有什麼母性覺醒,只是因為對她來說,阿孃亦是不可觸碰的柔軟酸澀。

被這小小的童音貼著耳邊叫出,冷慕詩瞬間鼻子一酸,差點和這夜哭郎相擁而泣。

怨氣凝成的小東西,根本不可能觸及到活人,他不斷地嘗試著擁抱冷慕詩,卻最終無法真的擁抱,最後只得如同冷慕詩虛貼他嘴唇一樣,虛虛抱著冷慕詩,呢喃地叫著:“阿孃……阿孃……”

冷慕詩躺著沒有動,手指放入了自己的儲物袋裡面,不斷地翻找著,在她來的時候準備了各種盛裝妖魔獸的袋子,她在裡面找到了一個專門聚魂的小袋子,並用兩指從儲物袋裡面扯出來。

這東西本是聚魂的,冷慕詩並不知道能不能拘住這怨氣。

那夜哭郎還在不斷地蹭著她,叫著阿孃,冷慕詩這才發現,這小東西的雙眸之中,各有一線血色,而他雖然目光澄澈,卻看人空茫,很顯然,他根本看不見。

冷慕詩緩慢地在手上放大那聚魂袋,正要將他兜頭罩起來的時候,突然間床幔被扯開,蕭勉的水雲劍錚然出竅,直指趴在她身上的夜哭郎。

“不要!”

冷慕詩立馬出聲喊道,蕭勉聽了她的聲音,收勢很及時,冷慕詩也同時將袋子扣下,可是還是給夜哭郎跑了——

“嗚嗚哇……嗚嗚哇……孃親你在哪裡啊……”

夜哭郎尖銳的聲音再度響起來,直直地撞上了蕭勉的劍,水雲“嗡”的一聲,怨氣凝成的小東西便瞬間消散。

而下一瞬,他又在視窗凝聚,只是相較於剛才周身滾動的濃黑少了些許。

“扣住他,別讓他跑了蕭勉,他身上有生機!”

冷慕詩翻身而起,拎著聚魂袋靈活無比地撲過去。

蕭勉和冷慕詩在一起這麼久了,不僅與她默契非常,甚至早已經做到了不問因由地聽指揮。

於是在冷慕詩話音一落,撲出去的瞬息,蕭勉已經以水雲劍,在半空中迅速劃下阻隔的符文,“去!”

一聲,便印在了窗扇上!

那怨氣凝聚的夜哭郎,正欲撞擊窗扇逃走,可被蕭勉的符咒一彈,又被彈開,彈了回來。

他迅速朝著門口的方向逃竄。

“他眼睛看不見,只能聽,不要傷他,封住門!”冷慕詩又喊道。

蕭勉瞬間轉開了要去劈砍夜哭郎的劍鋒,迅速又畫了符咒,將門給封上了。

小東西只能聽,不能看,窗子和門這樣有風聲的出口被封住了,他自然就失去了方向。

冷慕詩抓著聚魂袋在屋子裡上躥下跳,輕靈跳躍著追逐夜哭郎,蕭勉簡直如同她肚子裡的蛔蟲,劍尖跟隨著冷慕詩的腳讓她借力,無論她朝著哪個方向扭轉飛躍,他都能遞過劍尖讓她借力。

封鎖門窗之後,兩個人沒用多久,就將夜哭郎罩在了聚魂袋裡面。

“嗚哇哇——嗚哇哇——孃親孃親——”

冷慕詩提著被不斷衝擊成各種形狀的袋子,落在地上,下一瞬,死死地把聚魂袋抱在了身前。

夜哭郎是怨氣凝成,看不見,也不能真的觸碰到人,只能哭著追在人的身邊,挨著個的辨認哪一個是他孃親。

可是隔著聚魂袋,他這個被困住的邪物,就能夠感受到人的擁抱了。

於是他淒厲的聲音頓時停下,又開始低低地,可憐巴巴地叫著,問著:“孃親是你嗎,孃親是你嗎?!”

