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在的，打朕登基的哪一天起，朕就知道，隋陽與草原，遲早要來一場決戰，朕與呼延卓卓，也只有一個可以看著對方腦袋笑到最後。”女帝道。
王小來也不說話，就靜靜的看著女帝發言。
女帝跟著道：“只是朕沒有想到，那呼延卓卓的動作竟然如此的快，快到朕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小賴子，和你說一句實話，眼下的隋陽，還沒到和草原決戰的時候。”
王小來攤開手道：“可是呼延卓卓已經出招了。”
女帝點頭：“所以，朕希望，你能加快火藥與熱氣球的程序，幾個月的時間，皇叔應該還是沒問題的，到時候，陸公也平定了雍涼歸來，孫破虜也解決了趙綏，到時候加上你火藥和熱氣球，以及隋陽休養了這幾個月的時間，完全有實力，也有底氣，和草原來一場決戰。”
“一場看誰能笑到最後的決戰。”女帝加重語氣道。
王小來打了個激靈，詫異的看女帝，說實在的，他沒有想到女帝心中原來還有這樣的決絕。
正愣神時，就見女帝聳肩笑道：“隋陽沒有草原那般，有著天榜第二與第三的高手坐鎮，也沒有草原那在馬背上從小長大，弓馬嫻熟的騎兵們。但是，隋陽卻有無數忠肝義膽之士，有無數甘願為隋陽龍旗捨生忘死之軍，而且，還有你。”
王小來錯愕的一指自己鼻子：“我？”
女帝笑著點頭：“是的，還有你，準確的來說，還有你的這裡。”
女帝指了指自己腦袋道。
王小來有些沒明白。
女帝就解釋道：“你腦袋裡面那些遠超現如今這個時代的想法，是草原所沒有的，也正是因為有小賴子你，所以，朕才敢三線作戰，因為朕知道，事情只要拖到最後，你就是那個拯救隋陽，拯救朕的人。”
王小來無奈的苦笑：“陛下，您可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
女帝搖頭：“不，朕這只是相信你，相信你能幫助朕，笑到最後。”
王小來尷尬的一摸鼻子：“他娘的壓力突然好大。”
耳中聽著王小來的粗口，女帝無語的一撇嘴。
···
打大興城那次政變過去了十餘日，這一天早上，女帝方才起床，正坐床頭看著昨夜未整理好的摺子呢，就聽到外面有動靜傳來，待喊了一聲之後，水仙推門而入。
“陛下，出事了。”
水仙進門就道。
女帝一點也不驚訝的模樣，直接就問：“是不是皇叔那邊出了什麼亂子？”
就相比較三線的戰事來說，女帝更擔心的是八賢王那邊，因為八賢王那邊壓力也是最大的。
可誰知道，水仙卻老老實實的搖頭：“不陛下，不是八賢王那邊。”
女帝一愣：“該不會是陸公吧？努爾哈裡這麼有本事，竟然能打敗陸公？”
“也不是義父。”
水仙都這麼說了，女帝蹭一下子就坐起來了。
這麼看來，就只有趙綏了，可是趙綏那能有什麼事情。
水仙撲通跪下抱拳：“回陛下，孫破虜在追殺趙綏的路上，不幸在燕子磯中了埋伏，五萬軍隊全軍覆沒。”
女帝大吃一驚：“他趙綏那來這麼多的兵力，能吃了朕五萬軍隊。”
水仙咬牙不知道要如何的和女帝說。
似乎也是看出來了水仙心中的擔憂，女帝哼一聲：“快說。”
無法，水仙也就只好交代了。
“陛下，連漢王，燕王，趙王，楚王在內的十七路藩王，一起相應趙綏，集結超過二十八萬軍隊，對外宣稱陛下心狠手辣，屠殺宗族，要殺來大興城，向陛下討一個公道。”
話落下，水仙深深的低下了腦袋，不敢言語。
反倒是把女帝給說的愣住了。
“陛下？陛下？”
見女帝沒反應，水仙還喊了兩聲。
有半天時間，女帝方才哈哈大笑：“好！好！好！”
一連三聲好，一字重過一字，一聲高過一聲。
這個時候，任憑是誰，都不難看出女帝內心是如何的暴怒。
“好一個趙綏，朕本以為你只是在大興城興風作浪，沒想到，大興城外，你依舊還能翻江倒海！是朕小瞧你了。”
