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凱來這裡,是找方世清的。
以他那脾氣,沒見到人,怎麼可能輕易離開?
我思忖著,跟方家那夥計說,我有急事,讓他送我去永安市。
那夥計倒也配合,點點頭,說是讓我稍等,就去裡院了,看樣子是要去請示一下。
可我在門口等了片刻,這看門的夥計沒回來,反倒是幾個打手模樣的夥計過來,客客氣氣的跟我說,方先生請我進去坐坐。
方之鏡不在,方世清死了,他們說的方先生,是方之鏡的父親方詹。
但是看這些人的態度,似乎有些來者不善。
我又急著去追方之鏡,便斟酌著言辭推脫說,“謝過方先生的好意,我這還有急事,回頭辦完事,一定再來拜訪。”
如此說著,我也不指望這方家的夥計能開車送我下山了,轉身就要走。
可我才轉過身,那些夥計裡,就有人站出來說,“先生要見你,是給你面子,秦先生還是不要推脫了吧?”
那夥計如此說著,幾個人上來,就將我圍在了門口。
我心中狐疑,這些人莫不是知道方世清死了?懷疑是我幹的?不然攔我做什麼?
見我還是站著不動,剛才說話那夥計上前,正要動手推搡我,他這手都伸出來了,卻忽然僵住,又立刻往後退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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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著他那驚愕的目光,回頭看了眼,就見我身後不知何時站了個人,是那個雙眼勒著布條的黑衣人。
“怎麼是你?”我頓時一怔。
黑衣人卻是面朝那夥計的方向,語調冷硬的說了句,“滾。”
聞言,將我圍住的幾個夥計紛紛退開,忽然就爭相恐後的往宅子裡‘報信’去了。
黑衣人轉過身來,徑直往山下走。
我跟上去,又四處看看,問他,“那個人形太歲呢?”
黑衣人沒作聲。
我兀自道,“你是來給我解圍的?”
那黑衣人還是沒搭理我。
我蹙眉,兀自低估,“不用你解圍,我自己也能解決。”
聞言,那黑衣人忽然站住腳步,朝我這邊側了下頭。
他眼睛上勒著布條,看不到眼神如何,但看那臉色,像是有些不快。
我略微一怔,只好又悻悻道,“我就隨便說說。”
聽我這話,他才將頭轉回去,繼續往山下走。
我趕緊跟上,這人腳程極快,縱使我運氣疾行,這一路下來,也是累得夠嗆,也虧得這是下坡路,若是上山,我怕是得廢在半路上了。
氣喘吁吁的跟著那黑衣人下山,見他站到山腳下的林子旁就不走了。
我還以為那人形太歲就躲在林子裡,可等我眯著一雙眼,往那黑乎乎的林子裡細看,這身後卻照過來一道車燈。
回頭一看,我才留意到路口那邊開過來一輛車。
等那車到近前,停好,黑衣人上前就拉開車門,上車,又把車門關上了,一連串的動作麻利且流暢,但這車卻停著沒走。
直到那司機又按了按喇叭,我才反應過來,趕緊過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上了車。
關好車門之後,我往後座上瞧了眼。
那黑衣人上車之後,就抱刀坐著,沒了動靜。
而他身旁,坐著那個人形太歲。
“這荒山野嶺的,你們還真是來接人的啊?這哥們兒抱著個刀,我還以為是打劫的,這給我嚇得。”司機似是松了口氣,如此說著,將車頭調過來,又問道,“去哪兒?”
“墳地,”坐在後排的人形太歲如此說著,又補充道,“市區附近,最大的墳地。”
司機一怔,哭喪著個臉,苦逼道,“大哥,你可別嚇我,這大半夜的,你們去墳地幹嘛?就不怕有髒東西啊?我有個不錯的哥們兒,前段時間路過墳地那塊兒,拉了倆乘客,結果到市區一看,他車上坐的根本就不是人啊,聽說,那是倆紙人,下了車,還塞給我那哥們兒一把洋錢票,這事兒想想,我現在都還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