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空和尚笑著便答應了：“可以。”
王小來這才松了口氣，道：“禪師眼下有落腳的地方沒有，如果沒有的話，我跟陛下說說去，給您找一個好地方？”
元空和尚擺手搖頭：“不用麻煩了，我看這地就挺好，閨女，貧僧先在你這住幾天可好？”
這句話，問的是蘇白洛。
蘇白洛當時點頭：“若是大師傅不嫌棄小店簡陋的話，那小女子不勝榮幸。”
元空和尚哈哈的笑：“這麼些年了，閨女你脾氣還是沒變。”
王小來站起身來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在下就先入宮，把這個訊息儘早告訴陛下了。”
元空和尚點頭：“去吧去吧。”
王小來拱手告別，拉著蘇白洛到一旁，從兜裡掏出來了幾錠銀子遞過去。
見此情形，蘇白洛還詫異道：“王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小來笑道：“沒什麼，這不是尋思著讓人住你這裡，不能白吃白喝麼，這銀子，蘇姐姐你就收下吧。”
蘇白洛客氣了幾次，就是王小來不給她機會，見如此，蘇白洛也沒有其他的法子，只好收下了。
這邊又一次的與元空和尚告別，王小來與紅香離開了客來酒樓，直奔皇宮而去。
酒樓裡頭，眼望著王小來離開的背影，元空身邊那小沙彌搞不明白了，問自己師傅道：“師傅，您剛才問侍中大人的那個問題，有什麼含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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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空拍了拍自己的光頭，笑徒弟道：“這個，就靠你自個想了。”
小沙彌想了半天也沒有明白，索性就放棄了：“師傅，您還是跟我直接說吧。”
老和尚一瞪眼，哼唧道：“你這孩子，怎麼什麼都讓我告訴你，要這樣下去，往後師傅不在了，你怎麼繼承師傅的衣缽？給人傳經解惑？”
小沙彌聞言低下頭，嘴裡嘟囔道：“得了吧，我才不想繼承您的衣缽呢，您修的禪，跟我的不一樣。”
和尚聞言就笑嘻嘻的夾起來一塊肉扔進嘴裡，問道：“徒弟啊，師傅問你，修行必須要經歷的三部分，你知道是哪三部分麼？”
小和尚有些不耐煩：“知道，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
元空點頭：“沒錯，就是這三部分。”
小和尚立刻反駁：“可是師傅，那是您修行必須要經歷的三部分，不是我要經歷的。”
元空呵呵的笑：“都一樣，都一樣。”
小和尚只是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您修的是心禪，一樣就有鬼了。
耳中聽著小和尚的嘟囔，元空只是笑了笑，並沒有繼續多說其他。
世人只知道我元空和尚修的是心禪，只修心，不修口。
可從來沒人知道，自己修的，其實是狂禪，不修心，不修口，一切，但要順從本意即可。
“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王小來，不知道，你的狂禪，是在哪個階層？”
元空和尚微微一笑道。
···
從客來酒樓出來，王小來直奔皇宮，把元空和尚已經到了的訊息給女帝一說，沒曾想，女帝的反應倒是非常的冷靜。
瞧這個樣子，一點也沒放在心上的模樣。
正納悶怎麼回事呢，女帝就呵呵笑著道：“小賴子，告訴你個好消息。”
王小來：“？？？好消息，什麼好消息？”