水仙耳聽聞女帝口中話，也沒法子了，就問女帝：“陛下，眼下該如何是好？連趙綏在內的十八路反王聲勢浩大，咱們得趕緊派人征討才是。”
女帝哼了一聲：“慌什麼，天又沒塌下來，去水仙，把小賴子給朕喊過來。”
水仙回應：“陛下，您忘了麼？王小來在昨夜晚間，就回了回聲谷。”
女帝一愣；“回去了？”
水仙點頭：“陛下，還是您親口讓他回去的。”
女帝：“···”
拿手一拍腦袋，女帝呃了一聲：“睡蒙了。”
水仙心說陛下你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既然小賴子不在，那就喊老相國和樊林到御書房侯旨。”
樊林，同樣也是青州黨之一，不過自打上一次和王小來當街鬥毆之後，這位昔日的青州黨大佬也算是痛改前非，不再和程山河與馮俊他們廝混在一塊，不然的話，十個樊林，也要死在這一次的政變之中，怎麼可能還會重新進入女帝視線呢。
水仙抱拳：“遵命。”
這邊水仙轉身離去之後，女帝臉上的表情方才陰沉了下來，她望著揚州的方向，呵呵的笑：“趙綏，你可真是破罐子破摔了。”
本來女帝的壓力就已經不小，三線開戰，女帝還能寄託希望於王小來火藥與熱氣球的程序，可是現在趙綏來這麼一招，那可真不是女帝目前所能承受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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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也不是隋陽能承受的了的。
十八路反王，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當時先皇，也就是女帝親哥在位的時候，大肆分封眾皇族，把隋陽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諸侯國。
這些人之中，除去了趙綏之外，剩下的人反而是挺乖巧的，以至於，女帝也就沒把這些人放在心上過。
可是女帝沒想到的是，平日裡，這些老實本分的人，竟然不顧隋陽局勢，與趙綏一塊，要逆天而行，做叛君之舉。
“呵呵，一群蠢蛋，既然你們先翻的臉，就別怪朕不客氣了。哪怕是拼著隋陽元氣大傷，這挑戰，朕接了就是了。”
女帝說完，就起了身，往御書房去了。
···
回聲谷內，王小來回來不為了別的，就是因為舒九釵前些日子告訴他，第一批的菸草已經運回，讓王小來趕快回去清點一下。
帶著紅香和鐵錘，王小來坐馬車之上，離開了這個自打新年夜開始，便暗潮湧動，風雲變化的大興城。
他們是夜裡出發的，返回回聲谷的時候，已經是黎明時分。
才看到回聲谷的谷口，還沒等往裡進呢，就瞧見，舒九釵騎在馬上，候在城門口。
搖搖的望見了王小來的馬車，舒九釵雙眼猛地一亮，跟著下了馬跑來，到跟前，重重的喊了一聲主人。
王小來掀開了車簾，笑道：“九釵，來，上車。”
舒九釵也不含蓄客套，聞言就踏上了車轅，上了馬車。
車上，在車內燈籠光下，王小來審視著舒九釵，嘖嘖的嘆道：“這些日子，九釵你可是黑了不少，還瘦了許多，路上一定很辛苦吧。”
舒九釵靦腆一笑：“還行，除了南方六省人少點之外，沿途更多住在荒野地中，其他的，也沒什麼不好的地方。”
聞言王小來無奈道：“南方六省經常性的發生澇災，人少也在情理之中，不過再等一些日子，等隋陽治水成功，人也就多了。”
“嗯，對了主人，這一次，共計運回菸草有十萬斤，並且，山地部落那邊還表明了他們想要繼續合作的態度，您看？”舒九釵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