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善?楚山長你終於發現她是個良善的了嗎?哈哈哈。我為何這樣做?你問我為何這樣做?哈哈哈!
不為什麼!就因為她擋著我的路了!
楚文軒,你以為你是什麼高門大戶嗎?與你為妾能有什麼好處?我曹秀蓮要做的便是正室。為妾,再風光也是個奴婢,我怎能甘心!”
“那你嫁進來後,不已經是我楚文軒的正室,你,你為何還要對我母親……”楚文軒有些憤怒了。
“你母親?呵呵,她這個老不死的,從一開始就是她堅決不同意我進門。到後來我嫁了進來,外人都說她心慈面和,連晨昏定省都捨不得讓兒子兒媳婦去請安。都以為她是個心疼兒子媳婦的好婆婆。
可我最清楚,她那是不待見我!連每日晨昏定省兩次請安,哪怕看我一眼都嫌多!”
“可你不是還有我護著你嗎?母親不待見你,不用你去請安,我,我不也為了你也每日不去請安了嗎?這樣還不夠嗎?為什麼你還要對母親下此毒手!”楚文軒漸漸情緒激動起來。
“不夠,不夠!楚文軒,還有你!”曹秀蓮漸漸有些瘋狂,眼神也有些散亂。
楚文軒看著這樣的她不禁有些陌生,也有種說不出的懼怕。身體不經意的往後挪了一挪,顫著聲問她:“我,我自問從未虧待與你,即便是寶兒我也一直視如己出,你,你竟然還要對我下手?”
“視如己出?楚文軒,楚山長。我的寶兒本可以不用死的,只是打死了一個賤籍的娼妓而已。大不了花些銀子買斷了她的契書,挨上些板子,這事情就這麼了了。即便那瓊玉樓不肯干休,大不了也是個刺面,判個三千裡流放。最少我的寶兒還能活著。
可是你!楚文軒!
就因為你,為保全你大院士的清譽,在天家面前一句加倍嚴懲,大理寺便生生的判了他個斬立決!
我的兒,我的寶兒,就這麼被砍了頭,流了滿地的血,他,他該有多疼,多害怕啊!”說到這裡,曹秀蓮傷心的大哭了起來。
楚文軒也是一陣內疚,張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安慰她,卻又發現此刻說什麼都已經是徒勞。無力地垂下想要去攬住她的雙手,緩緩的把捏在手裡的筷子輕輕地放回了食盒裡。
哭了一會兒,曹秀蓮擦乾了眼淚,慢慢的抬起頭來:“所以我要你家破人亡,老不死的要死,你的女兒要死,你也要死,統統要死!全都去給我兒子陪葬!”
說著竟撲上前去掐住了楚文軒的脖子!
楚文軒看著面前披頭散髮,像從地獄來的女鬼一般的女人,驚慌失措下慌亂躲避,混亂中把帶來的食盒不小心一腳踢翻,食盒裡點心小菜撒了一地,被兩人凌亂的腳步踩得一片狼藉。
獄卒們發現了動靜,急忙進來,拉開了二人。
楚文軒驚恐的同時,也已經滿臉憤怒,重重一把推開了這個曾經的枕邊人,恨恨的指著她說道:“你,你!不可理喻!”說完從懷裡拿出一份書信扔在了她的面前,書信上赫然寫著“休書”兩個字。
被推倒在地上的曹秀蓮,看著面前的休書,不由得又是一陣狂笑:“哈哈哈,楚山長,原來你是有備而來的。
我本已是將死之人,你又何必惺惺作態。早就該把休書拿出來了,何必等到現在?”
楚文軒咬了咬牙,一揮衣袖對她再半點情意可言,轉身跨出牢房。
牢頭見狀過來關上牢門,繞上粗大的鏈子鎖上鎖頭,拔出了鑰匙揣進懷裡,轉身離去。
身後,曹秀蓮抓著牢房的木柵欄遠遠地,聲嘶力竭的喊著:“楚文軒,沒有你的默許,我怎麼可能隨意進出她的結湘苑,我又如何能得逞?楚文軒,你本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偽君子,你這輩子誰也不在乎,只在乎你的名聲,只在乎你自己!哈哈哈!”
楚文軒一瞬間,突然有些後悔今日來大理寺看她的舉動。聽了她的話之後,挺了挺背脊,飛快而堅定的走出了大理寺的牢獄之門,再也不曾回頭。
曹秀蓮看著楚文軒逃也似的離去的身影,冷哼了一聲,靠在了牢房的牆上輕輕哼著寶兒小時候最喜愛的兒歌:
“孃親的線孩兒的衫,孃親細細縫,孩兒穿上身。孃親的線……”
過了幾日。
一個黑衣黑惟帽的人來探監。曹秀蓮努力想要看清來人,暗無天日的牢獄生涯讓她的眼睛有些模糊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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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冷冷的開口:“你不用費勁了,別管我是誰,我只是一個來傳話的人。”
曹秀蓮聞言輕輕閉上眼睛不再去看來人。
黑衣人見她這般模樣,滿意的開口說道:“你如今已是插翅難逃,唯一能救你的也就只有我家主子。”
百般聊賴靠在牆上,她問道:“你家主子是誰?我為什麼要你家主子來救?”
