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月離開醫院以後，去挑了新房子。
畢竟，她之前居住的房子實在是太小了，奶奶肯定是要和自己居住在一起的。
新房子挑好後，很多東西都要買，所以當天闞月還是睡著了自己屋裡面。
本來，闞月是準備給小孩子買一個小床的，但是想想沒有多久就要換房子。
以及這孩子除了去哄哄奶奶外，就抱著自己不撒手的樣子，乾脆消了這個打算。
闞月一覺睡得還不錯，早晨起來第一眼看到的也不是太陽，而是和太陽一樣燦爛的小孩子的笑臉。
想到，小孩子幫了自己這麼多次，昨天又幫自己哄奶奶，闞月也笑了一下，對他說：“謝謝你，感謝你在。”
小孩子看著闞月啊啊啊了幾下，似乎有點激動的樣子。
闞月揉了揉他的頭，爬起來刷牙，刷著刷著，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小小的拉力扯了她一下。
闞月回頭，就看到小孩子正爬在椅子上面，張開小嘴，很慢很慢的，一字一頓的說：“謝……謝……”
這是他第一次說話吧。
闞月有點驚喜，接了一口水，將嘴中的泡沫吐掉。
蹲在他面前，一本正經的看著他，和他說：“謝謝你。”
“謝……謝……你。”小孩子說話很慢，吐字也夠不清楚，但是闞月突然就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就像是，她第一次獨自獵殺怪物一樣。
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美好感覺。
“有你真好。”
“有……你……真……好……”
本來，闞月還覺得孩子能學會說謝謝你，就已經非常厲害了。
沒有想到，真的是一學就會，簡直不要太省心。
不過，聽杜醫生說過，小孩子開口的第一句話應該是，爸爸媽媽。
自己這邊倒好，倒是先教了他謝謝。
闞月正準備教小孩子學爸爸媽媽，但是又想到，要是真的教了，他追著自己問，他的爸爸媽媽是誰，自己怎麼回答。
如果他是個鳥，自己還可以把扶搖強行當做他媽，但是現在他根本就不是鳥啊。
說自己是他媽，都比扶搖是他媽可信。
小孩子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闞月，好像在等著她教下一句話一樣。
闞月想了想，一字一頓慢慢的說：“我……喜……歡……你。”
小孩子的父母找不到，但是，愛不能缺少。
至少，這個時候，自己要讓他感覺到溫暖。
“我……喜……歡……你……”小孩子的眼睛越來越亮，小手往前面抓著，似乎想抓住自己。
闞月把自己的手指遞過去，小孩子一把抓住，認認真真的又說了一次：“我……喜歡……你……喜歡……你……”
闞月用另一只手抱起他，用臉蹭了蹭他。
“我也喜歡你。”
啊，有這麼一個可可愛愛的小東西陪在旁邊，也太有趣了吧。
實際上，弟弟闞明這麼大的時候，也是自己照顧的，但是教說話，都輪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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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教孩子說話，是這麼好玩。
……
闞月帶著小孩子去了醫院一趟，路上還在教他說奶奶哥哥，以及一些常用的話。
結果，到了醫院以後，奶奶直接剝奪了她的快樂，開始教小孩子走路和說其他話。
“這麼大孩子不會走路，只會爬可不行。”奶奶一邊教著，一邊說。
闞月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是她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按理，三歲不要走路，跑都會跑了，現在只會爬，自己的確是做得不太對。
闞月看向闞明，闞明這些天一直陪著奶奶，還要抽時間去做飯，自己無論是帶孩子，還是照顧闞明，都做得不夠好。
“你是不是要去上學了？”奶奶突然問。
闞月看了一眼時間，的確再過半個小時，有一節課就要開始了。
自己也陪了奶奶一上午了，也差不多了。
於是闞月點了點頭。
“那你去上課吧，要好好學習啊。”奶奶強調道。
“闞明要不要去上學？”闞月看向闞明，實際上，這不是闞月第一次問了，但是闞明一直拒絕。
他的理由是，奶奶還沒有醒來，需要人照顧。
他反正年紀還小，等奶奶醒來，再學也好。
而現在奶奶已經醒來了，他也該上學了。
“說起來，這個小孩子也該學會讀書寫字了吧？”奶奶摸了摸小孩子的頭，又轉向闞月，問：“給他取名字了嗎？”
闞月道：“還沒有。”
這個闞月倒是想到過。
闞月解釋道：“我不是他的父母，我覺得，我沒有給他取名字的權利。我想等他長大一點了，有了自己的意識，再決定自己的名字。”
闞明突然來了反應：“那姐姐是要送他去讀書嗎？”
闞月倒是有這個想法，但是這個小孩子離了她，就是哭：“我決定自己教他。”
她能教的不多，但是基礎讀書寫字還是沒有問題吧。
“那姐姐也一起教我吧。”闞明的眼睛亮了起來。
闞月看到闞明的樣子，卻是充滿了愧疚。
她明白，為什麼自己弟弟會這麼開心。
因為她陪伴闞明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
自己這個姐姐真的很失敗啊。
“好啊。”闞月答應道。
闞明沒有學過，小孩子自然也沒有。
倒是同樣的零基礎教學，教一個還是教兩個，區別不大。
得到了闞月的答應，闞明終於露出了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有的樣子，似乎下一刻，就要開心得要跳起來了一樣。
奶奶道：“那總要有個稱呼吧。”
“這道也是。”闞月道。
總不能一直小孩子小孩子的叫他吧。
“那他叫闞日吧！”闞明道。
闞月挑了挑眉。
闞明連忙解釋道：“他是我們家的孩子嘛，當然和我們姓。”
小孩子不知道聽懂了，還是沒有聽懂，又是點頭又是搖頭。
闞明道：“所以，他應該姓闞啊，我叫闞明，姐姐說過，這是日月的組合，姐姐叫月，那日就沒有人叫，給他不是正好嗎？”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但是，最後小孩子還是沒有被取名為闞日，因為他瘋狂的搖頭，和瀰漫出水汽的眼睛。
“他好像不喜歡，還是算了吧，不急一時。”闞月道。
奶奶也不再堅持。
……
最後，闞月抱著小孩子一起去上學了。
她倒是想把小孩子留在奶奶哪裡。
但是沒有想到，本來和奶奶玩得好好的小孩子，一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就哭得像是被人拋棄了一樣。
闞月只能讓他隱身，然後抱著他一起去。
不過，闞月發現，自己好像不需要和他說話，就能和他溝通。
就像之前一樣，只希望在心裡面說，他好像就能聽到一樣。
闞月想這個的時候，小孩子連忙點了點頭，就像在表示闞月說得對。
闞月覺得好笑，揉揉他的頭，但是在其他學生眼裡面可不是這個樣子。
“徐梓賜怕是瘋了吧，又是笑，又是摸空氣的。”
“說不定，他等會會對著空氣說話，我才會奇怪哈哈……等等，他怎麼看向我了，我聲音很大嗎？被他聽到了嗎？”
闞月看到討論的那兩個人瑟瑟發抖的樣子，也是無語。
她的耳朵可靈敏著，自然全部聽到了。
不過，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幾個人怕徐梓賜怕成這樣子，還要背地裡說閒話。
哦，想起來了，這個距離徐梓賜肯定聽不到。
小孩子此刻還是隱身的，卻是對著那些人齜牙咧嘴著，就像是炫耀自己牙齒的小老虎一樣。
看到小孩子這樣子，闞月卻是驚喜的。
喲，看起來這孩子真的聽得懂人話啊，這要教起來事半功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