冷慕詩微微籲了口氣,抱著夜哭郎看向蕭勉,說道:“我不是你孃親。”

“嗚哇哇——嗚哇哇——”

夜哭郎再度掙扎尖叫起來,冷慕詩抓著袋口連忙抱緊他又說:“但是我能幫你找到你孃親!”

“只要你跟我說你叫什麼,家住哪裡,是否……”冷慕詩咽了口口水,問道,“你是否還活著?”

這太荒謬了,怎麼可能活著呢。

活人只有一種方式能夠變成邪祟,那便是入魔。

可這夜哭郎,分明不是入魔,他是怨氣凝成的,他的怨氣裡面,還摻雜著未絕的,只有冷慕詩能夠感知,連蕭勉都感知不出的生機。

如果他被其他人抓住,一個高階弟子釋放的符火,就能燒盡他的怨氣,令這夜哭郎從此消失。

可是冷慕詩卻對還提著劍的蕭勉搖頭,蕭勉就放下了佩劍。

“你跟我仔細說,”冷慕詩隔著聚魂袋,抱著夜哭郎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夜哭郎安靜下來,好一會才問:“你真的能幫我找孃親嗎?真的會幫我找孃親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

他的聲音淒厲又無助,最後變得尖銳到幾乎能劃破人的耳膜,若不是蕭勉在門窗上都罩上了符文,這符文能夠隔絕聲音,他們這麼大的動靜,一定要把其他弟子給召來的。

冷慕詩等著他尖叫完了,這才忍著去掏耳朵的衝動,柔聲道:“我一定幫你找,你一定能夠找到你母親的,但是現在,你要跟我說,什麼都跟我說,好不好?”

冷慕詩拿出了畢生除煉丹之外的所有耐心,“首先,你要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平安。”夜哭郎用很低的聲音說。

冷慕詩抱著夜哭郎坐到床邊,輕輕拍了下他以示鼓勵。

“好平安……這名字是你孃親取的吧,真好聽……”

一直到天快亮,冷慕詩反反覆覆的,哄著夜哭郎說了許多,但是他的意識混沌,知道的也十分有限。

但是根據他的描述,根據他的生機來看,確實如冷慕詩想的那樣,他沒有死,而是還活在一個黑漆漆的,不見天日的地方。

他不知道那是哪裡,冷慕詩現在必須要去找大家,和蕭勉一起將這個訊息告訴眾人。

他們的任務目的,本是清除夜哭郎,還這城鎮一個太平,這便算是完成任務,再去當初求助人的手中取回委託牌,待來日回到太初門,交給門派任務發放處領功勞便好。

可是現如今夜哭郎不是個害人的東西,甚至有可能是被害的那個,他們必須找到未死的夜哭郎在何處,救出他。

還有他口中的孃親。

另外這客棧掌櫃和店小二也不對勁,夜哭郎根本不像他們說的那樣,只要不開窗就好,根本不論是否開窗,他們都會被夜哭郎找到。

只是冷慕詩收起聚魂袋,和蕭勉才解開門上的符文,欲要去找大家,就見冷天音站在門口。

她一見到兩個人便慌張地說:“快!有新入門弟子出事了,求救的地方在城外荒山,大師兄帶人已經趕去,你們也快來!”

作者有話要說:  蕭勉:總有一天,我親她她也覺得很正常!

——

給大家推個文,山有青木的《兩個徒弟爭著做我道侶》

俞桉出個門的功夫,從小養到大的小徒弟突然要入魔了,她趕緊跑回宗門,一刀將其劈成兩半,一半至善為人,一半至惡如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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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珏長於深淵,有記憶起面對的就只有殺戮和陰暗,唯一對他好的女人,還是為了騙他的心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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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瑾生來體弱多病,註定短折的一生只想要師尊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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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桉當初為了不讓小徒弟入魔,才會把人劈成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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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男主,就是靈魂暫時劈成兩個了,暫時的暫時的,融合之前倆都是單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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