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山地部落缺糧這麼嚴重了麼？”
舒九釵的話，讓王小來沒由的一愣，張口不相信的問道。
舒九釵點頭：“是的，您沒有見過，自然是不知道山地部落缺糧缺到了什麼地步，蠻人本來就不擅長耕種，再加上，他們住的地方又多是山地，想要種糧，難如登天，那裡的糧食，可以說，比黃金都要貴重。”
耳中聽著這個訊息，王小來不由得沉思起來。
他這麼想著，舒九釵和車內的紅香也都沒敢打擾。
待車子進了回聲谷，王小來也不說休息了，直奔運回來的菸草處，到了跟前，王小來先是瞧了瞧那堆積成山的菸草，舒九釵和半天眉都在一旁邊給王小來介紹解釋。
“山地蠻族的族長說這是他們部落上等的菸草，讓主人完全不用擔心質量問題，並且說，如果主人能拿得出更多的糧食，他們那，還有更好的菸草。”舒九釵道。
王小來沒說話，而是伸手從一輛車上扯下來了一些菸草，碾碎了放在鼻子下聞。
嗅了半天，王小來又擱在嘴裡嘗了嘗，最後吐出來，轉頭看冼經漁道：“經漁，你來試試，這菸草怎麼樣？”
冼經漁答應了一聲，鬆開了握著刀的手，邁步走了上來。
此時節，先前一直反感以糧換煙的候塞雷也不反對了，相反的，他還走上來，望著那許多的菸草嘖嘖的嘆，跟王小來道：“大人，這麼多的菸草，您全都打算賣給朝廷麼？我可先說好了，到時候討價的時候，必須得帶上我一個，不然我跟您沒完。”
王小來看著冼經漁嘗菸草，耳中聽著候塞雷的話，忽地笑了：“賣給朝廷？別逗了，陛下現在手裡正拮据呢，那裡多出來銀子收購？”
候塞雷聞言一愣：“你不賣給朝廷，那賣給誰？”
王小來想也不想道：“賣給百姓。”
這話一出口，候塞雷立馬就嗤之以鼻，得了吧，整個隋陽誰不知道，菸草這種玩意，是尋常百姓能消費的起的麼？
這東西，一般都是軍隊特供，除了能緩解整日血海刀山裡打滾的壓力之外，還能在治傷的時候，有效的壓抑疼痛，換一句話來說，這東西，在隋陽就是止疼藥。
你放眼去瞧，民間除了一些退役的軍人對這玩意有癮之外，還有誰，拿著這個愛不釋手？
不理會候塞雷質疑的目光，王小來問冼經漁：“經漁，感覺怎麼樣？”
冼經漁怎麼說也是在北境戰場上拼殺了好幾年了，也算是一個百戰老兵了，對菸草的熟悉，怕是場上最高的。他聽到王小來的話，拍了拍手掌，然後點頭道：“可以，比我從軍那會特供的菸草還要好。”
不等王小來說話，候塞雷就一臉的財迷痴相：“軍隊中菸草一般都是一斤換十兩銀子，這裡有十萬斤，往少了說，也有七八十萬兩，大人，這一來一去，您可是賺了有十多萬兩左右啊。”
王小來呵呵的笑：“你說的那是尋常菸草，我這菸草一斤就只有十兩銀子？這放到市面上，也是稀有貨好不。”
冼經漁對於這個有很大的發言權，當下裡就點了點頭：“大人說的沒錯，這些菸草，若是出售給朝廷，差不多能有十五兩到二十兩左右。”
一聽這話，候塞雷就更加的財迷。
只是王小來接下來的話，差點沒讓這傢伙心臟病都給犯了。
“老候，我先前讓你著手舉辦的卷煙廠怎麼樣了？”王小來問。
對於王小來口中的卷煙廠，候塞雷到現在都沒明白那是個什麼玩意，但王小來問了，也就只好答了：“人員招收什麼的，大多數都已經齊備，大人，不是我多嘴，您給說道說道，那卷煙廠到底是什麼玩意？”
“這麼明顯了還用我說？卷煙廠當然是造菸捲的地方，怎麼，很難懂麼？”
“菸捲，就是大人您之前抽的那種？用紙卷起來的抽法？”候塞雷問。
王小來點頭：“是的沒錯。”
對王小來的捲紙食用菸草的法子，候塞雷試過，比較隋陽傳統的嚼食菸草來講，好用不說，菸草的醇香，也完美的用到了極致，關鍵還方便，不用去什麼地方都在身上帶著一堆菸草了，稍不注意，給壓碎了，還弄得衣服裡面都是。