黑衣人打斷她的話:“你不要管我家主子是誰,只問你想不想活久一點?”
曹秀蓮冷笑:“說吧,要我做什麼,怎麼做。不要再故弄玄虛了。”
黑衣人笑了:“曹夫人果然與眾不同,那怪我家主子看上了你。”
她不語。
黑衣人碰了個軟釘子,也不惱怒,接著說道:“至於我家主子要你做什麼,等你見到他自然就知道了,我來只是替他傳個話給你,想死的話,你隨意。”
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玉瓷瓶扔在了她的面前:“你的罪可不輕,只怕剮刑是萬萬逃不脫了。你若是求死的話,喏~ 喝了它便就一了百了,可省了皮肉之苦。可若是……想活的話,你只要乖乖按我們的安排做就是了。”
曹秀蓮低下頭,死死地盯著這個白玉瓷瓶瞧,一動不動。
黑衣人嗤笑,不再說話,轉身離去。
*
楚府,結湘苑。
“我要大哥哥,我要大哥哥,嗚嗚嗚……”
院子裡,滿頭大汗的春菊正努力的在哄著哭鬧不停的阿莒,可惜效果甚微。
阿莒不知怎麼的,突然發現葉殤似乎有一段時間沒來看她了,於是開始哭鬧起來,誰哄都沒有用。
嚴媽媽無奈之下,只能差人去告訴楚青若阿莒哭鬧不止,該怎麼辦?
葉殤被傅凌雲派去繼續調查金陽王的兵馬去了,這一去沒有三五個月怕是回不來。臨走之前他買了很多的小玩意兒,交給了傅凌雲,請他在阿莒哭鬧的時候,拿一個去哄一哄她。
楚青若請了傅凌雲來以後,他拿著葉殤給阿莒買的小玩具交給了楚青若,連楓對眾人說,:“曹秀蓮已經被抓獲,我們大家也好松一口氣了,今日叫周媽媽不用做飯了,我們少爺做東,請大家一起去春鶴居吃頓好的慶祝慶祝!”
楚青若說既然要慶祝,不如去結湘苑接了嚴媽媽和阿莒一起春鶴居,順便也能把葉殤的禮物交給阿莒,免得她回去再哭鬧。再把大哥大嫂,陸亦清、程玉嬌和熊平一起請來,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眾人大為贊同。於是當晚,傅凌雲包了春鶴居最大的雅間,擺上了兩桌席面準備與大家同聚一堂。
春鶴居是皇都城最好的酒樓,楚青若一行人第一次來這麼豪華的酒樓,一個個被這裡奢華精美的裝飾,驚訝的發出一陣陣驚歎。
店堂門口翠柳紅花,烏木牌匾金漆招牌。店堂裡面雕樑畫壁,畫棟飛雲。朱闌連著碧軒窗,四處高掛著玲瓏羽紗做成的走馬宮燈。所用之物無不精雕細鑄,皆是用上等的材質所制而成。
大堂內,客雜五方音,清歌伴瓊漿,中央的舞臺上幾名豔麗的女子,琴奏曲舞甚是美妙,吸引著眾多人圍觀欣賞。
店小二自是認得聞名天下的焱虎軍少將軍,見到貴客來到,連忙恭敬的把他們一行人引到了一早就預備下的包間。
大家在包間裡一邊喝著茶,一邊等著其餘人的到來。
說話間,派去邀請陸嘉的下人回來稟報,公主和駙馬進宮去陪太后用晚膳去了,今日怕是來不了了。傅凌雲揮揮手,遣退了下人。
楚青若有些遺憾,好在,很快程玉嬌和陸亦清的到來轉移了她的思緒。
“狗皮膏藥!”傅凌雲見到陸亦清,又忍不住要懟他幾句。
陸亦清自也是不甘示弱:“無恥小人!”
眾人一見幼稚的兩人又要掐起來了,趕緊的一人一個拉開了他們分別坐在了不同的兩桌。程玉嬌和楚青若兩人無奈,像哄孩子一般,一人哄著一位傲嬌的大爺,惹來眾人一陣大笑。
正在大家說笑間,突然就聽到樓下阿莒的哭叫聲!
“放開我,你們是壞人,放開我!”
又聽到嚴媽媽怒喝:“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強搶名門貴女,簡直目無王法!”
連楓和徐勇對視一眼,急急下了樓一看,果然出事了!
只見一個身穿絳紫色團紋繡竹敞襟長袍,頭上用一個碧玉發冠攢成一個風流斜髻的少年正指揮著他的爪牙,拉著不停掙扎的阿莒往春鶴居外走去。(未完待續)