女帝放下手中筆道：“東線與西線同時傳來戰報，陸公已經把努爾哈裡逼至武威郡，現如今，兩萬西境殘兵困守武威，陸公隨便可揮兵拿下努爾哈裡。”
王小來吃了一驚：“這麼強的麼？”
女帝點頭：“當然，那可是陸無敵，一個小小的努爾哈裡，能是陸公對手？如此看來，陸公當日出征時許下的三月收復雍涼的話，能準時兌現了。”
女帝高興，王小來跟著心情也不錯，繼而問道：“那東線戰場有啥好消息？”
女帝笑了笑：“相比較於西線戰場，東線戰場一開始著實讓朕驚嚇了一把。”
“陛下您為什麼這樣說？”
“在老大統領趙元徹還未曾抵達前線的時候，你猜，趙綏做了什麼？”
王小來問：“誘使方截出擊？差點拿下東都？”
女帝點頭：“不錯，看樣子，之前是朕小瞧了趙綏。此人極善於攻心，看準了方截的弱點，差點沒拿下雛陽，打破了東部防線，好在是老大統領及時趕到，穩住了局勢，組織兵力打退了趙綏的進攻。”
王小來道：“正所謂一鼓作氣，現在叛軍已經兩次在東都戰場吃了癟，這對他們的士氣打擊很大，只要老大統領堅守下去，等陸侯爺得勝歸來，那十八路反王，陛下不是我跟您吹，我上我也行。”
女帝啐了一口：“去，少貧嘴，元空禪師那邊怎麼樣了？”
王小來點頭：“這個陛下您就放心，我都和老和尚商量好了，後天就舉辦水陸道場，保管耽誤不了您的事情。”
女帝嘆了口氣：“如此最好，眼下大興城的百姓們，急切的需要這麼一場法事了。”
女帝說話間，王小來還嘟囔：“陛下不是我說您，花這麼些銀子辦這麼一場法事，您就不心疼？反正百姓們又都沒見過元空老和尚，您隨便拉一個光頭，就說他是，百姓們也不知道啊，這樣還省錢。”
聽了王小來的話，女帝沒好氣道：“這損招也就你這傢伙能想的起來了，朕身為一國之君，找了一個假的過來，要是被認出來，朕的臉面何在，隋陽臉面何在？”
王小來呵呵道：“所以陛下您就拿我的銀子來充當您的臉面？”
女帝哎呀一聲，拉住了王小來的胳膊，頗有些撒嬌意思道：“大不了，等打敗了趙綏之後，朕把他藏在廣陵的銀子分你點就是了。”
看的出來，女帝也確實高興，不然也不會跟王小來這樣鬧了。
“陛下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不興反悔。”王小來道。
女帝不屑撇嘴：“你以為朕是你啊，出爾反爾？”
王小來：“···”
對於女帝的損，王小來全然沒有放在心上，對比女帝的那個承諾來說，這點嘲諷算得了什麼？
號稱是天下第一富的廣陵王財產，別說是一點了，隨便摳出來一些，都要比自己目前身價要高。
以至於，王小來立馬就沒了節操的拍起了馬屁來。
···
在皇宮一直待到了傍晚，王小來告別女帝，離開皇宮，帶著在午門口等了一下午的紅香，二人駕著車，結伴往家中而去。
路上雖說依舊是人來人往，但是相比較於年前的大興城，還是荒蕪了許多。
看得出來，年三十那晚上的政變，加上連日來前線的戰事，的確是讓大興城的百姓們心中不安，這不，才到天黑，就沒什麼人了。
驅車往前走，王小來就坐在車轅上，因為紅香不會駕車的關係，所以司機這個位子，只能王小來自己來做。
當然了，紅香也不是那不知輕重的人，也沒聽王小來的話坐車箱裡面，而是跟王小來一塊，在車轅上坐著。
好似兄妹一般的二人驅車走著，一邊走，王小來還一邊的鬥紅香。
這丫頭臉皮薄，對王小來嘴裡說的葷段子接受不了，以至於從皇宮出來的這段路上，臉就一直在紅，從來沒停過。
這要是換成李雙玉，怕當場就跟王小來這老司機開起了車。
說著笑著，王小來忽然停下，紅香俏臉含羞抬頭，瞅了王小來一眼，不知道王小來又要打算幹什麼。
順著王小來面朝向的方向看，這一看，紅香愣住了。
對過街道上，出現了四五號人，全都是儒生打扮，站在那，攔住去路，一句話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