王小來招了招手，把眾人都招呼坐下，道：“是這樣的，大家都過來一塊，合計合計。”
眾人帶著疑惑，圍著王小來做了一圈。
眼看著面露不解的眾人，王小來拍了拍身後那十萬斤的菸草，道：“這些菸草，我最終打算是用來投入民間市場來著。”
“得了吧大人，這東西尋常百姓根本就用不起，要我說，您乾脆就賣給朝廷。”候塞雷道。
王小來抿嘴搖頭：“不，我說了，陛下那邊現在手頭太過拮据，別說把這些菸捲買下來了，她能給銀子就不錯了。”
“那賣給其他商會也成啊。”候塞雷道。
王小來搖頭：“不，就製成菸捲。”
“大人，您這是把路走的窄了。”
王小來笑了：“何謂把路走窄了？只是你們的眼界窄了，就想一開始，對於隋陽百姓來說，紙這種東西，也不是他們用得起的，但是現在呢？”
一句話，直接讓所有發對的聲音閉嘴。
眼看著面前眾人表情，王小來心中得意一笑，就是這個感覺。
“那個公子，我能說一句話麼？”
這個時候，紅香弱弱的道。
王小來聞聲回頭，笑了：“紅香你說就是。”
紅香嗯了聲，抬頭看王小來道：“公子，您說的不假，現如今，隋陽的確是家家戶戶離不開紙，可是，那建立在百姓們對紙的需求量上，菸草的話，我想平常百姓壓根就沒接觸過這種東西，對這些東西的需要，沒有多深把應該。”
紅香的話，得到候塞雷封無二等人的一致贊同。
唯獨舒九釵和冼經漁兩個，堅決的站在王小來這邊。
前者是相信王小來的話，後者則是感受過菸草帶來的痴迷，所以才相信王小來的決定。
“你們啊，誰說我一開始就直接投入到民間的。”王小來直接反問道。
這些人都是一愣：“不是麼？”
王小來無語：“我說的是最終投入到民間去，一個個的，都不審題，而且來說，一看你們就沒有過過苦日子，百姓們平時節儉慣了，就算有銀子，撐死了，也就是喝點小酒消遣，誰會把銀子用在這上面？”
候塞雷當時揮手：“那大人你還扯這麼多有的沒的，在場諸位，遇到您之前，有誰不是摸爬滾打混日子的。”
王小來：“···”
總覺得候塞雷這貨對自己越來越不尊重了，媽的大總管就這麼牛氣麼。
“我打算，這十萬斤菸草都做成菸捲，其中大部分送給朝廷，餘下的，投入市場上去，賣給那些有錢的公子哥。”
王小來無語的說出來了自己的決定。
候塞雷心說這不還是賣給朝廷麼，當下裡，就勸王小來道：“大人，您若是打算把菸草賣給朝廷的話，那聽我一句，這些菸草，最好全都賣給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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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來心說難道我說話就這麼不清楚麼？
“老候啊，是送給朝廷，不是賣給朝廷，你聽清楚了先。”
果不其然，愛財如命的候塞雷當時跳腳起來，怒氣衝衝：“啥？送給朝廷，大人您腦袋沒問題吧。”
王小來把手向下壓：“放心吧，昨個才把裡頭的水給抖出來，這會清醒這呢。”
候塞雷咬牙恨恨：“咱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運回來的這些菸草，你就送給朝廷了？”
王小來攤手道：“這不是為了以後的市場麼。”
“大人，您少拿我們當白痴！您要是說低價賣給朝廷，那我們也就信了，這可是免費送過去啊。”也就是候塞雷，敢在銀子的問題上跟王小來這麼頂嘴了，換做其他任何人，包括沈西平和舒九釵，你看他倆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